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合诡谲一笑:“看来我猜对了。”
程小箐怒道:“你少自以为是了!”
“你啊,”合合指了指程小箐,“天生的醋坛子,醋劲儿还很足。当你发现陈侯方有另外培养一个女名捕的迹象时,你内心就慌了。你怕我会取代你,成为陈侯方新的‘红颜知己’,所以才要求陈侯方把你调到开封府来的。你想盯着陈侯方,也盯着我,以免我们做出什么你看不过眼的事情去。你如今一心一意盼着的就是陈侯方身边那个正室的位置。”
程小箐反驳道:“我从未想过嫁给陈大人!”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如果他再娶,你确定你不会吃醋吃到把自己酸死?你年纪也不小了啊,二十五还是二十七了,已经为陈侯方耽误到这个年纪了,除了他你还会嫁给谁?你在他身边辛辛苦苦盼的就是他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娶你。当他的妻子过世时,你看到了希望。当你知道他有心栽培我时,你又万分地失望。我说的这些可有一句是错的?”
程小箐气得整张脸都黑了,扭头往前走,不再同合合说话。合合跟在后面,慢条斯理道:“你信不信我勾勾手指头,陈侯方就会抛弃你?”
程小箐的步子僵住了,转身眼神凶狠地盯着合合道:“你可以试试!但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呵呵,”合合轻松一笑,“开个玩笑而已,我对陈侯方没兴趣。”
见到陈侯方后,程小箐自行退下了。陈侯方好了许多,可以坐立起来说话了。他让合合把帐子拴上,走到床边跟他说话。合合照做了。
“苏彻可有消息了?”陈侯方问。
“暂无消息。”
“连苏郡生也不知道?”
“不知道。”
“他没找过?”
“他当然在找,到处找,可一点音讯也没有。”
“哦……”陈侯方这一声哦,透着长长的疑虑。
片刻沉默后,陈侯方又道:“你心里大概在怨我吧?”
“没有。”合合摇了摇头。
“为什么?”
“愿赌服输,你手段比我高明,我输了我认,没什么好怨的。”
陈侯方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爽朗的性子。”
“我可跟程小箐不一样。”
“小箐?她怎么了?”陈侯方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她每次跟我说话的口气。我想她是不是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以为我会对你做点什么。我也跟她解释过,我和陈大人你之间只是朋友而已,但看起来她一点都不相信。”
陈侯方嘴唇动了动,勉强笑了笑道:“小箐是个很厉害的姑娘,就是疑心重了点。你不要在意,合合,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陈大人,说句题外话,你真的不打算把这么好一位姑娘收在房中吗?”
“你误会了,我跟小箐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恶心不堪的关系。我们之间是知己,是朋友,是惺惺相惜的战友。如果失去对方,我们都会觉得很可惜。但我们之间不牵扯半点儿女私情。我对我亡妻的感情,是无人能取代的。”
“哦,是这样的啊。那说回苏彻吧,他不在家,苏家还真是一团乱糟糟呢。”
“苏家怎么了?”
“前天苏家四位公子并那位大夫人亲手抄家,奇怪吧?”
“抄家?”陈侯方皱起了眉头。
“就是把苏彻的书房,阁楼,暖斋,反正就是他经常待的地方搜了个遍。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吗?”
“找什么?”
“就是那传说中的小木方!”
陈侯方听完后感到很讶异:“他们在找小木方?”
“这是苏寒生,就是苏家那位大公子的意思,苏大公子说他收到了一封勒索信。信中写明了必须拿苏彻所收藏的四块小木方去交换苏彻,还不许向衙门透露半点消息,否则就撕票。苏家那几位公子和大夫人立马急得不成样了,所以才亲自动手抄家的。”
陈侯方赶紧往下问:“那么找到了吗?”
合合摊开手道:“一无所获咯!”
陈侯方好像松了一口气:“没找到啊,也是,苏彻藏的东西哪儿有那么好找的?”
“可不是吗?万一他随便塞进哪个狗洞里呢?”
“那接下来苏家打算怎么办?”
“苏寒生可能是急坏了,居然问苏大夫人苏彻在外面有没有外室,哈哈,苏大夫人当场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合合乐道。
“确实没有听说苏彻有外室啊。”
“可不是吗?苏彻这人对女色并不感兴趣。这么久以来,也没听说过他有外室小妾或者金屋藏娇之类的风流趣事。所以我才说苏寒生可能真的急坏了。不过我以前倒没有看出来他对他爹那么有孝心呢!”合合站累了,往床头凳上一坐,拿起旁边桌上的橘子就吃了起来。
陈侯方拧着眉思量了一小会儿,问道:“信是苏寒生收到的?”
合合点点头:“是啊!他说是他一大早出门的时候,有人丢他跟前的。苏大夫人还有点不相信,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对不对?万一苏彻真在那人手里呢?”
“苏寒生是不是坚持要用小木方去换他父亲?”
“当然啦!我估摸着他这会儿应该在到处找苏彻的外室小妾吧,哈哈!”合合笑着摇摇头道,“上哪儿去找呢?总不能满城扯着嗓子喊:‘哎,谁是苏彻养的外室赶紧出来,出来了就赏黄金万两!’哈哈,那就太好笑了!”
陈侯方也跟着笑了笑:“确实是大海捞针呐。”
“好了,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麻烦你转告大掌柜这些事情吧!我会继续找苏彻下落的,希望他能遵守诺言,不要把我卖了。卖了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好了,我走了!”合合拍拍手上的橘子络,站起身来。
“你稍等一下,那里有东西给你。”陈侯方指着窗边那张桌道。
“是什么啊?”合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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