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夷州小城主码头的灯塔之中,陆仁趴在窗沿上望着码头上繁忙的人群出神,蔡琰则静静的站在一旁陪伴着陆仁。
许久过去,陆仁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蔡琰见陆仁轻叹便柔声问道:“义浩你何故轻叹?”
陆仁略显苦涩的笑了笑:“我也有点说不清楚……仔细想想吧,这趟回夷州住了有四个多月,平时虽说忙了点,但心里却踏踏实实的……哦,我的意思是说在夷州虽然忙,但却不用像在荆州那样时时刻刻都得小小心心的,不用去顾着这里、防着那里的勾心斗角,想想都觉得自在。只是可惜啊,等夷州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还是得去荆州,毕竟还有很多事我没有完成。”
蔡琰静静的望了陆仁一阵,轻声试探着问道:“义浩,这次你真的不把我带在你身边?”
陆仁再叹道:“时局有变,已经不比得当初了。现在的荆州与江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但出点什么事,我怕我会顾不上你。把你留在夷州,好歹能让我安心一些。说真的文姬啊,这么多年下来,你我之间或许没有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情爱爱,但多年下来的夫妻之情难道又是假的不成?所以我尽管心里面割舍不下,也实在不愿意让你陪我去冒什么险。放心吧,雪莉在这里呢,她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
蔡琰闻言沉默不语,只是上前两步,与陆仁一起趴到了窗沿之上,望着码头上的人群发呆。许久过去,蔡琰才在陆仁的耳畔轻声道:“你有正业大事,我身为人妇,不能阻碍于你。不过、不过……我算了一下时日,你最好留到明年开春之后再行前往荆州。”
陆仁点点头。但却跟着愣了一下,随即向蔡琰问道:“文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琰斜瞥了陆仁一眼,略显幽怨的道:“这得问你自己!还是说你最近真的是太忙,很多事情所以并没有留意到?”
这会儿的陆仁已经是三十四、五岁的人了,猛然一下反应了过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马上就呀然的向蔡琰问5☆5☆,道:“明年的春夏交替之季?七、八个月之后?文姬你、你……”
别看蔡琰今年也都已经三十二、三了,可这会儿仍旧红着脸向陆仁点了点头。
陆仁再楞片刻,马上就让蔡琰站直了身躯,自己则附耳到了蔡琰的小腹之上。嘴里亦埋怨道:“我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怎么不愿和我同房,还一直把我往阿秀和糜贞那里推,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陆仁停住了嘴,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原本按陆仁的想法,还以为以蔡琰的个性是顾虑着家庭和睦,所以让他也适当的去陪一陪糜贞或是貂婵。这也难怪,真论起来蔡琰能代表当时的女性典范。不过貂婵这不是带着孙尚香到日月潭去了吗?糜贞到是因为要跑商的原故,也并不是时时都在陆仁的身边。
却说这时的蔡琰虽然有点拿陆仁没办法,但不可否认的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娇羞的一笑之后复又轻声道:“前些时日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你又太忙,我不敢打扰到你,所以就自己去请仲景先生看了看,仲景先生为我把过脉之后告诉我的。”
陆仁干笑道:“回头我就去告诉雪莉。要把你列为重点保护对像……不过还难得啊,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风儿和雨儿,现在又要多个孩子了。这算不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生还好,一生就接连不断?”
“怎么说话的?当我是母猪了不成?”
饶是蔡琰修养过人,这会儿也气不过的在陆仁的脑门子上狠敲了一下。接着就狠狠的瞪了陆仁一眼。自顾自的走下了灯塔。陆仁闹了个没趣,只能尴尬的抓了抓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去骚扰蔡琰。不过还好,过得片刻之后貂婵就跑了上来,笑着向陆仁问及怎么惹着蔡琰生了气,陆仁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蔡琰只不过是觉得累了,也并不是真的就生了气,要不然也不让貂婵上来陪着陆仁了。
因为提及了孩子的事,陆仁也不免向貂婵开起了这样的玩笑。反过来貂婵又不是蔡琰,作为御姐熟女,要应付陆仁的这种玩笑不成问题,故此二人之间也算是在玩打情骂俏。不过当陆仁问及貂婵是想生男还是生女的时候,貂婵却收住了笑容,思考了很久之后才向陆仁很认真的道:“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到是希望能育有一女。”
“啊!?”
陆仁再一次的楞住。如果是一个现代人说出这种话,陆仁不会惊呀什么,但这种话自貂婵的口中说出来,陆仁却不能不惊呀。再怎么说,当时那是什么社会?那时的社会是男尊女卑,女子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参照一下刘邦对韩信的“三不杀”,其中的“见人不杀”,最后却是吕后弄了一帮女人用竹子捅死韩信,也就是说当时女子是不称之为人的。
貂婵见陆仁如此惊呀,急忙解释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其实在我们夷州,女子并不输于男儿,这是其一;其二者,义浩你已经有了风儿,更兼风儿是正室文姬所出,若是我也生下一个男丁……哦,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我能生下一女,日后像雪莉那样帮助风儿操持家业岂不更好?可如果是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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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没再说话,只是一把把貂婵给抱入了怀中。其实貂婵刚才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貂婵担心的是如果她也生下一个男孩,日后搞不好会有继位之争。尽管貂婵不是穿越者,但徐州方面的商队带回来的有关袁绍的子嗣之争的事,还有与陆仁同在荆州时,刘表的两个儿子的继位之争的事,貂婵都非常的清楚。貂婵那是什么人?她可是相当的明白事理,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庭中。
另外如果这番话是从糜贞的嘴里说出来,陆仁多半不会信。因为糜贞的心里始终有着自己的心机。但貂婵说出来,陆仁却会选择相信。在一起都多少年了,陆仁深知貂婵的心里最珍惜的是什么东西。没有家的人,对家的珍惜与渴望之心,旁人是很难体会的。
不过这会儿陆仁也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是抱紧貂婵,然后在貂婵的耳畔低声轻语道:“看来我们还是得再加把劲,争取早点造个小人出来。”
貂婵啐了一声正想说话,楼梯口那里飘来了雪莉清冷的声音:“你们抱够了没有?虽说你们是夫妻,可在这灯塔窗前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吧?”
“……”
陆仁与貂婵大窘之下赶紧分开,各自整了整衣物,陆仁则扭头向雪莉道:“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我要向你交待。”
貂婵会意,再说这会儿也想避避羞,所以马上的向陆仁点了点头再逃下塔去。塔下有车驾,坐上去直接回府就是了。
雪莉在窗口那里目送貂婵登上车驾远去,再回头时见陆仁黑着张脸望定了自己,忽然间雪莉就调皮的笑了起来:“主人你的脸色很难看。”
陆仁一窒。随即就尴尬的摇摇头道:“你的感情到是越来越丰富了。对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那丫头那里?”
雪莉笑道:“主人你在担心孙尚香的事?放心吧,她听说这几天就要走,今天就拉上了玲绮一起喝酒。这会儿早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真别说,她与玲绮,这俩丫头格外的合得来。”
陆仁道:“那事情你觉得办得怎么样?”
雪莉道:“我不敢打包票,不过我想问主人你一句。你有了个可以自己放开了去疯去野的地头,那又会不会轻易的让父母知道你的这块地头?”
陆仁摇头。其实这种事可能在任何一个小时候调皮的人的身上都出现过。打个比方吧,比如说有个孩子。知道一间其父母不知的游艺厅或小网吧,可以和几个死党往死里玩,那一般是不会让其父母知道的。而父母找不到玩疯了的孩子的事也很常见。
雪莉道:“这几个月里,我按主人你的提示,就是在把孙尚香往这种心态上引。当然也有正儿八经的方法,让孙尚香认为我们夷州是个穷地方,没什么占据的意义。总的来说,我分析的结果是比较成功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孙权和他的那帮子幕僚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主人你心里比我清楚的很才对。”
陆仁叹了口气:“这事能拖几年是几年。喵了个咪的,烦就烦在我没正式的诏封在身又不行!真正说起来,我们手底下的这帮子骨干,光给他们利肯定是不够的,还得给名才行。可问题是没这帮子人帮我们,我们就真的得远遁去异国他乡了。”
雪莉耸耸肩:“闲暇的时候我看过一些著作,有本书里说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矛盾的。话又说回来,我们能有今天的实力也真不容易,换谁谁都割舍不下。简单点说吧,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人力资源方面是差点,但我们还有办法去补,比起我们当初简直是一穷二白的处境,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是我们没什么野心可言,要换成刘备、老曹那样的枭雄,只怕他们已经是雄心勃勃的想怎么怎么着了。”
陆仁长叹道:“是啊……雪莉你说我怎么就不是那种五围过千的强人?不然我都想来个争霸天下了。算了算了,做人还是现实点比较好。”
“五围过千?”
雪莉也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毕竟雪莉对那些游戏没啥兴趣。不过在明白过来之后,雪莉却问道:“主人,要不要把我们那个时代最新出品的三国游戏帮你传输过来?”
陆仁苦笑着摆了摆手:“免了,我哪有那个时间去玩?再说了,我现在不就是在玩着一个现实版的三国游戏吗?只可惜我开不了什么作弊器和金手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玩下去也才更有意思一些,与人斗才能其乐无穷,不是吗?”(未完待续。)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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