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下旬,有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在t市造就出一种怪现象,逢“顾笙”销量必好。
这里所说的销量,指的是杂志和报纸,一旦涉及顾笙,必定刚发行就被洗劫一空。
陆子初t大求婚时间发生在2月18日夜晚,当夜记者闻听消息,只差没把t大围个水泄不通,甚至有电视台做起了现场直播。
向露原想询问陆子初是什么意思,被陈煜阻止了:“老板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个,大喜事,不惧报道。刀”
向露作罢的同时,倒是忍不住笑了,陈煜跟随陆子初久了,性情倒是相似的很,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样的。
当夜,陆子初大手笔宴请求婚参与人员,因为人太多,宴请场地分散,这可苦了记者,每一家都分了好几批人捕捉新闻。
陆子初也有应接不暇的时候,阿笙被江宁等人起哄,酒难免喝多了,只记得最后是被陆子初抱着回去的。
一路上倒是挺乖,觉得自己可能回到床上就能入睡,可真当陆子初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衣服的时候,她却捂着脸轻轻的笑恍。
他俯身好笑的看着她:“笑什么?”
“你笑什么?”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脸。
陆子初不是第一次看阿笙醉酒憨态了,但每一次心里都会觉得很温暖,这次更甚。
他也学她,伸手点了点她绯红的脸:“你在笑。”
“那我是因为你在笑。”
陆子初笑着摇头,知道跟她现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抬起她身体,帮她脱掉外套,她倒是很配合。
陆子初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叫来了薛阿姨:“煮一些醒酒汤。”
总要劝她喝一点,否则宿醉醒来,她怕是会头疼。
准备了几条热毛巾,陆子初坐在床上,帮她擦脸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子初,我们结婚吧!”
“好。”她还能跑得掉吗?不过,很自觉,这点挺好的。
不过,她现在说的话,怕是明天就会忘了吧?
这时,阿笙抓住他的手,累极了闭上眼睛:“别擦了,你陪我躺会儿。”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不要招惹醉酒人,她说什么,那便是什么。陆子初把热毛巾放到一旁的盆子里,脱鞋上~床,伸出手臂把她揽在了怀里。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跟着节奏轻轻数着,却注定没办法长久保持注意力,很快就跑了神。
陆子初这一天都没闲着,也确实是累了,别说阿笙了,他自己都想倒头大睡,不过听她呼吸均匀,顿时清醒了,轻声问阿笙:“要睡了吗?”
“嗯。”
陆子初开始阻止阿笙入睡了,拍着她的背:“喝了醒酒汤再睡。”
“……”
阿笙没反应,陆子初只得叫她的名字:“阿笙?”
“嗯。”阿笙强打精神,睁了眼,但很快就又闭上了。
陆子初说:“我们说说话。”
“不想说。”
陆子初无奈之极,她竟然还嫌弃他?
“那我给你讲故事。”总之她不能就这么睡了。
“好。”
陆子初起身去书房,找了一本诗歌文集,回到床上,查看了一下目录,然后问阿笙:“《致凯恩》可以吗?”
“嗯。”
于是,陆子初调亮床头灯,缓缓念道:“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想,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
阿笙迷迷糊糊的听着他朗诵着,声音清冽好听,但问题的关键是,她听得舒服,然后在晕晕的睡着了。
陆子初念完,看着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肩膀熟睡的人儿,又试探叫了她两声,见她不应,这才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
放下书,似是真的无奈了,帮她把被子盖好,地毯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陆子初抬眸望去,就见薛阿姨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陆子初下床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纠结着是否应该狠心叫醒她。
……
阿笙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因为头疼的厉害,床上当时只有她一人,于是去盥洗室洗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是专门定制的,属于陆子初的名字经过艺术加工,宛如精美的花枝镶刻其上。
阿笙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很爱笑,那种喜悦是从眼角眉梢流露而出的。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家居装下楼,因为怕陆子初说她,所以见到他之前,阿笙一直在自我催眠。
陆子初当时正拿着一份报纸从外面走进来,见她下了楼,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阿笙识趣不说话,就跟小时候做错事见家长一样,怕训斥,怕责骂。
陆子初多精一人啊,
tang见她乖顺不吭声,扬扬眉,示意陈厨把早餐端上来的时候,又添加了一句话:“倒杯果酒过来。”
阿笙好奇道:“你早上喝酒?”
“给你的。”陆子初揽着她的肩往餐桌方向带。
阿笙:“……”
陈厨倒是很快就端了一杯果酒过来,陆子初落座前,把酒杯移到了阿笙面前,道了声“喝了吧”,就气定神闲的抖开了报纸。
阿笙纠结的看着那杯酒,心想着,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他怕是还在生气。
“我以后少喝酒。”阿笙说。
“嗯。”陆子初没抬头,倒是很坚持:“先把这杯果酒喝了。”
阿笙握住他的手,表情认真的很:“我真的错了。”
陆子初目光终于从报纸上移开,扫了眼阿笙白皙的手指,那枚戒指热了他的眼,笑意竟在瞬间就掠上了眼角眉梢。
于是放下报纸,反握住阿笙的手,笑了:“我没怪你。”
见阿笙满眼质疑,于是笑容加深,陆子初说:“我以前也酩酊大醉过,最怕第二天宿醉醒过来。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导致你宿醉的是饮酒,但它也能很有效的解决宿醉。”
“谁说的?”阿笙第一次听说,难免有些半信半疑。
“亚当?罗杰斯。”
“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写了一本《论证:畅饮的学问》,改天你看看。”陆子初端起那杯果酒喝了一口,其实很清甜,可以当饮料了,递给阿笙。
阿笙接过,“有科学依据吗?”
“说起科学依据,就不得不说说劳伦?欧文了。”陆子初说这话时,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找碗盛浓汤,对阿笙解说道:“她是一位着名的精神药理学家,也是宿醉研究成员之一。她认为用喝酒的方法来解酒还是很有科学依据的。”
“有什么说法吗?”虽然这么问,但阿笙已经开始尝试把果酒喝完了。
“酒精会使大脑产生化学反应,从而增加愉悦感,这时候通过饮酒减轻宿醉,会降低之前酒精对脑神经元的刺激。”
这时阿笙已经喝了一半果酒,陆子初见了,取走她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然后把刚盛好的浓汤放在了她面前。
吃饭的时候,阿笙问陆子初:“昨夜我醉酒,有没有失态?”
“你自己好好想想。”陆子初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阿笙一顿饭下来都心不在焉的。
饭后,陆子初上午留在家里办公,向露亲自把文件带了过来,今天不去公司决策很对,求婚一事曝光,陆氏外面乱着呢!就连家外也是记者围堵。
陆子初批阅文件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该怎么引导阿笙想起昨夜她都说了什么,谁知……
上午九点,阿笙倚着书房门,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于是陆子初抬眸间,入目是顾笙镇定自若的表情,入耳是顾笙出乎意料的话语。
她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对你说,我们结婚吧?”
陆子初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笑了,点头,靠着椅背时,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阿笙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抬眸静静的看着陆子初,慢条斯理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她这么直白的问出口,陈煜把水呛了出来,向露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是主动逼婚的阵势啊!
陆子初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因为此刻的他看起来比顾笙还镇定:“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想了想,顾笙说:“你定个时间吧!”
陆子初敲了敲桌面,向露马上有眼色的扒出日历递给陆子初。
他低头扫了一眼,二月最好的日子就是2月14日,只可惜日期过了,就只能往后拖了,但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今天?”陆子初试探询问,他在想,如果她不同意,就一点点往后挪日期。
“那就今天吧!”
这次是陆子初本人惊着了,直到陈煜叫他,他才回过神,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陈煜:“阿笙刚才说了什么?”
难得老板还有迷糊的时候,陈煜忍不住笑道:“顾小姐让您暂停手头工作,说20分钟后和您一起离家办理结婚手续。”
陆子初眼里的光是什么呢?应该不敢置信的,但眼眸里却流露出了关不住的笑意,他先是“嗯”了一声,把手中钢笔丢到了桌面上,起身的时候,单手插腰走了几步,又回头不放心的问了陈煜一句:“今天结婚?”
“对,今天结婚。”陈煜笑容加深,老板这是惊,还是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