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合听着有戏,忙稳住表情反问道:“是吗?怎么我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呢?我和陈大人认识这么久,他说他跟我最投契啊……”
“你才别自以为是了呢!”程小箐反击道,“我和陈侯方很早就认识了,我比他妻子还早认识他。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是点头之交,而是生死之交。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真闹不明白你,立马就要嫁给苏郡生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陈侯方?”
合合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所以你来东京城就是为了陈大人是吗?”
“没错!”程小箐像宣誓主权一样大声道,“所以,我希望你知难而退,回到你的苏郡生身边去!”
“呵呵,好吧!”合合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程小箐站在酒楼门口。
回到苏府,发现苏郡生这厮居然还在自己房里,捧着本诗集,假装看书的样子。合合走了过去,敲了敲桌子道:“哎,哎,哎,这儿不是图书馆,也不是免费书店,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苏郡生头也不抬地问:“见完陈侯方了?”
“怎么?我还得跟你汇报汇报一下今晚的见面情况?”
苏郡生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合合冷笑了一声,抄起手来道:“这有点过分了吧?苏郡生,你跟我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啊?本来呢,我确实想跟你说点事情的,但是看你态度这么傲,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你请吧!”
苏郡生缓缓抬起头,眼神懒懒地瞥着她道:“你不是我什么人,那你干什么住在我家?”
“我为什么住在你家你不清楚吗?”合合两只手掌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杯都抖了三抖。
苏郡生合上书,丢在一旁,与合合对视道:“别忘了,我们现下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存亡关系到我的存亡,如果陈侯方想对你下手,我就必须及时知道,懂了吗?”
合合哼了一声:“我们是在同一条绳子上拴着的,我是蚂蚱,你怎么看都是小强!”
“小强是谁?”
“呵呵,不告诉你!”
“那今晚陈侯方叫你去干什么的?”
“就是吃了顿饭,和之前一样啊。”
苏郡生皱起眉头道:“只是吃饭?”
“他这人向来就喜欢请客吃饭。对了,这回也有程小箐。我还跟程小箐吵了两架呢!”合合把她跟程小箐吵架的过程说给了苏郡生听。苏郡生听完后,揉着左侧的太阳穴道:“陈侯方和他妻子的感情没有那么深?程小箐真是这样说的?”合合打了个响指:“我听得一清二楚!”
苏郡生放下了二郎腿,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思考道:“这就跟我之前听到的传言不谋而合了……据说,吴氏很怕陈侯方,事事都听从陈侯方的安排。在外人看来,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恩爱。吴氏在陈侯方的支配下饱受煎熬,最后熬不过去了才慢慢服毒自杀的。”
“吴氏为什么要怕陈侯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陈侯方和他妻子之间的故事一定没有那么感人,相反,可能还是个悲剧。”
“算了,”合合再次敲了敲桌面道,“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我俩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干什么?”
苏郡生还在发神,合合不由地奇怪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随手一抓,就抓住了合合的手。合合一愣,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迅速转过身去道:“你该回你自己房间了!”
“我想去找邵康。”
“啊?”合合又转过身来道,“你怎么忽然想起去找邵康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苏郡生说着就往外走去。合合想了想,追上去一把拉住他道:“我也去!”
大牢里值夜的人非常奇怪,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半夜鬼鬼祟祟地跑来看一个死囚。可一个是侍郎,一个是前捕手,不好得罪,也只好放他们进去了。
苏郡生拿着一盏灯在前面走着,合合紧跟在后面,两人穿行在鸦雀无声又漆黑无比的走道里,总感觉是在往黑山姥姥的洞穴走。好容易走到了,拿灯盏往里面一照,只见邵康背对着他们躺着,身上盖着一条肮脏的毯子。发现有灯光,他缓缓地转过了身来。
邵康和值夜的一样惊讶,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这时候出现。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问:“干什么呐?”
苏郡生蹲了下来,朝邵康道:“我想问你点事。”
邵康不屑地笑了笑:“省省吧,苏公子!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又问了我多少问题了,我有一个回答过你吗?别浪费时间了……”
“是关于陈侯方的!”
邵康正要躺下去的身子忽然僵了一下,又慢慢坐了起来。他双眼里透着阴沉沉道:“陈侯方?你想问他的事情?他怎么了?”
“我知道你之前勒索过陈侯方,要他交出他妻子留下的几幅画,是吗?”
“对。”
“我之前也问过你,为什么你不向陈侯方索要金银而是要画,你没回答我。但我现下大概知道答案了。陈侯方的妻子吴氏所画的画里一定有什么机密吧?你想要的不是画,而是画里的机密。”
邵康好像来了兴趣,往苏郡生跟前爬了几步道:“你好像开始注意到那个陈大人了啊!你还知道什么?”
“我暂时只知道这么多。但我可以去查陈侯方的妻子吴氏,如果你依然坚持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
“我告诉你——”邵康带着几丝阴笑道,“这个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反正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吴氏是什么人?”
“吴氏不是她父母亲生的,她只是抱养的孩子。但据说她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家族,叫牧野氏。我不知道你听说过牧野氏没有,这个家族非常地神秘,以至于后来灭绝了都没人发现。不过,灭绝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还是有一些族人侥幸活了下来。吴氏的生母就是其中之一。相传,牧野氏掌握着一个很大的秘密,谁得到了这个秘密,谁就能千秋万代。但我想要的不是千秋万代,而是其中的财宝。所以,我才去威胁陈侯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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