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第二战区医院病房内,王大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裂开花,喘着微弱的呼吸躺在病床上,脑海中不断播放断断续续记忆画面,耳边回响轰隆隆炮声和女娃哇哇大哭声,炮火连天黑烟滚滚子弹横飞,一个个战士倒在他身旁牺牲,炮连长候震国手挥起炮弹,砸向敌人装甲车大喊道:“王长官快走…”火焰爆射十几个鬼子崩飞,敌人装甲车燃烧起熊熊大火。
“老侯,老侯…”
三营长常夏春模糊血肉身躯,躺在她怀中用最后一口气说道:“王长官跟你在一起打仗,真娘的痛快…”
“老常,老常…”
电报室屋里,王大号双手紧抱着黄敏,耳边传来微弱细小声音:“王胖子,如果有下辈子,俺还要做你的婆娘…”痛苦流泪撕心累肺,眼看着黄敏留下遗憾泪水合上眼皮…
“黄敏是俺对不住你,生前没有娶你过门,下辈子俺王大号给你当牛做马,黄敏你等着俺,俺王胖子马上就来陪你…”双手端起枪冲了出去,怒吼喊道:“狗娘养的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嗖嗖飞射的子弹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一颗弹头击穿他胸口,崩出血花倒在地上,脑海中断断续续画面记忆,刺激他大脑神经,让他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过来,眼前模糊不清视线下,看到几位穿白色衣服身影,在他身旁来回晃动而过,下意识警觉提防起来,心里自言自语道:“难道俺没有死,被鬼子抓了俘虏。”
王大号咬牙强打起精神,缓慢动作伸出手,从床头旁医用桌子上,拿起药针紧攥在手心里,咧嘴呲牙坐起来身体,挥起针头用力扎在医生胳膊上…
“啊…”医生疼得喊叫了一声,挥手推倒下王大号身体,一旁护士吓得双手端着药托盘掉落在地上,叮叮当当哗啦声响起喊道:“快来人…”连忙搀扶医生躲到一旁。
两名中央军军官,惊慌推开门小跑到病床前,弯下腰挥手按下王大号手中针头,恭敬语气小声说道:“长官这里是**的医院,是我们把你从鬼子手里抢回来的。”
王大号喘着频繁微弱的呼吸,费劲巴力吞吞吐吐声回道:“中,中国人…”
“没错,抗日的中国人。”王大号脸庞露出一丝笑容,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中,站在床头中央军军官,强掰开他手拿过来药针,将身上的被子盖严,站起腰板回过身说道:“好好照看这位长官,他是我们的英雄。”躲在角落里医生和护士点了点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刘勋德坐在院长办公室椅子上,细声细语说道:“他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英雄啊!一定要保证治疗,不可出现什么意外。”
院子矮胖身影站在办公桌前,哈腰语气恭敬回道:“司令请放心吧,一定让他脱离危险。”
刘勋德点了点头,问站在身旁的军官说道:“这个伤员叫什么名字。”
“报告司令,人昏过去了,正在救治。”
刘勋德站起来身体,背着双手问道:“郝将军病情怎么样?”
“稳定了,司令请放心,我们保证他脱离危险。”
“拜托你们了。”刘勋德回了一声后,带着几名军官走出了办公室。
状元村,刘一江躲藏在村头外草丛中,瞪眼珠子绷着黑泥大圆脸,瞧到村子里八路军撤退,这才长松出几口气,缓缓站起膀大腰圆身板,这时霍树民带领队伍匆匆赶来,哭鼻子抹眼泪哇哇嚎声喊道:“师座,师座你在哪里啊!”
刘一江急头把脸瞪眼珠,骂骂咧咧喊道:“娘的,老子还没有死了,你这王八羔子哭啥丧啊!是不是很想老子死在这里,你好谋权篡位,当第七师师长。”
霍树民听到刘一江骂声,正说中他的小心机,没想到这个胖子命还真够大的,状元村都快被八路军炮火轰成废墟,满地七横八竖尸体残骸,这都没有死,看来自己师长的美梦又没有实现。
“娘的,你小子傻愣站在那里,是不是被老子的话说中了,想替代我当七师师长。”
霍树民惊醒过来神,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师座,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啊!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忠。”
“别他娘的尽挑好话说了,老子危在旦夕时候,你小子跑哪逍遥自在去了,仗打完了才带着部队赶来,是不是想看老子到底死没死。”
“师座天大的冤枉,我按照你的命令下乡招兵买马,得知八路军攻打状元村,师座有危险,我连夜率领全部人马赶来,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看看我嘴唇都解开花了。”
伪七师三十二团团长吴冬,连跑带颠过来,帮霍树民打圆场说道:“师座,参座听到八路军攻打状元村,是心急如焚立刻带着部队,连夜马不停提赶来,这一路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担心师座你的安慰…”还没等吴冬眼泪巴巴说完话,就被刘一江急头把脸大嗓门硬怼了回去。
“得了吧!你两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自己婆娘都能分得睡,全师上下谁不知道啊!别在老子面前假惺惺唱双簧了。”
刘一江急头把脸说着说着,挺着黑泥大肚腩子向前走去,吴冬紧跟随屁股后面道:“师座你这话说得,就是亲兄弟,也不能把婆娘分得睡,这不是自己往头顶扣绿帽子。”
刘一江冷笑声回道:“呵呵,你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师座你就消消火,满身黑泥臭气熏天,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我叫人烧热水,咱先洗洗澡去去晦气,对我们有什么处罚,吃饱喝足休息好后再说。”
刘一江瞪眼珠子瞧着他,本身就一肚子火,吴冬跟在屁股后磨磨唧唧的,就像是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飞来飞去,没好气声怒骂道:“痛快给老子滚蛋…”
“师座,你这是又咋的了?”
霍树民走上前来小声说道:“没看见师座满肚子火,你还跟在后面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不是诚心惹他生气吗。”
“哦,还是参座懂师座的心,谢谢参座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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