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东方的天亮了。
亮着灯火的小画舫,在云海中平静航行,可以看到云海尽头升起的红日,也能瞧见脚下的万里飞雪。
谢秋桃在画舫的甲板边缘坐着,双腿悬空晃晃荡荡,打量着天边的太阳,晨曦把圆脸蛋儿照成了红色;永远缩在壳里的小龙龟,放在身侧,悄声无息。
忙活一晚上的团子,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蹲在谢秋桃的腿根睡着了,和断蹲在怀里的雪球似的。
画舫的房间里,几人自然没睡觉。
左凌泉站在窗口,先是看了眼天边的红日,又望向南方,疑惑道:
“江剑皇走过来的不成?都一晚上了,莫非还在赶来的路上?”
上官灵烨坐在书桌后面,修长双腿架在书桌上,坐姿有点不雅,透过裙底,连最深处的丝袜吊带都能瞧见;屋里没外人,她也没遮挡,毕竟穿出来就是给男人看的。
上官灵烨手里拿着从云豹道人哪里捡来的太平无事牌,正在设法破开玲珑阁的禁制,闻言平静道:
“师尊没通知江剑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哪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只要云豹道人相信我们把人叫来即可。”
汤静煣抱着胸脯坐在软榻上,还在对灵烨撵她下床的事儿耿耿于怀,闻言蹙眉道:
“人家没来,你师父和我说来了?万一云豹道人不走,一直在那里等着怎么办?”
“他真敢等着对峙,说明心里没鬼,我们猜错了,道个歉不就完事儿了。”
“你们修行中人,不是怕生心结,不能说谎的吗?”
“是不能有愧于心,堂堂正正的阴谋阳谋,怎么会生心结……”
……
两个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左凌泉插不上嘴,又不好单独坐在某个媳妇跟前,只能站在窗口,瞄着灵烨好像能看到,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的腿根。
但静煣道行不低,没过多久就发现了,眼神儿一酸,估计暗地里说了句‘狐媚子’,她想把裙摆拉起来些,但又摆不出灵烨那种又骚又冷的姿态,怕弄巧成拙,最后还是算了。
左凌泉察觉到背后吃人的目光,迅速收起了眼神,做出无事发生的模样:
“我去后面看看。”
说着来到了舱室后方,打开了滑门。
画舫规模本就不大,后方寝居之处用得少,空间很小,除了妆台便只剩下一张贴着船尾窗户的软床。
此时卧室里云雾弥漫,都是聚而不散的灵气。
身着云白长裙的吴清婉,双手一上一下交叠,握着桃核,在软床上盘坐。
修士闭关必须全身心投入,六识封闭感知不到外界,清婉脸蛋儿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依旧柔艳动人;特别是盘坐的姿势,腰背挺直,使得腰臀曲线完美,本就宏伟的衣襟,更是让人看着就很难移开目光。
左凌泉没有干扰清婉,只是背靠墙壁,仔细观赏清婉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清婉的身侧,除开几本功法和丹药,还放着一个小木箱;木箱里装的什么东西就不用说了,之所以放在跟前,是因为清婉没有玲珑阁,交由他保管,怕被灵烨没收。
或许是怕闭关的时候,灵烨偷偷拿走,木箱上面还认真写了个‘勿动’。
左凌泉心中暗笑——这次从云豹道人那里得了个玲珑阁,清婉以后就不用再走哪儿都抱着个箱子了,就是不知道玲珑阁有多大,如果空间够大的话,说不定还能让清婉研究些大型修炼器具……
哗——
左凌泉正神游万里之际,身侧的滑门又打开了。
一袭华美宫裙的上官灵烨出现在门口,抱着胸脯,斜靠在门框上,扫了眼清婉:
“在外面没看够,跑进来躲着看?”
左凌泉神色平静,摇头道:
“说什么呢,我在琢磨修炼相关的事情。”
“是吗?”
上官灵烨半点不信,往前靠了些,用宫鞋把滑门勾了起来:
“说来听听,本宫路上也没事儿,刚好给你解解惑。”
左凌泉愣了下,望着澄澈美眸,感觉……感觉这眼神要吃人!
他站直了身体,望了望闭目盘坐清婉:
“在这儿解惑?清婉……”
“她在闭关,只要不破坏阵法,你就算倒立着那什么,她都感觉不到。”
“倒立?……不是,我的意思是……”
“在清婉面前偷她男人,不合适?”
上官灵烨微微眯眼,手儿轻抬,顺着宫裙的领子边缘滑下,微微拉开了些,露出花间里的镂空花边:
“她又不是没干过在隔壁偷侄女婿的事情,她都可以,本宫就不行?”
“你也知道是隔壁,当着面的话……”
左凌泉再不计较场合,也觉得婉目前犯不合适,万一清婉醒过来瞧见这一幕,非得气得回娘家。
他搂着灵烨的腰,想让她出去详谈。
但上官灵烨的行房风格,向来是‘你想要我不给,你不要我偏给’,所以没动,还用手指点着左凌泉的胸口,把他往床铺上推。
“你以前的胆子?呢?嗯?”
“唉!灵烨,你自重……”
……
两人刚来回拉扯不过片刻,在外面等着的静煣,就察觉了不对劲。
哗——
门再次打开,静煣狐疑地往里瞄了眼,发现上官灵烨正在和左凌泉**,领子都开了,她眼神儿自是一脑,抬手就把上官灵烨的领子合上了:
“灵烨,清婉正在闭关,你瞎搞把她弄岔气了怎么办?”
上官灵烨脸儿都没红,站直了身体,拉着左凌泉往外走;
“也是,那我去外面,你在这里看护着,免得清婉出岔子。”
“诶?”
汤静煣哪里肯被晾在一边,她跟着出来,挤进了两人之间,抱住左凌泉的胳膊:
“凭什么?你怎么不在屋里放风?”
上官灵烨来到雕花软榻旁,双腿交叠侧坐,饱满臀儿枕在小腿上,摆出了一个很贵妇的姿势,冲左凌泉勾了勾手指:
“我在屋里放风,他和谁修炼?你要在旁边看着也行,软榻地方小,你去书桌后面坐着。”
?
这和别人吃饭她望嘴有什么区别?
汤静煣没有松开胳膊,心中思量了下:
“我怎么不能和小左修炼?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他本命火,这是正事儿。”
左凌泉最近忙着处理疯病的事儿,一直没时间聊这个,他闻言把静煣拉到软榻,坐在两人之间,询问道:
“对了,这本命火怎么给?”
汤静煣对修行之事一窍不通,哪里晓得,摇头道:
“她师父没告诉我,就让我自己想办法。”
上官灵烨收起了冷媚神色,不过却把腿儿架在了左凌泉腿上,手撑着侧脸:
“你还得给我一份儿……”
“叫煣姐。”
上官灵烨只当做没听见,继续道:
“不过,本命物炼化之后,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从无一分为二给人的说法,这本命火怕是不好给。”
左凌泉对这个早已了解。修士炼化本命物,就相当于往身体里加了一个内脏器官,一个就是一个,有损伤都可能伤及性命,更不用说切成两半给人了。
左凌泉帮灵烨捏了两下腿,发现静煣眼神儿不对,又把静煣的腿儿也捞起来,放在腿上,一起捏,琢磨道:
“本命物自然没法给人,不过静煣的火,在灵谷期的时候就能动用,应该不止本命火那般简单,更像是天生的天赋。”
“大部分天赋都没办法分给外人,像是黑龙鲤之类的控水天赋,倒是能用炼化的方式据为己有,但静煣天赋太强,由神祇所赐,师尊恐怕都没法剥夺,你就更不用说了。你想炼化,恐怕只能把团子炼了。”
“叽?!!”
画舫外面,传来一声震惊的叫声。
左凌泉无奈道:“团子那么厉害,哪里炼化的了,真能炼化我也舍不得,有没有靠谱的法子?”
上官灵烨仔细思索了下:“静煣的天赋很特殊,肯定和凤凰、朱雀有关,像是神祇选中的神使。这种人我没见过其他的,但知晓他们都能和天神地祇沟通,自己的东西没法给,和天神说一声,让它们再赐一点,对天神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这个法子应该可行。”
汤静煣在脑海之中,见过那只遮天蔽日的火鸟,她坐直了些:
“好像是可以,但我怎么和它说话?我唯一见过的两次,都是快被人打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知道在哪儿。”
“天神无处不在,怎么联系得你自己琢磨,我们这群凡夫俗子哪里晓得。真联系上了,记得给我也求一份儿。”
上官灵烨稍微往下躺了些,抬手打开了舱室的遮蔽阵法,冲着左凌泉抬了抬眉毛。
汤静煣瞧见此景,也是没话说了,撩了下灵烨的裙子:
“修吧修吧,看把你急得。”
“我急什么,是左凌泉急,你没发现,他……嗯哼~”
“你腿蹭来蹭去,这不很正常吗?还能怪小左了?”
“你往后坐些,别当事儿。”
“嘿!你……我抽你我……”
啪——
弹性很好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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