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蛮 三五章 乌羽熏草

庇护所大陆，有许多古老的祭坛和神龛。它们各有神奇的能力。迪格勒部落中的这座传送神殿，就具有开启传送魔法门的能力。

神殿和所有迪格勒人的建筑一样，气派非常。沿着细细打磨的碎石台阶，走上祭坛顶端，奎找到了负责祭坛的部落女祭司。

奎道明来意后，女祭司缓缓点了点头，“阁下，通往鲁·高因的魔门随时可以开启，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延长时间。”

奎身后的伊莎贝拉随口问道：“能修正坐标吗？”

“可以。”看了眼魔法师装扮的伊莎贝拉，一身游牧人长袍的女祭司又缓缓点了点头。

伊莎贝拉遂将浪琴号传送甲板的坐标告知，女祭司转动祭坛上的星象石盘，用交汇的时空线，确定了新坐标。

“阁下，您需要多久？”女祭司又问。

“一刻钟可以么？”奎想了想道。

女祭司微笑着开口，“我给您三刻钟。”

随着从祭坛底部向上汇聚的魔法能量，一个流动的魔法光球旋即在祭坛正中不停膨胀。流动的魔法球边缘不断加厚，被撕扯开的中央随之塌陷，开启了通往浪琴号的魔法门。

奎冲女祭司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脚下一振，熟悉的海风便迎面吹来。这座艏楼与舯楼间的悬空小甲板，正是用来确定魔法坐标的传送甲板。

事实上，许多人都认为，传送门必须开启在静止的地域，而诸如海船这种，随海浪不停摇晃的地方，是无法确定魔法坐标的。

其实这是个误区。

在传送门突破时空的一刹那，无论晃动多么剧烈的区域，都是绝对静止的。而使用魔法门的人，也只有走出魔门，才会受到震动的影响。

但魔法坐标的选择必须慎重，如果发生物质重叠，魔门会自行塌陷，无法释放成功。紧跟着爆炸的光元素虽会扫荡周围，但对人类来说，至多也就是双眼暂时失明，裸露的肌肤被灼伤，绝不会致命。

当然，这里说的是蓝门，红门又另当别论。

守卫在传送甲板周围的，竟然是刚刚返回的艾利希尔等人。原来凯恩贤者早就考虑到了奎会中途返回，才做的如此安排。

听说奎是通过传送神殿返回，凯恩贤者笑道：“奎，只要有足够的能量维持，从理论上说魔法门能一直延续下去。

当然，长时间的联通，极易遭受时空乱流、时空裂缝，以及虚空曲力等时空震荡的影响。传送神殿能解决魔法能量的问题，却无法消除时空震荡的影响。

但既然那位祭司有信心开启三刻钟，显然在迪格勒部落和鲁·高因之间，有一条稳定的时空走廊。”

奎心中一动，“贤者，普通的传送卷轴无法支撑远距离传送。如果用传送神殿的话，能不能直接开启通往营地的魔门？”

“原则上可以，但很难。”凯恩贤者瞥了眼奎，意味深长的笑道：“越长的时空通道，受到时空震荡影响的几率就越大。而且据我所知，这种影响是呈几何倍数递增的。”

“我明白了。”奎点了点头。

将购买的货物交由埃里克搬入海德拉号的货舱，奎又一路小跑着去了法拉的铁匠篷车，将收获的装备交给女铁匠贩卖，便赶回了迪格勒部落。

见到奎出现，女祭司不由暗出了口气。她不是担心魔法门开启的时间不够，而是担心传说中的勇者会一去不复返。

“奎，我看她脖颈上的挂坠少了颗像样的宝石，就送给她一颗吧。”

血乌鸦跟奎耳语几句，野蛮人旋即从腰带内取出枚彩虹刻面，让伊莎贝拉送给了女祭司。

挨不过舌灿莲花的女伯爵的劝说，女祭司推迟一番，也就收下了。

血乌鸦笑道：“奎，有机会把这个祭司也一同拐走吧。”

“嗯？”

“我们有出色的绘图师，却没有出色的传送祭司。伊莎贝拉说，她对空间坐标的感知绝对强悍，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奎回头看了眼正慌忙低下头去的女祭司，下意识的说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迪格勒人只不过是往返鲁·高因城，只要确定了坐标，开启传送阵其实很简单。用她根本是浪费，等完成了迪格勒人的任务，就向长老讨过来吧。”伊莎贝拉低声说道：“感知空间坐标的天赋，可是成为空间魔法师的前提。”

“好。”奎欣然点头。

说说讲讲，回到帐篷。

弗拉维随即打开香炉，将一包乌羽熏草混合着安息香放入。袅袅升起的烟雾陡然触动了奎的神经。

野蛮人眉头一皱，“熏草有问题。”

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凯莉，温迪迅速冲入隔间，为莱娜和艾拉戴上了呼吸面具。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奎绷紧的身躯渐渐松弛下来，“奇怪，似乎没有毒。”

“怎么了，奎？”戴着呼吸面具，血乌鸦疾步走了过来。

奎喃喃道：“乌羽熏草刚刚加入的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毒素，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

弗拉维想了想道：“购买熏草的时候，店主一再叮嘱每天只能用一包，是不是这个原因？”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没错，我也听说过一些药性比较特殊的熏草。少量有益，多则有害。”

奎转身走出帐篷，“去问问店主。”

原路返回店铺，奎旋即向店主道明来意。店主躬身笑道：“大人，这正是乌羽熏草的特殊药性。”

跟着，店主从屋后花园搬出一盆形状奇怪的仙人掌，向奎说道：

“大人您看，这株仙人掌的球体呈扁球形，表皮暗绿；叶片呈螺旋状排列，顶部多绒毛刺座圆形，很大，无刺只有绵毛；花小而短，开放短促，淡红色、漏斗形；生有粉红色棍棒状浆果，内有10余粒黑籽。”

奎指着仙人掌道：“这就是乌羽熏草的来源。”

店主笑道：“没错，这株仙人掌名叫乌羽玉（注）。将肥厚的叶片剥皮，取其肉，切丝晒干后，便是乌羽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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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乌羽玉又名僧冠掌，仙人掌科，原产墨西哥中部和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荒漠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