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
哦,我在医院。
都过去了。
只是一支铅笔而已。
纸杯承重不好,连带着铅笔gunxia桌,落在白瓷地板上。
断掉的铅芯是极尖的锥形,泛着银灰se的光亮。我的无名指无意识弹tiao了一xia。
我怕是对针状wu过度mingan了。
捡起铅笔搁在手心,我说:“这支铅笔算是废掉了,对吧周先生?”。
肉yan可见,断了笔尖,里面看不见的笔芯不晓得断成了几截,削chu一dian断一dian,基本没法再用了。看起来jianying的东西,其实脆弱得很;看起来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其实并没有;看起来几乎完好,nei里可能已经寸断。
寿命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ting可惜的。
“看不chu董小jie还是xingqing中人,表qing有趣,说话也很有趣。”
“周先生谬赞。”
“谬赞?董小jie对我的看法更有趣。董小jie还会用‘谬赞’,开yan了。”
周遇生的嘴唇拉成一条线,说笑不笑,yan神温和,忽略掉他夹枪带棒的语句,他的表qing和说话的kou气pei合得刚刚好,既显真挚又有那么dian怪异。诱着人,安抚着人,不动声se地威慑着人。
“xingqing中人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mingan。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董小jie以后要多注意保重shenti,最好别chu什么意外。现在啊,什么都没个定数,年少的难说比年长的活得久,不羁的人也可能被拴在一chu1,一辈zi。”他垂xiayan,慢慢掀起yan帘,眸闪jing1光,嘴唇也随着瞳仁光亮愈盛而翘起,“像董小jie这么有意思的人,长久呆在一个地方,一定不觉腻味,惠及周边,其他人想必也不会腻味”。
我心xia一tiao。
他提醒我了,我忘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董潞潞和吴思chun的地铁事件。我记不清上一次这事是如何收尾的,警察找我zuo过几次笔录就没再找过我,我无暇顾及
她们之间有矛盾,却未激化至不共dai天的程度,我主观相信不是谋杀。我不是真的董潞潞,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不知dao外面的人查到了什么,更不知dao接xia来等着我的是什么。
我无从知晓。原本该在我这里的真相,自作主张缺了席。
“哈哈,周先生gao估我了”我曲解他的意思缓解这份压迫,“住院住久了的确腻味,周围的护士想必早已腻味,巴不得我早dianchu院,这辈zi都不要在医院见到我。”
周遇生将一只手抄jinku兜,换了个比先前更为放松的姿势。他没将目光投在我shen上,但我却gan受到了他目光的chu2角,黏着绕着,已经撕开我的pi肉,试图窥探我的nei里。
他转shen,在病房里的饮shui机前接了两杯开shui,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谢谢!我不渴。”一般这种qing况我都xia意识接受,这次却xia意识拒绝了。自我保护意识开启?
周遇生又向前递了xia,他shen上并没有香shui味、烟草味、薄荷味等可以用嗅觉分辨的味dao,随着他递chu的动作,我却觉得有什么令人倍gan压抑的气息扑过来。
我颇为不安。
chu于礼节,我伸手,他掀动yan帘,将另一杯开shui倾在我手上。
痛,没到尖叫的地步;红,没到起泡的地步。
也许潜意识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我的反应非常平静。心湖涟漪微dang,却泛不起什么波澜。
我有些困惑,但我知dao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