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脸憋成了紫红色,两只眼睛瞪着合合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合合在牢房里活蹦乱跳,像只快乐的兔子似的继续挑衅:“来呀来呀,赶紧进来呀!小爷还等着好好给你松松筋骨呢!要来吗?不敢啊?那以后都叫你宋怂包好不好?宋怂包这个名字好像不太好听,干脆叫宋豆包好啦!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可以进来揍我啊!”
“你……来人,把牢门打开!”
一个牢差小跑了过来,说道:“宋巡检,杨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单独提审许合合。”宋鹤竖起两条眉毛道:“我又不审她,你着什么急?打开!一切后果有我担着!”牢差只好道:“是是,小的这就给您开!”
刚把门打开,过道的另一头就传来了冷长寻那冷冷的声音:“宋巡检这是要干什么?”
宋鹤转头一看,顿时有点尴尬了。合合忙提他解释道:“他要和我单挑,你是来围观的吗?赶紧,赶紧,VIP座位不是很多啦!”
“你别胡说!”宋鹤狠狠地瞪了合合一眼。
“宋巡检,”冷长寻反背着手,脸色幽青道,“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你跟她当真,她能玩死你!”
宋鹤又尴尬又不服气道:“冷巡检说这话有点过分了吧?我不是在跟她闹,我是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省得她以为咱们开封府大牢里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知道宋巡检最近闲得发慌,但规矩就是规矩,毁画贼一案不归你管,你就不能随便提审凡犯人!”
“我都说了我不是要提审犯人……”
“宋巡检要是有空还是想想怎么哄得尊夫人回心转意吧!”
宋鹤那张脸一下子就紫了,仿佛有人拿一瓶鸩毒倒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瞬间有点缓不过来气了。他忽然大声地说了一句:“冷巡检管得也太多了吧!你……你不也是被女人抛弃过吗?你凭什么说我?”
合合惊讶地看了看冷长寻,呀,他也有过女人啊!我还以为他是石头做的,永远不碰女人呢!这瓜得吃啊,继续,继续。
“宋巡检请注意你的言辞!”冷长寻果然变了脸色。
“也请冷巡检注意你的言辞!”宋鹤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这里是大牢,宋巡检是要当着犯人们的面跟我互揭**吗?”
“是你先说的,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人字还没说完,冷长寻忽然上前拧住了宋鹤的衣领,将他抵在了牢柱上,表情变得凶狠了起来。合合心想,打呀打呀,都用点劲儿啊,千万不要给对方留情面呀,左边来一拳,右边再来一拳,霹雳啪啪,满脸开花!
可惜,唐左靖来了,这架没打成。宋鹤像个丧家犬一般匆匆走了。冷长寻活动了一下他刚才抓宋鹤衣领的右手,语气冷淡地问唐左靖:“唐巡检找我有什么事?”唐左靖道:“我听说冷巡检抓了捕手鲁达?”
合合一听这话,忙凑了过去:“什么?姓冷的你抓了鲁达哥?”
冷长寻向合合投来了一抹冰冷的目光:“我抓了谁不需要向你交待。”
“你这是打击报复!”合合捶了一下牢柱子气愤道。
“哼,”冷长寻不屑地哼了一声,“鲁达跟你从小青梅竹马,关系亲密。如果你是毁画贼的同伙的话,难保他不是。”
“别找那么多借口,你就是打击报复!”
“我难得跟你说。”冷长寻扭头就走了。
“姓冷的,最不适合做巡检的人是你!你这个笨驴,呆瓜,单思维动物!”合合冲他背影大喊道。
唐左靖走过来道:“行了,消停点吧!”
合合瞪着他:“鲁达哥不是毁画贼的同伙!”
“除非他自己能证明。”
“苏郡生至少可以给他证明啊,他跟了苏郡生那么久!”
“我去找过苏郡生,苏郡生说他也没法给鲁达证明。”
“你说什么?苏郡生真的这么说?”
唐左靖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他说已经看不清楚这件案子了。而且他爹也不许他再管这件案子了。”
“这个家伙!”
“你不要指望苏郡生了,要指望就指望早点抓到毁画贼,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说完唐左靖转身走了。
合合狂躁地踹了牢柱子几下,然后又抱起干草堆胡乱地摔到了一边。她走回牢门前,扯起粗实的铁锁链拉了几下,震得链子直响。她还不解气,又踹了牢柱子两下。
“哎呀,不要这么动气嘛!”隔壁那大爷朝合合喊道,“你拿它们出气是没有用的。”
合合走到大爷跟前蹲下,小声问:“你会法术吗?”
大爷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谁懂那玩意儿啊?怎么?你想出去了?”
“我想去揍那个姓冷的!”
“我也想揍他,他贼欠揍。”大爷很用力地冲合合点了点头。
“那帮我想想办法吧!我出去了,一定帮您把您那份也揍了!”合合挥了挥拳头。
“可是啊……”大爷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道,“我也真的不会法术啊……”
“拆房子你会不?”
合合一本正经的表情把大爷逗笑了。大爷从侧躺姿势变成了盘腿,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你这闺女真有意思,你还想拆了这大牢呐?”她非常用力地点点头:“嗯!”大爷摇了摇头:“拆是不可能拆的,但是呢……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眼前一亮,忙问:“什么办法?”
大爷凑近后低声道:“这牢房我来过几十次了,这跟我家似的,我比任何人都熟悉。我实话告诉你,这牢房不是坚不可摧的,是有破绽的。”
“破绽在哪里?”
“我告诉你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合合猛拍了一下心口:“有肉一起吃,有刀一起挨!你帮了我,你就是我兄弟了!你是大哥,我是你小弟!”
大爷嘿嘿地笑了起来:“有意思,到了这个岁数居然还能有个小姑娘跟我称兄道弟,也没白活啊!行,就冲着这个,我也要帮你一帮!小老弟,告诉你,从这个过道一直往前走,走到最后。最后有一间牢房总是空着的。牢房的西南角落里有块石板是能动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动,反正我试过是能动的。你掀开那块板子,下面就有个小洞。那洞通往大牢西侧的一条小巷子。你到了小巷子就可以翻墙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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