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胡扯两句,然后安晓平便不开口说什么,虽然这法子有点笨,但一般说来很有效。果然,温筱月见安晓平没什么谈兴,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她一走,安晓平长呼出一口气,有一种放下重担的感觉。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果然,当年只是少男无知幼稚的心里作怪。其实当时只是羡慕她的成绩好,再加上她人又热情、说话很温柔老让人觉得她对你有好感,哥才会有点失措。
现在看来,好像也就这么一回事,呵呵。果然逃避不是好办法,小男生总是要长大的。
下次做好心理准备,再接触几次说不定就没有这种自以为是她喜欢我的错误感觉了。嗯,的确就是这样。说不准凭哥的特别优势,还会把哥当年的心里纠结还给她,嘿嘿嘿。”
想到这里,安晓平忽然很阴暗的笑了起来。
然后,再看天气,真是好啊;感觉一下空气,还算新鲜嘛;人生还是很精彩有意思的呀。
另一边,温筱月,
“奇怪,这个安晓平以前似乎只是非常普通的学生,怎么成绩会提高到这种地步。这套卷子是特别出的摸底卷,不可能有人做过。
难道他掌握了什么很特别的学习方法?不太可能吧。还有,他好像认识我,虽然后来装作不认识,但明显很吃惊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他为什么吃惊?难道以为我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认识了学生会的其他的部长或者老师,结果偷偷的看过试卷、
极有可能,要不他干嘛一副惊慌的样子。一定是的,我说嘛,怎么可能有人成绩提高这么离谱!哎呀,要不要告诉老师。嗯,还是先等等看吧。万一没有证据他耍赖再不承认呢。
再过段时间又要有月考了,这次我得好好‘关注’他。哼哼,这样歪门邪道的人最讨厌了。”
好不容易有点摆脱曾经心理阴影的安晓平正十分傻气的YY自己王八之气乱放然后曾经为之似乎心动、很是纠结的女孩拜倒在自己的,低头看看,马裤下的场景。
可如果他能够知晓女孩心中的心思,只怕是绝对会立马摆脱所有旧的感情阴影,换上新的心理阴影。
三天很快过去了,运动会实际上结束在两天半的时候。因为安晓平自己这次出于某种原因、没有按照记忆中的历史去加入,所以尽管不断从记忆中挖掘,但最终还是没有深刻的感觉出运动的快乐。
最后一天下午是老师们的友谊赛——接力和骑车慢行赛。这个还算是有意思,看着老师们的竞争的神情,安晓平再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哪怕是长大了,童年少年的某些东西会依然藏在自己的身上的不知道的地方。
极度公式化但却充满学生的遗憾之情的闭幕发言进行时,这个季节的下午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的灿烂。
困乏却又睡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坏透了,但刚刚参加完接力比赛并且拿了第三名的校长明显没有这种感觉。或许他觉得自己背朝阳光面对着大家会使自己的形象更高大?
但是在众多学生的眼里,除了刺眼的太阳和昏沉的感觉,很难再找到运动会刚开始时的激情了。弥漫心头的大概是一种谁也说不明白的、那种宴会结束人散去的忧伤、惆怅。
整整两个小时,终于在快四点时,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有老师学生代表们终于各自讲完了,然后在如雷鸣般巨大的掌声中迎来了那句期待已久的“圆满结束!”
只是谁也没想打的事,发生了。包括安晓平,因为这是他记忆中也没有的。这一件事,也让他再次怀疑自己的情况——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了某个平行空间?
提着凳子往教室赶的学生们像一群失去秩序的蚂蚁,很混乱。因为早在之前老师也已经布置好作业,此时把凳子送回教室就可以万事大吉回家了了,因为运动会结束后正好是星期。
更让众多学生惊喜的是,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吃对了药,居然没有要求在星期六星期天补课,这个星期对大部人来说都是完美极了。
除了这几天心情一直阴晴不定的安晓平。虽然明知道自己已经长大,虽然明明明白自己其实未曾真的对谁动过心,虽然知道那个温筱月也不是当年记忆中怀疑的那样对自己有意思、结果自己很困惑很纠结。
可是为什么再次见到她,还是让心情无法像对待别人一样近乎漠然的淡定?难道说在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对这个女孩有好感。但是,上辈子也可以说是自己因为种种原因不敢走入这个禁区,可是今生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机会,但为什么心里还是同先前一样的迷惑纠葛?
如果真的是感情,那就去追求,可是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冲动?只有惶惑,疑问,还有难受。自己的感情,真的是乱七八糟!
夹在混乱的人群中,安晓平的心思也是混乱的。而一心想着立刻回到教室放下凳子回家或者出去玩的学生拥挤下,原本不太宽阔的楼梯更加的狭隘。
好几次脚不踏地,吓得安晓平几乎要怀疑会发生践踏事件。虽然记忆中没有这么一回事,但还是很吓人的。就这么挤啊挤啊,终于挤回了教室。
好不容易喘口气,刚刚坐下的安晓平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那个神秘的点很诡异的流出一段画面!对,正是“流”,像水一样的流出来,极度诡异的场景。
然而更诡异的是,这幅画面却是刚刚他经历的场景:
一群拥挤在一起往楼上去的学生正在楼梯上艰难的移动,有男有女。
忽然画面一转,在一个人很挤的隐蔽角落,某个男生的一只手,悄悄而又迅疾的往前一伸,在前面的一个身材很靓丽的女生的臀部极度猥琐的那么猥琐了一下。
看到这个画面,安晓平忽然发现自己可耻的嫉妒了那么一下。嗯,这样的想法很可耻,作为“旧”时代全新的自我,应该用高尚的情操来装饰自己,这样猥琐的念头还是不要了。
然而下一个画面出现了,让刚刚偷偷谴责完自己的安晓平顿时觉得,人果然还是高尚比卑鄙好:
那个很靓的女生在臀部受袭后,一声接近超声波的尖叫发了出来,虽然整个楼梯都是嚷嚷的“不要急!不要挤!啊!踩到了!干嘛啊!挤什么啊!”的混乱而嘈杂的声音,但那个尖叫的女声“啊——!色狼啊——!”一出,顿时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嘈杂声都被盖了过去。
虽然画面里的声音是减小的,但那么就那么一下子,安晓平还是觉得耳朵被伤了。连画面都晃了晃:
接下来,那个女生灰常凶猛的一个转身,可以想象,在拥挤的人群中如果做这样的动作,不是做的人倒霉,就是被做的人倒霉。
暴怒中的女人是不可以以理智计算的,就这么一个暴转,好几个挤在女生旁边的人便被带的一歪要倒下来。然而,还没有真的倒下来时,暴怒中的小姑娘发出了惊天N击!抡起手中的凳子劈头盖脸的朝附近几个男生砸了下去。1Hit!2Hit!3Hit!4…NHit!
且不说这个女生的暴击,由于这发生在楼梯的中上部,人又挤,结果女生没打几下拥挤的人群加上混乱的场面被打的几个男生往后挤,挤不好,然后摔倒。
后面的人要躲开来了,却是不能。再也拼命往后闪,而后面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却还好奇的往前挤。终于一个人被挤到,被凄惨的踩了几脚,惨叫着要爬起来,爬了一半又被人压倒,然后更多的人压到……混乱了……!!!要出事了!
那个女生好像是——温筱月?!安晓平忽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抬头四处看看,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周围是兴奋还没过的同学们。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谈论这几天比赛的事和星期怎么过,收拾好了的便就要准备出发。
外面也有点乱哄哄的,但却不是刚才感觉到的那样。教室里的情景有点乱,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极大的喧哗声。班里的几个正站在外面的人灰常激动地探头进教室道:
“快出来看那,出大事啦!”
在班里的人全把目光转过去,外面的几个人已经跑了开来,而透过窗户,可以明显的看见别的班似乎也骚动起来,然后很多人开始往外跑。
刚刚“睡醒”的安晓平脑袋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反应:
“地震啦?”
结果声音大了点,旁边几个还在忙着收拾书包的人也大吃一惊,听着外面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全都惊恐起来,莫非真的地震了?!
至于为什么地震没觉得房子震动,却是惊慌起来的人没有考虑到的了,几乎全班都冲了出去。屋里还不觉得,到了外边,几乎可以听见“人声鼎沸”这个词,巨大的喧闹仿佛是炸了营的战场,一片混乱。
很多人都在问着: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出啥事了?”
“哎,你们看,那边怎么了?”、“快看哪!有人摔倒了!”
有人再喊,有人在尖叫,也有人趁着热闹莫名其妙的大喊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语句,整个学校仿佛都疯了。
安晓平也走出了教室,但是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的目光很快定在东边的楼梯上,仔细一分辨,便立刻发现那个地方人完全堵塞,而且要命的是有个拐角处的两个楼梯都有人摔倒,发生了可能是践踏事故!
安晓平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这样的事故,绝对很严重,或者,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
学校里的学生都慌乱得像进了狮子的斑马群,四处奔走,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
很快便有老师出现,但是发生践踏后,场面便开始失控了。
围在楼梯口的人很多,有不少都是似乎想要去来人的学生,但这时候唯有远离才是正确选择,越是无序的帮忙越是麻烦。
安晓平叹口气回到教室,不再看外面混乱的场景。
“希望不会死人。”
安晓平心烦意乱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心里面一个巨大的疑惑冒了出来:
“为什么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事发生?难道蝴蝶效应这么快就出现了?重生的优势即将失去?脑海中冒出的是什么能力?”
安晓平的心思像外面一样混乱。
下午的事很诡异,很暴动。当然,放学的时间也延后了不少,倒不是老师的要求,学校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激动。
能让学校秩序变乱的事一向都是学生们的不敢说的梦想,但随之而来的救护车的凄厉的叫声和那紧急被抬走的十数个学生则让大部分人明白了一件事——“出大事了!”
而安晓平则比别人更多一点心思,他很清楚这次事件的原因,很可笑,大概就是一个青春期的躁动的男生的色胆和色心一样大惹的祸,当然那位女生的反应也过激了些。
不过在这个年代,人们更多的会去谴责那个男生,而那女生恐怕连批评的人也没有,谁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虽然十几年后某些上边的可能非常搞笑的把这个女生作为罪魁祸首请去和稀汤,但现在的人还是很难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的。
想到这一点,安晓平倒也不为温筱月担心了,倒是觉得那个男生恐怕要极度悲催了。可是仔细想想,除非有想自己一样的人,否则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再加上这么一阵惊吓,或许那个色胆和色心一样大的家伙也能逃过一劫。
当然,那得看警察叔叔是不是打算放过他,否则,一个初中生,胆儿再大,也是绝对大不过国暴的。当然,也有可能那个悲催帝此时已经被踩死了。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点蛮解气的,但回头一想,虽然此人过分,但这个年龄这个时代的孩子还是应该有个救赎的机会的,十几年后的就算了,那时的人、用鬼子的话说,就是:
“良心滴、答答滴坏了”。
胡思乱想着,忽然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位温筱月同学现在恐怕是绝对不会在把心思往自己这儿放了,现在既然没了,那以后估计也就没了,从此人生便是清澈了,虽然算不得真的念头通达了,但把不舒服的念头给扔掉也算是一种生活方式不是?
就这么想着,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快黑了,大家兴奋又恐慌的边谈论这发生的事边三五成群的往家回。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临行前,安晓平对同桌道:“明天我就去图书馆,你去不去?”
郑灵刚才一直在和其他人热烈又紧张激动地沉浸在刚刚的事故中,现在心思还一直没转过来,咋一听安晓平这么一说,人愣了下,
“啥?”
安晓平皱皱眉头道:“喂,学习以外的事就不要这么激动了吧,再说又不是什么好事。”
郑灵面色变了变,情绪低落了下:“哦”过了会儿,才问道:“那我明天去哪找你?”
说着,脸色却红了红,不过天色渐暗,安晓平没注意到,想了想便道,
“中》华路的汽车站找得到吧?”
见郑灵点了点头,便接着道:“那早上八点半前左右到吧,上午十一点左右就回来了。星期天不开放,不过正好放假休息。”
郑灵:“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啊。”
安晓平点头:“好。”说完拎起书包便要走,郑灵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安晓平回头:“干嘛?”
郑灵:“……没事了,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