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郡生的质疑,苏寒生依旧是一脸平静,是那种稳操胜券的态势。他用别人不怎么会听见的语气说道:“绑了爹,才能救爹,才能救我们这个苏家,这样的道理郡生难道你不明白?你当初不也是为了救爹救苏家,所以才绑了爹吗?我们都很清楚,爹手里所持的小木方给我们家带来了很大的灾难。就连苏梦生那个蠢物也懂这一点。可爹向来固执,他绝不会听从我们的建议的。如果仍由他继续下去,我们苏家整个都会完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绑了爹?”苏郡生问。
“我猜到的。爹失踪的时候,许合合也失踪了。绑匪只绑架了爹和许合合,这听起来很没有道理。什么样的绑匪才只绑爹和许合合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后来我发现你好像对许合合的失踪没怎么担心,于是我就起了疑心。你很喜欢许合合,她被绑了你又怎么会不担心呢?如果你不担心,那一定是因为你知道她是安全的。如此一想我就明白了你的用心。你让许合合和爹一块儿被绑,是为了让那个姑娘帮你看着爹,这样你才能放心地回到都城继续你下一步计划。”
苏郡生不断点起了头:“大哥不愧是大哥,我服气了。”
苏寒生微微露笑道:“你客气了,郡生。要说我们家最聪明的那个,非你莫属。只是你最近要招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人一旦疲惫就难免会露出马脚。我只是侥幸逮住了你的马脚而已。但我不是想要对付你,和从前一样,大哥只是想保护你。你如今在前面替苏家挡风挡雨,既累也疲惫,大哥看着心疼,所以才决定接过你手里的重任,好让你歇一歇。而且你放心,爹好着呢,他不会有事。”
“我不担心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冷血到弑父的地步。你困住爹,就是为了找到爹所藏的小木方对吗?”
“如果爹在家,你认为爹会自愿交出来吗?他派白齐辉找了这么些年,好容易凑齐四个,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去的。我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你拿到小木方后,会怎么办呢?毁了还是送给皇帝?”
“悄无声息地毁了管什么用?外面那些人照样会认为小木方还在我们手里。交给皇帝自然更不行了,皇帝会以此认为我们苏家更欺君罔上了。”
“那么最妥当的办法是——”
“郡生你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了,总之大哥答应你,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既不会让苏家有灭顶之灾,又能让小木方得到适当的利用。”
苏令生忽然开门走出来了,这两兄弟只好打住了话题,重新回到书房里寻找。四兄弟连同苏大夫人在书房里找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找着。他们又去了卧房,阁楼,暖斋等地方,均一无所获。一晚上过去了,到天边发白时,他们还两手空空的。
苏梦生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地上撒气砸东西道:“爹到底把东西藏哪儿去了?他是抛了个土坑埋了吗?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找到?等我们苏家完蛋了的时候,找到又有什么用?”
苏大夫人也累得瘫坐在塌上,揉着右边的太阳穴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什么也找不到,寒生啊,你这法子不行啊!”
苏令生不甘心,问苏大夫人道:“娘,您还知道不知道爹其他藏东西的地方?”
苏大夫人白了他一眼:“我知道的地方都告诉你们了,你还认为我藏着掖着?我就一妇道人家,整天在这府里打转转,知道的地方也是府里的,外面一概不清楚。你爹在外面还有没有个藏东西的窝点,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提醒了苏寒生,苏寒生问:“大娘可知道爹在外面可有外宅?”
苏大夫人也照样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寒生?你爹会干那样的事情吗?”
“大娘,都到这时候了,该说的您还得说出来。要误了救爹,您心里也不好受啊。”
“够了啊,寒生!”苏大夫人怒而起身道,“我不许你这样诋毁你爹!你爹绝对不会在外面养什么外室的,你少张嘴就来!我累了,你们自个慢慢折腾吧!”说完她气冲冲地走了。
苏寒生又看向了那三兄弟,三人都一齐摇了摇头。苏令生道:“爹向来不贪女色,从来没听到一点他在外面养外室的风儿,你别瞎想了。”
“完了,完了,”苏梦生垂头丧气道,“我们苏家这回可真的要完了……”
“好了,我也要回去歇着了!”苏郡生抬脚就走了。
合合正在外面廊下打盹儿,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立刻跳了起来。一看是苏郡生,又马上松了口气,问道:“找着了?”
“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苏府,大步地往兴娘子分茶店走。苏郡生一边走一边说:“什么也没找着,我怀疑我爹没有把东西藏在家里。我大哥说我爹可能有个外室,但家里人从来没听说过爹有外室,所以也无从去找。”
合合问:“到底你大哥想干什么?”
“他说他想救苏家,”苏郡生嘴角撇了撇,鄙夷道,“我看他是想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他以我绑了爹的事情要挟我,让我配合他找到小木方,可谓是机关算尽!我刚才问他找到小木方之后有什么打算,他说既不毁掉也不交给皇帝,要给小木方找个适当的去处。他说话遮遮掩掩,无非是不想让我知道他意欲何为。但就是这一点让我探出了他的用心。”
合合忙问:“他用心何在?”
苏郡生走到一家包子铺前,站在热气腾腾的白色雾气中,拿起了一只包子啃了口道:“不毁掉,又不交给皇帝,那么一定是要拿去为他所用。可就算找到爹那四块,也只不过是有四块,另外四块还没着落呢!”
合合也抓起一只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另外那四块不出意外是在大掌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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