大明政客 第六百八十七章 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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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日，戌时，苏天成赶到了锦州城。

一天时间，两百里地，对于一夜未眠的苏天成来说，应该是承受极限了，不过，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苏天成坐不住了，他很清楚，登州和莱州已经是一团糟，那里的老百姓，还在遭受后金鞑子的蹂躏，多尔衮是少有的骁将，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军事家了，一定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获得最大的利益，甚至会趁机威逼京师的，如果江宁营和边军不能够拿下黑山，威胁到沈阳，这场灾难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的。

进入总兵府之后，祖大寿和孙传庭等人早就在等候了，五万大军分布在锦州和大凌河城，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看见苏天成和洪承畴等人进来，屋里的众人迅速站好了。

苏天成看到了马祥麟，马祥麟的特征是非常突出的，主要是一只眼睛已经失去了，用现在的话语来形容，就是独眼龙了，加入到江宁营之后，马祥麟坚决将一万多白杆兵分散了，打乱编入了江宁营，表示了自己已经是江宁营一员的决心，这些白杆兵，进入到江宁营之后，训练非常刻苦，渐渐的习惯了大兵团作战的方式，在几次的战斗之中，表现出来了良好的素质，这些白杆兵基本都是少数名族，文化水平普遍不是很高，但悟性很高，得到了诸多江宁营将士的赞赏。

马祥麟是驻扎在宁远的，也就是说，马祥麟也是随着大军，跋涉两百余里，赶到了宁远的，不过看上去精神很是不错，一点没有显示出来疲惫的样子。

孙传庭的身边。是炮兵营卫指挥使秦睿。

“秦睿，炮兵营准备好了吗？”

“大人，炮兵营一切准备完毕，等待大人的命令。”

“很好，该怎么做，我不多说了，上次攻打大凌河城的时候。炮兵营发挥出来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次攻打黑山，炮兵营一样要发挥重要作用，黑山的地形，比大凌河城更加的特殊，但也更利于火炮发挥作用。你的任务依旧是炸开一条通道，让所有的将士，进入黑山城池，和鞑子展开厮杀。”

众人都没有说话，经过上次的大凌河城的战斗，众人清楚火炮的决定性作用了，只是火炮的消耗太大了。难以承受，没有足够的银子，根本就不要想着能够维持炮兵营的。

苏天成接着看向了祖大寿。

这一次攻打黑山，肯定没有攻打大凌河城这样顺利了，且不说黑山的后金军士，时时刻刻都处于高度的戒备之中，就说这一次后金军士修筑城池和工事，都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而且城池里面，驻扎的八旗军是不少的，他们会时时刻刻注意到江宁营和边军的动向，攻打黑山是不可能保密的。

“祖大寿。”

“末将在。”

“攻打黑山，你带领两万边军，作为先头部队，首先发起攻击。你要记住，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都要义无反顾，不准后退。驻守在黑山城内的后金鞑子，肯定是会疯狂反扑的。”

说到这里，苏天成看了看祖大寿。

“若是你觉得难以承受，现在可以提出来。”

祖大寿的脸一下子红了。

“大人，末将绝不会后退，就是战至一兵一卒，末将也要坚持到底。”

“很好，我记住你说的话了，这一次的进攻部署，不同于上一次了，话我是要说清楚的，边军的战斗力，暂时不能够和江宁营的将士比较，这是实际情况，所以说，你率领两万边军，冲入黑山城池的时候，面临的是后金鞑子疯狂的反扑，至于说江宁营将士，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冲入城池，给予后金鞑子致命一击。”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我们不清楚，皇太极究竟是如何布防的，黑山是不是有后金鞑子的援军，若是有援军，在第一批军士冲入城池的时候，他们就会悉数增援了，我们需要的一鼓作气拿下黑山，直接威逼沈阳，这次的战斗，不能够形成拉锯战的局面，若是出现这样的局面，就表示我们失败了。”

苏天成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屋里沉默了，众人都清楚，这一次的战斗，一定会非常残酷的，毕竟驻守在黑山的后金鞑子，也有两万五千人，若是还有增援的部队，比较进攻的江宁营和边军，人数也少不了多少了。

“孙传庭，你带领两万江宁营将士，在边军攻入城池之后的半个时辰，发动进攻，必须给予城池内后金鞑子毁灭性的打击，这一次我们拿下黑山，不计代价，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我们攻打下来了黑山，登州和莱州的老百姓就能够得到安宁，北直隶和京师也就安全了。”

“进攻的时间，定在二十七日卯时，亥时之前，我要进入黑山。”

部署完毕之后，苏天成感觉到顶不住了，毕竟是一夜未眠，具体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的，自然有人去做好布置，从锦州到黑山，有一百四十里余里地，骑兵抵达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炮兵营和步卒，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特别是炮兵营，好在这些年通过互市，江宁营获得了大量的战马，火炮的运输，已经有足够多的战马了。

苏天成休息的时候，洪承畴依旧不能够睡觉，他是这次攻打黑山的总指挥，因为攻打黑山的意义重大，所以苏天成亲自下达了命令，但具体的部署，需要他来安排，苏天成去休息之后，他召集了众多的军官，包括祖大寿、祖大乐、祖大弼等人，还要进行详细的安排。

二十六日凌晨。

沈阳，刚刚起身的皇太极，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份情报。

驻守关宁锦防线的明军，大规模的向着锦州集中了，而且苏天成亲自赶到了锦州，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真的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苏天成真的准备攻打黑山了。

黑山是沈阳的重要屏障，若是明军拿下了黑山，直接可以威胁到沈阳了，而且情报上面显示了，这次集结的明军，人数达到了十万人。

要说整个的辽东，虽然时时刻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但这里还是有要钱不要命的商贾的，这些商贾穿梭于辽东各个城池，利用一切的可能做生意，他们结交了大明和后金的军官，基本能够自由出入，诸多的情报，也是通过这些商贾，进行传递的。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匆匆赶到大殿。

没有等到众人跪拜，皇太极直接开口了。

“明军准备攻打黑山了，这次苏天成调动了十万大军，朕真的是没有想到啊，苏天成竟然不去解救登州和莱州。”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的脸色都变化了，十万大军攻打黑山，这是什么概念，他们是清楚的，理论上说，黑山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若是苏天成拿下了黑山，率领大军继续进攻，那就是直接面对沈阳了，沿途的驻军，根本就不可能阻拦，难道说苏天成准备和大清国展开决战了，这不大可能啊。

看见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的脸色，皇太极再次开口了。

“朕还是小看了这个苏天成，二十多岁的人，能够成为蓟辽督师，肯定是不一般的，看来大明的朝廷，不可能限制这个苏天成，朕更没有想到，那个才大志疏的崇祯，居然也如此的信任苏天成，看来苏天成真的是不好对付啊，你们说说，明军攻打黑山，我们应该如何的应对。”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两人，暂时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不会说出来不负责任的话语。

其实皇太极内心是明白的，苏天成攻打黑山，缘由就是多尔衮攻打了登州和莱州，这是一种围魏救赵的态势，代善和多尔衮带领接近五万大军出征了，豪格率领一万军士前往黑山，应该说，沈阳的兵力，明显有些空虚了，若是调集驻守在各地大军前往沈阳，这绝非明智之举，苏天成这样一个举动，就令大清国举国都紧张了，也是没有必要的。

皇太极相信，苏天成不想主动进攻沈阳，甚至是进攻黑山，这一次可能是被自己逼迫的，若是能够撤回多尔衮和代善，问题肯定迎刃而解了。

但皇太极也不想轻易撤回多尔衮和代善。

“皇上，臣以为，苏天成带领十万明军进攻黑山，还是需要引发注意的，黑山乃是沈阳的屏障，不容有失，若是苏天成拿下了黑山，可以直逼沈阳，这等情况是不能够出现的，臣愿意率领镶蓝旗将士，驰援黑山，一定将明军阻止在黑山。”

“皇上，奴才以为，苏天成攻打黑山，目的在于解决登州和莱州的问题。”

范文程说出来这句话，皇太极满意的点头。

受到了鼓励的范文程，咬牙说出来了后面的话语。

“奴才以为，睿亲王在登州和莱州，已经取得了成功，皇上可下令要其撤退了，黑山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但奴才斗胆了，苏天成没有想着攻打沈阳，就算是拿下了黑山，得知睿亲王撤走的消息，恐怕也是要退兵的，为今之计，是避免和明军硬碰硬，暂时不要在黑山展开厮杀，此次皇上高瞻远瞩，已经是击败苏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