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就是坏坏哒 第十八章 我们不是朋友

合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除去了行头，来到了徐家后院门上，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正是阿棉。

“姑娘你找谁？”

“我找你。”

“可我不认得你啊。”阿棉一脸诧异道。

“咱们做笔买卖如何？”

“什么买卖？”

合合掏出了几颗散碎银子，明晃晃地放在阿棉的眼前说道：“你告诉我徐珍珠的事情，这些银子就归你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鲁四叔的血旺担子时，她停下来要了一碗血旺吃。王氏捧着咸菜罐子过来，又给她碗里加了一小勺菜头碎，问道：“够不够？不够再添一碗？”

她满嘴包着热乎乎的血旺道：“够了够了，我就是有点冷，想喝碗血旺暖和暖和。”

“叫你不要瞎跑，外面冷啊，跟冰花菱花待在家里多好呀！”

“我不是有事吗？”

“闹不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事儿——呀，丁嫂子来了？要几碗血旺汤？许久没见您了呢！”有客人来了，王氏忙捧着咸菜罐子去招呼了。

“今儿大相国寺前不是开市吗？我去替我闺女瞧瞧头面！”那位丁嫂子一脸喜气道。

“你闺女要出嫁了？恭喜啊恭喜！东西瞧上了吗？”

“瞧上了，还顺带买了一面镜子呢！”丁嫂子说着从自个篮子里掏出了一面铜镜，眉飞色舞地向王氏说起了上面好看的花纹。合合转头看了一眼，心想，对啊，大相国寺前也有很多卖女子饰物的摊位，也有卖铜镜的，可以去那里看看啊，说不准能有什么发现呢？说走就走，她放下木勺跟王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大相国寺前还是那么热闹啊！

这儿卖东西也是分门别类的，合合就专拣卖女子闺房用品的那边看。看着看着，身后传来了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微微侧头，一棵笔直挺立的“白桦树”就印入了眼帘。她耸肩笑了笑，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不过就在这时，对面摊位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她。

她走了过去，弯腰从那摊位上拿起了一面银镜，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眼。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热情道：“姑娘想要这银镜？给您算便宜一点，就这么一个，多的再没有了！”

“怎么卖？”合合晃了晃那镜子。

“十两您拿走！”摊主很爽快道。

“十两？”

“十两不贵了，瞧瞧这做工，花纹多清晰，边沿子打磨得多光滑……”

摊主滔滔不绝时，合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往下一甩，甩开了，然后和手里的银镜对比了起来。这是她让徐悠儿画的铜镜的纹样。两下一对比，居然差不离儿，她心里便有些谱儿了。苏郡生靠了过来，低头往图纸上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秘密。”

“你的秘密可真多。”

“《宋刑统》有规定不能有秘密吗？”

“秘密太多就不行。”

“呵呵！”合合干笑了两声，斜眼瞥着苏郡生道，“那您又是来干什么的？给心爱的姑娘买珠钗吗？那边很多，您上那边去。”

“你们……”摊主忽然插话了，“你们俩认识？”

苏郡生抄着手，瞥向合合的目光可以这么解释——没错，我认识这个比我矮了一个头还多的丫头。就算她化成灰，再加点水和成泥，重新塑起个人样儿来，我也还是能分辨出她本来是谁。

如果由合合来解释的话，就应该是——哪个男人会忘记把自己摁在地上揍成熊的女人呢？绝对刻骨铭心啊！哈哈！

“如果是阿郡的朋友的话……”

“不是！”两人齐声打断了摊主的话。

摊主微微张着嘴，有点惊讶地看着两人。

“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他的朋友，”合合不屑地耸耸肩道，“这样会让我浑身难受！”

“你认为我会有这样的朋友吗？”苏郡生也斩钉截铁道，“当然没有！”

“那么……”摊主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了。

“那么就直奔主题吧！我想请问你，这面银镜是哪里来的？”合合问。

“这镜子啊，是我跟人收的。”摊主道。

“是不是一个叫徐珍珠的人？”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个子大概跟我差不多高，穿着一件龙葵紫的斗篷，脸小肤白，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翠玉镯子。”

“啊……”摊主再度惊讶了起来，“对，对，是这样的。你怎么会知道？”

“她人呢？”

“走了啊。她把东西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我了之后就走了。”

“这东西只值五两银子？”

话音刚落，苏郡生就从合合手里抽走了那柄银镜。反复看过几遍后，他带着内行人轻视外行人的眼神道：“这东西不是纯银的，顶多六分银。表面作旧，一是为了防止你看出它的本色，二是为了冒充古董。上面的花纹錾刻还不错，仿造者应该是个高手。但就其价值来说，顶多八两银子左右。所以，这位摊主以五两银子收进，十两银子卖出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这东西不是真古董？”

“当然不是。”

苏郡生这么一说，合合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一个不值钱的假古董，徐珍珠还专门带出来干什么呢？如果她是为了凑钱，以五两银子卖给这个摊主能凑到什么钱？还是说她之前一直不知道这银镜是假古董？

“你到底在干什么？”苏郡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合合没理这厮，收起了那张银镜的图纸，把镜子递还给了摊主道：“卖给你银镜的那位姑娘已经失踪七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遇见她的以及如何从她手里买下这面镜子的。”

“什么？”摊主讶异道，“那位小娘子失踪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遇见她的？”

摊主正想开口，苏郡生先说话了：“你可以拒绝她的。”

“不可以拒绝。”合合双手抱胸，一脸笃定道。

“当然可以。如果是失踪案件，理应报官，官府会查。她并非官家人，问你什么你都可以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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