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勇不放心道:“真的不用我跟去?”
“嗯。你只要守好这街口,记住都有哪些人经过就好。”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合合点点头,转身闯进了比丘街上那片黯淡中。这一带没有夜间开着的店铺,所以整条街上显得阴沉沉的。她快步走到了崔老板家外面,四下观察了一阵后才翻墙进去了。进去后,她藏在了西边那堆杂物后面,一动不动,像只蛰伏的猫。
一炷香过去后,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又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只是门外路过了两三个人。但合合用极大的耐心等着。终于,她等到了。
有人从南墙那边翻了下来,动作不算特别迅速,看上去像上了年纪的人。这人下墙后便直奔崔老板的房间。在房门前摩挲了一阵,终于把门上的封条揭开了一半,推门进去了。合合也忙跟了过去。
从戳开的窗洞往里看,这人像幽灵一样在房间里来回移动。合合一点也没吱声,静静地观察着。终于,这人停在了放衣柜的那个墙角,面对着墙,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捣鼓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这人退了出来,把什么东西捧在了手心里看了看。这时,合合掏出了准备好的炮仗,点燃,溜到门边,推门就甩了进去!
噼里啪啦,一阵疯狂炸响。
屋内的人吓得不轻,飞一般地往屋外跑。就在他跑出房门时,合合一伸腿,他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那样东西也从他手里飞了。合合跳出回廊,奔过去将东西捡了起来,直接塞进了她的怀里。
好,一样东西到手,就该另外一样,今晚她要活捉这个人!
这人爬起来后就朝合合扑了过来,一副非要把东西抢回来的架势。两人在小院里打了起来,但很明显合合不是这人的对手。不过合合同学早有防备。她假装摔跤,翻滚到刚才待过的墙根下,拿出了事先放在那里的小弩,就是上次从徐悠儿手里缴获的那把,对准了这人,嗖地放了一箭!
哈哈,命中了!
这人感觉到情况不对了,一瘸一拐地朝墙边跑去。合合又射了第二箭,可惜没中。这人翻过了墙去,她也赶紧追了出去。看着前面那个奔跑的身影,她半蹲下正要放第三箭时,一个黑影如闪电般地扫过她眼前,一脚踹掉了她手里的驽。她摔了一跤,回头时,黑影已经不见了,连那个伤了腿的人也不见了!
她知道向东是条死巷子,要跑只能翻墙。她忙爬起身来,一路追到了东边尽头。在一面墙上,果然找到了一抹血迹。那两个人已经从这里翻墙跑了。她踹了墙一脚,转身往街西口而去。蒋勇还守在那里,见她来了就从暗处钻了出来:“怎么样了?”
她有点不服气道:“跑了!”
“啊?你碰到谁了?”
“不知道!”
“你人没事就好,我们回吧!”
“我问你,你刚才看见谁过去了吗?”
“只有一个人。”蒋勇竖起了一根指头。
“谁?看清楚了吗?”
“这么黑谁看得清楚啊?再说了,他走得那么快,我能看见他都算我眼力好的了!”
“是高是矮?”
“呃……没太看清楚……这不能怪我啊,他当时噌地一下就过去了,我完全来不及看啊!”
合合知道不能寄太大希望于蒋勇,每回让他盯梢,他都会晃神。算了,今晚总算有收获,收工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合合去了兴娘子分茶店,把昨晚抢到的东西拿给了苏郡生看。为什么呢,因为这个秘密确实有点大,需要跟人分享,而且苏郡生之前已经接触到了这个秘密的一部分。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我昨晚抢到的东西!”合合将一个类似于魔方的木制方块放在了桌上,满脸兴奋道,“瞧瞧,是不是特别地惊讶特别地眼熟?”
“这不是……”苏郡生愣了一下。
“想起来了吧?在张巧茹家,我们也曾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方块!”
“难道这是第二个?”苏郡生拿起来,对着窗外的晨光打量了起来。
“你信不信,”合合冲苏郡生抖了抖眉毛,“还有第三个。”
“也许还有第四个,第五个,可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苏郡生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光滑的表面,纹理非常漂亮,也是用桃花芯木做成的。
“要不把它凿开?”
苏郡生送了合合一个生无可恋的斜瞟:“一定得动粗吗?”
“关键是打不开啊!一没缝儿,二没钥匙孔!”
“可能是个设计得非常精妙的鲁班锁,用来装一些小巧又秘密的东西的器物。”
“但你得能打开才行啊!”
“打不开就得找人想办法。如果你暴力凿开它,损伤了里面的东西怎么办?”
合合虚眯着眼睛道:“难道……里面装的是生化武器?一小瓶就能让世界毁灭?”
“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打开它?难道这东京城里还有别的锁神?”
苏郡生凝着这漂亮的方块儿道:“试试吧。我去找几个人,看他们能不能打开。先放我这儿,回头再给你。”
合合盯着他,鼓起腮帮子道:“你不会一个人独吞秘密吧?”
苏郡生皮笑肉不笑道:“我独吞了秘密,你青城山下白素贞会放过我吗?”
合合满意地点头:“这种态度就对了!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打开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走了!”
走出兴娘子分茶店没多远,潼关叫住了合合,说陈侯方有请。
陈侯方一见到合合就表示歉意,说最近正在忙于编撰,一直闭门在家,直到昨天才听说合合的义兄被杀的事情。
“我打发潼关去问了,这件案子还没破,凶手是谁衙门那边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猜你肯定会查,所以把你叫来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陈侯方笑容温厚道。
“谢谢您啦,您真是一个好人。”合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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