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您儿子的公道我会帮您讨回来的。”合合冲她笑了笑。
“你真的想好了?”
“玩玩呗。”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还能差到哪儿去呢?横竖就是一条命罢了。二娘,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俗话说得好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弄清楚那些事情的门门道道,光在外围兜圈子是没用的,得打入内部去。”合合比划了一个长驱直入的手势。
蒋二娘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一定格外小心。在衙门里办事规矩多忌讳多门道也多,你那不管不顾的性格可千万要收着点。”
“嗯,知道了!”
蒋勇忽然回来了,手里也提着一只包袱。合合笑问道:“难道你也刚领了捕手服回来?”
“捕手服?谁稀罕那玩意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当什么捕手!这个啊——”蒋勇非常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包袱,“是白石大叔让人捎给我们的年礼。”
“白石大叔是哪位?”
蒋二娘接过包袱解释道:“是我们家的一位老朋友。每年年底,他会托人带年礼给我们,但我们却一点礼物也回不了。”
“为什么?”
“他老是居无定所,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把年礼往哪儿捎带。哟,这料子真好看呐!”
打开包袱,里面有四块漂亮的织金缎子,一把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宝石匕首,一个盛满了香料的盒子,以及一只细长的小香盒,里面装着一支银光闪闪的簪子。蒋勇一看到匕首,喜欢得不得了,从蒋二娘手里抢过去道:“这一定是白石大叔送给我的!”
“合合,布料你拿两样回去。”蒋二娘道。
“我用不着了,”合合忙摆手道,“我明天都到男人堆里去混了,哪儿穿得着这么好看的织金缎子?您自个留着,做几身好看的衣裳过年。”
蒋勇问:“合合你要去哪个男人堆里混了?”
“合合明天要去当捕手了。”蒋二娘一脸慈爱的笑容道。
“什么?当捕手?你疯了?”蒋勇脸色顿时变了。
“你说什么呢?”蒋二娘怪责地盯了蒋勇一眼。
“我没说错啊!当初我哥也是去当捕手了,结果呢?结果……”
“好了!”蒋二娘有点生气地打断了蒋勇的话。
蒋勇不敢再说话了,坐旁边欣赏他的礼物去了。蒋二娘抱着那些东西,起身朝房间走去。等她进了房,蒋勇悄悄地凑了过来,低声问:“是我娘叫你去的吗?”
“瞎讲,我自己要去的。”合合吃完了最后一口鱼肉道。
“你真疯了?去当捕手?冷长寻在那儿呢!”蒋勇紧皱着眉头道。
“他在那儿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哥就死在他手里,你可千万千万千万……”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这鱼太好吃了,我得再来一条!”
蒋勇走开了,跟着又走了回来,盯着合合手里的鱼,歪着脑袋,拼命地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道:“明天好像不止你要去衙门当捕手……”
“是吗?还有谁?”
“禄国公的孙女。”
合合差点被呛到,捶了捶心口,咳嗽了两声后才缓过来:“你说谁?禄国公的孙女?她也要去当捕手?”
“我今天去德和庄的时候亲耳听见禄国公府上的老妈子说的!她们说那位小姐非要去当捕手,拦都拦不住哇!你知道为什么吗?”
合合挑了挑右边眉毛,一脸无所谓道:“用小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为什么啊!”
“没错,就是苏郡生!”
“啧啧!”
“听说苏郡生对那位小姐没什么好感,但那位小姐非常地喜欢苏郡生,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到开封府去捕手的!哇,苏小公子的魅力就是大呀!”蒋勇咯咯直笑道。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嘛,一层纸而已。那位小姐只不过是想尽快捅破那层纸罢了!”
“合合你不生气吗?”
合合斜白着蒋勇道:“我生气的论据在哪里呢?”
蒋勇嘿嘿一笑,往后退了两步道:“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对苏小公子……还是很有意思的呢!”
“唉……”合合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蒋勇,使劲摇头道,“你那双眼睛啊,怪不得二娘说你看人看事看不清楚,该治啊!我跟苏郡生,哼,我们只是竞争对手而已!”
第二天天不亮,合合就起床了。她穿上新的捕手服,去到隔壁蒋二娘家。蒋二娘为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饭,等她吃完后,又帮她把衣裳重新捋了捋系了系,收拾稳妥了才送了她出门。蒋勇说:“娘像极了在送哥似的……”
“胡说!”蒋二娘拍了蒋勇一肩膀,“大吉大利好吧?合合今天第一天去开封府,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蒋勇忙拱手堆笑,冲合合道:“合合,恭喜发财哦,见到冷长寻就躲,别跟他一般见识!”
“知道啦!走啦!”合合冲母子俩挥了挥手,昂首阔步地走了。
一路上呐,无数的目光啊,简直汹涌澎湃地朝合合这里涌来呀!合合虽然不是本朝第一个女捕手,但女子做捕手仍然是可以上热搜榜第一位的。所以,她吸引了所到之处所有的目光。她还特意走到鲁四叔摊位前晃了晃。王氏看见她时居然没认出来,还招呼道:“差爷,要几碗血旺呀?我们家的血旺可好喝了!”
“四娘,是我呀!”合合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合合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你又调皮了是不是?你哪儿来的这身衣裳呀,快脱下来!”王氏吓得眼珠子都直了。
“哈哈,我不是调皮,这衣裳是我自己的。打今儿起,我就是开封府里的一名捕手了!”
“什么?”王氏惊得一塌糊涂,连鲁四叔都愣住说不出话来了。
“好啦,回头再跟你们细说,我要去开封府报道了!拜啦!”
嘚瑟够了,合合大步流星地赶往了开封府。
快走到大门前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三个熟悉的背影,苏郡生,苏言以及鲁达。她想嘚瑟的劲儿又上来了,立马飞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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