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祥一副好父亲的样子道:“那爹爹就放心了,对了,听说你把你的娘的嫁妆也打理得不错,嗯嗯,我的女儿果然非池中之物。不过据说有些铺子出了些乱子,你呀,怎么不和爹爹说呢?这样吧,我给你派个人去帮你,免得那些人翻了天。”
李昕乐眼睛皮都没有眨一下,听到这话,立即惊喜的说:“谢谢爹爹,您不知道那些人多可恶,欺上瞒下,爹爹派人过来更好了。”
心中却冷冷的笑着:丞相大人果然在一直关注着谢家。所谓的乱子的确是有的,赵氏掌控了谢琪的嫁妆这么久,都城的铺子早就换成她自己的人,自然大部分利润都进了她的荷包。她接受就开始整顿,这些掌柜竟然仗着赵氏的势,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不懂经营,来做假账糊弄她,呵呵。
后来战乱的时候有些墙头草就开始摇摆,以为她够不着他们了,就想着自己过一把主子瘾呢,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战乱其实真是一个好时候,没有官府,只要手中有刀剑,有兵丁,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
不过谢丞相当初没有管过,现在竟然来表现自己是好父亲,不觉得奇怪吗?想想萧嬷嬷曾经说过谢丞相在谢大少爷一家去世之后,就叫他们转入暗中,但谢丞相作为两朝元老,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在他去后,有很多势力来查他们,几年之后也就剩下最早退出的他们了。他们故布疑阵总算保全了自己,迷惑了对手,让他们确信谢家没有留下任何的后路。但顶层的人精只怕心中还是有疑惑的。果真丞相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难怪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丞相大人对原主的态度有些奇怪,再讨厌谢琪,厌恶原主,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不闻不问,即便是再大意,她也不觉得丞相大人会放任后宅魑魅魍魉的计量让家宅不宁。那么唯一的解释的就是他是有目的的。当初她醒来的时候其实就觉得丞相大人格外的注意乐苑,可惜那个时候她一心想要活下去,对他多有讨好,并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来只怕丞相大人早就试探了。如今她在瑞县的表现,更是让他有所悟了吧。
李锐祥看了看李昕乐,才道:“乐乐,你尽管用他,不想用他了,直接告诉爹爹,我把他调走,你才是主子,万不能因为我的脸面就自己受委屈。”
难道谢家真的没有隐藏的势力吗?当年的谢家的财富和势力虽然被皇上陆陆续续的收拢,可他有次无意中听他大舅子露出了口风,谢家在暗地的人觉不对不止一只人马,可惜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连他故意不管乐乐,让清儿碰壁都没有逼出他们。在瑞县时,他一度怀疑乐乐是拿到了谢家的这些人,可是查来查去根本就没有半分影迹。
他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最后一次。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出现,也许他们真是不存在?即便是存在,在无主这么多年,只怕也内斗得厉害,就自我毁灭了呢?
李昕乐点点头道:“嗯嗯,爹爹放心,目前的这些掌柜总算老实了许多,再加上爹爹给的人定能让他们不敢造次。”
“好,我过几日叫他过来拜见你。至于瑞县的那些人,皇上很是忌讳这些,虽然解散了他们,但是还要做一些处理。算了,这些人你不用管,我会好好安排好的。”李锐祥慈爱的道。
“是,有爹爹在我自是放心的。不知爹爹还有何吩咐?”李昕乐抬头看看天色道。好些都城的消息她还没有完全清楚,得回到乐苑听听,做到心中有数。
“明日一早你就和我一起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提及过你好多次了,再说你大嫂还在宫中,到时候一起接她回来。”李锐祥吩咐道。
“是。”李昕乐起身恭敬应道。看来贵妃娘娘这是全力要将丞相府绑上二皇子的马车上了,据说李涵清都接了几次,却被贵妃娘娘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李锐祥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她离开。
回到乐苑,她仔细的想了丞相大人的话,才把萧嬷嬷叫来,问起了谢家一些隐蔽的往事,最主要的是为什么丞相大人那么肯定他们的存在。
萧嬷嬷静静的想了一会,才猛的一拍脑袋,兴奋的说:“姑娘,奴婢记起来了。当年奴婢听大少爷身边的小厮提过一句,好似当初大少爷和老爷喝酒后,大少爷为夫人鸣不平就说要是夫人出了任何事情即便是谢家一家战死也会有人找上老爷的,估摸着就是这样才让老爷起了疑心。”
当初谢大少正值上战场前夕,这话也有种不详的味道。这这话一出就被丞相圆回去了。原本以为李锐祥已经打消了顾虑,谁知却还是没有放弃,可见他是多么一个难缠的人。想到这里,萧嬷嬷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等会一定传消息告诉老伙计们,万不能狂妄自大,主子身边可是危机四伏呢。
李昕乐心中一凌,她能够肯定就是这句话让李锐祥警觉了,谢大少一片为妹妹的赤诚之心,谁能想到听者有意呢?况且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一个经常在战场的将军马革裹尸是很正常的,可丞相大人却能听出弦外之音并追查了这么多年,这人还真是执着也敏锐。
她点点头道:“爹爹准备给了一个人到铺子里压压阵,你去通知一下,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耐心蛰伏下来,那么多年丞相大人都查不出来,只怕也没有什么耐心继续耗费人力物力去查了。尤其是大齐表面平静下暗涌波动,各方人都在蓄力,她也不例外,要尽量招惹厉害的人关注她暗地的行动,危机和机遇本来可以并存的,等再次战乱的时候,她才能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生活。
萧嬷嬷会意的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晚上睡觉前就归若萍报告都城的情况。
拜战乱所赐,都城这些年变化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皇帝有了新的宠妃,新的知己,还有了国师。
宠妃是谢昭的姐姐宸贵妃她是知道的,知己据说是一个面容只是清秀的宫女,不知怎么的得了皇上的喜欢,不纳入宫中反而让她当了御前女官,虽只是七品,但却是天兴朝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女官。这位女官姓江名雅,名字雅致,气质也别致,真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且满腹经纶,不卑不亢。
若萍道:“姑娘,奴婢听说庄王世子妃和这位江大人并不睦,甚至有传言两人是死仇,盖因为有人听江大人在皇上面前上过世子妃的眼药,还差点让庄王世子多了几位侧妃呢?”
李昕乐喝了一口茶,示意若萍继续。她的话中虽然有传言、听说的字眼,但是要真是不确定,若萍是不会汇报的。这在丞相府中,小心点总无大错。不过慕依然和江雅有仇让她很感兴趣,江雅可在御前,眼药随时都能上。想到慕依然气得红了的眼,她就不由得心中爽快。
这个慕依然她的违和感一直没有消失。再想想这几年定国公府重新执掌了兵权,慕家人陆陆续续入了军营,皇帝再想像以前那样对付慕家只怕不易了。而战乱的时候,慕家领的军队能够准确的抓住叛军的消息来源让她很是好奇。叫人一查却是每次慕依然插手的情况下,从定国公府送出的消息。要是只有一人她也不会关注,可是在大齐参差不齐的起义军多如牛毛的情况捉住最主要的大鱼可就不是运气了,难道她真有先知吗?呵呵。
若萍忙给李昕乐添了茶水,笑道:“姑娘,听着这些传言,奴婢就去打听了一下。江大人是在五年前小选的时候进宫做了宫女,可恰巧在这五年前,庄王世子妃私底下一直在查一个逃跑的女奴,等江大人进宫之后,女奴就被逮住就地正法了。”
李昕乐眯眯眼睛,道:“这个江雅什么来历?”
“江大人是江西郡人,家中算是书香门第,祖上曾出过二品大员,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江家人是准备到都城来投靠亲戚的,谁知路上遇到悍匪,一家人也就江大人逃出,一路到了都城,后来被人骗了,她逃出之后找了机会就进宫做了宫女。”
被人骗?是被慕依然骗了?李昕乐不由得笑道:“不错,日后见见这个巾帼英雄。国师呢?”
若萍继续道:“国师姓轩辕,是上古大姓,很有些神通,当年皇上在湖州郡召见了他,听说国师大人为皇上鞠躬尽瘁,让皇上多次避过了谋逆的贼子,且国师还能炼仙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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