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本分,揭发罪案,就这样。”合合道。
话音刚落,程小箐从回廊那边走了过来,面含讥讽道:“她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得不到的就毁掉,多简单的事情。”
合合斜瞥道:“我怎么听不懂呐,程巡检?”
程小箐向合合投来一抹鄙笑:“哦,是吗?你听不懂?是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呢?你自诩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却犯起了糊涂?毁掉苏郡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毁掉苏府,毁掉苏府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毁掉苏彻,不是吗?”
合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道:“逻辑思维挺厉害的,不愧是女名捕呢!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苏郡生又有什么关系?我跟他毫无关系!豋闻鼓楼是干什么的?是朝廷设置来警示官员的。但凡有官员不作为或是做了坏事,人人都可以去那里击鼓鸣冤!我,许合合,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百姓以及捕手该做的事情,揭发罪恶反抗压迫!”
程小箐蔑笑道:“难道不是因爱成恨?”
合合两条眉毛往上耸了耸,露出一抹阴笑道:“我不是你!”
程小箐的脸色立刻变了。合合懒得继续跟这女人呱唧了,转身就走了。
今晚是十五,最美的花灯节。人人都去街上看灯,合合也不例外。她不想把自己弄成一个可怜巴巴没人爱的小可怜,以及需要大家都来安慰的可怜虫。她早早地把自己投入到了茫茫灯市中,用那些五色斑斓的花灯来填补心里的空虚。逛累了,她进了附近的酒楼,买了壶酒,倚在栏杆边上看人来人往。
过了一会儿,一中年男人走到旁边。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随从模样的人。那随从道:“要不换一家?这家已经寻不出空位了。”
“不碍事,站着也能看啊。从这里看灯,最好看了。”中年男人刚说完,合合就拍起了手掌。中年男人回头笑问:“姑娘也觉得我说得对?”合合竖起大拇指道:“对极了!”
这举动把中年男人逗乐了,于是和合合攀谈了起来。没想到两人居然很聊得来。不过旁边那个随从好像很着急似的,一直在催那个中年男人离开。中年男人有点不高兴,说:“你就不要扫兴了好不好?再这样,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就是,”合合插话道,“多好的夜晚啊,不在外面玩个痛快怎么行呢?”
“姑娘说得极是。我们不必理会他,来我们继续喝!”
“继续喝!”
喝完这口酒后,中年男人又道:“姑娘是做什么的?”
“捕手。”合合坦诚道。
“原来姑娘还是位女捕手,怪不得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合合拱拱手:“承让承让。”
中年男人笑道:“我可没胡夸你,你一看就是能做大事的。”
“唉……”合合耸肩苦笑了笑,“我要能做大事我就去烧皇宫了!”
中年男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合合指着他道:“哎,别笑,我还真敢!皇宫不也是木头造的吗?火一点就着!”
“姑娘这话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中年男人乐不可支道,“你要去烧皇宫?皇宫是跟你有多大仇呐?”
“仇深似海啊!”
话刚说完,旁边那个随从忽然瞪了合合一眼。合合觉得很奇怪,也回瞪了他一眼。这时候,中年男人撵那随从道:“你不要在这儿晃来晃去了,下去逛逛!”随从为难道:“可是……”
“下去!”中年男人命令道。
那随从只好走开了。中年男人转回头来对合合继续说道:“不要管他,他总是疑神疑鬼的。你接着说,你跟皇宫怎么结仇了?”
合合望着满天的星星,有些忧伤道:“它关着我想见的人。”
“你的姐妹?亲人?”
“我喜欢的男人。”
“哦……”中年男人大大地感触了一声。
“你说那个皇帝老儿是不是过分?”合合有点上头了,说话也激动了起来,“他又不是月老,牵什么红线?他的本职工作是管好这个国家,牵红线这种事有其他人来做,他乱弹什么琴?我就特别看不上像他那种不会管理又要胡乱管理的人!”
“你喜欢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唉,是谁都不打紧了,最要紧的是他立马就要做驸马了!”
“你是说……苏郡生?”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惊讶。
合合低着头没说话,下巴搁在酒壶口上,心里透着浓浓的忧伤:“我这个人吧,后知后觉,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喜欢他。等到我如梦初醒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告诉你——”她猛地又精神了起来,拍着栏杆,豪情万丈道,“如果我以前就发现自己喜欢他的话,我绝对分分钟让他变成我的人,绝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可我听说你俩已经……”
“瞎讲!我是很保守的人!”合合紧紧地抱住自己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惜啊……其实你和那位苏小公子看着挺般配的。但他立马就要做驸马爷了,你们是没法在一起了。”
“唉……”合合又抱住了酒壶,泛起了忧伤。
“不过没关系,”中年男人安慰起了她,“像你这样的姑娘一定会找到好男人的。如果你找不到,我帮你找!”
合合冲他咧齿一笑道:“谢谢你啦!”
那个随从又回来了,再三催过中年男人后,中年男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又只剩下合合一个人了,她喝完壶里的酒,也下楼回家了。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苏言徘徊在那里。
“苏言小哥哥……”合合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绕着苏言转了两圈。
“你总算回来了,你喝酒了吗?”苏言问。
“今晚十五,不喝酒怎么行?所以,你也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呃……”
“走!先进去再说!”
合合拿出了自己藏的好酒,取出两只碗,哗啦哗啦倒满了。她端起清冽醇香的酒正要痛饮时,苏言却拦住了她,说道:“你不要喝了,你再喝就醉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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