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蛮 一九九章 信仰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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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意味深长的娇笑，卡琪拉化做一道光焰，合身投入天穹，转瞬即逝。

‘五相，什么意思？’让奎有些意外，这次说话的竟是‘先知’莉莉莲娜。

‘连你都不知道，估计没谁知道了吧。’魅影回道。

‘进去看看。’既然来到这里，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奎大步穿越定格的人像，踏上了通往圣殿的道路。

‘提亚玛特有五颗头，正好对应五种恶龙，所以五相可能是指她的五种身份。’腰带沉思后，给出自己的见解。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这场战斗也就没什么困难了吧。’血脚显然不同意他的判断。‘别忘了，她曾是混沌龙神。’

‘真讨厌，混沌究竟是什么东西。’魅影难掩对未知的恐惧。

‘都静下来，面对她一切就都清楚了。’奎平静的嗓音中透着无法压抑的躁动。虽然是早已陨落的远古之神，但野蛮人轰杀她的快感绝对比一般魔鬼强烈的多。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按照莉莉莲娜的说法，众人此时正处在提亚玛特一缕思维的断面中，所以时间是永恒静止的。

一路走来，也确实是这样。

所有的人和物都以永恒的姿态，定格在被撕裂的巨大棋盘中。

只是在路过巴比伦城的花鸟市场时，奎忽然停下脚步。原来他嗅到了玫瑰熏灯释放的浓香。

目光扫过一片寂静的街区，遂将目光投向了被人提在手中的一个金丝鸟笼。

‘这是什么鸟？’笼子里，一只正展翅欲飞的艳丽小鸟，吸引了野蛮人好奇的目光。

‘是只比蜜蜂稍大的吸蜜蜂鸟。’莉莉莲娜认得，‘一般被古代的占星士训练成纸牌占卜的助手，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

‘好。’奎旋即收回目光，走向圆顶神殿。

推开华丽的殿门时，奎忽然问道：‘混沌和我们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时间和空间的永恒统一。’莉莉莲娜脱口而出。

‘明白了。’

轻轻一推，殿门即刻开启。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圆形神殿内，除了星空般璀璨的穹顶，别无它物。

水晶般透明的地板下，是一团吞吐着银色花瓣的漆黑漩涡。莉莉莲娜说那些银亮的花瓣是光，而吐出它们的漆黑漩涡，正是恐怖的信仰黑洞。

‘什么是信仰黑洞？’肉叉无法理解。

‘就是失去全部信仰，而崩塌的神祇。杀死一个神，首先要杀死神格，而令神格崩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剥离信仰。’莉莉莲娜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呃……诸位，这好像是诸神的禁忌，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魅影狡黠的笑道：‘放心吧，莉莉。我们几个成天在一起，除了主人，还能对谁说啊。’

‘咦？按理说她不是和地狱结盟了么，怎么会没有信仰呢？’腰带不禁问道。

‘嘿！你会跟人分享灵格吗？’魅影嘲讽道。

‘如果是大家，我会。’腰带掷地有声。

‘我也会！’肉叉血气入脑，大声吼道。

‘我也会的。’血脚语气虽轻，却充满了坚定。

‘哎呀，人家就是打个比方啦。’魅影顿时急了，‘如果是为了淬炼出守护灵，我也愿意奉献哦。’

莉莉莲娜笑道：‘主人，真好。只要将血脚和肉叉的品级提升上去，您的名字也将成为永恒的传说。’

‘怎么说？’奎很感兴趣。

‘腰带、魅影和碎钢都是卓越暗金，而血脚和肉叉是普通暗金，等级的鸿沟很大，是无法淬炼出守护灵的。’莉莉莲娜干脆直说。

‘升级暗金好像有公式吧？’肉叉跃跃欲试。

‘其实提升的关键还是自己。血脚和肉叉距离‘灵格饱和’已经无限接近了。在猎杀卓古拉变身的炎魔之躯时，肉叉就获得了极大的淬炼，血脚则是在泰坦熔炉中，与洞穴之王的战斗提升最大。’

‘所以，暗金升级不仅需要符文、宝石等辅料，还需要灵格达到饱和。’奎听明白了。

‘的确。’

结束内视，奎走向大厅的正中，环视着过分寂静的神殿。

“卡琪拉，出来吧。我已经做了你希望我做的一切，还等什么？”奎冲着寂静的大厅，大声喊道。

“咯咯咯……”带着依稀调皮的微笑，女神在迸发的神光中现身。

“奎，谢谢你慷慨的付出，作为回报，我会指点你击碎最后四根原罪骨柱。”来自人间的气息在笑声中消失殆尽，混沌女神缓缓敛去笑容，“但在那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其实你早就露出了破绽。”奎淡淡的开口，“在领我去见熔渣亚龙的路上，你说在这座奇迹之城中‘待久了，你才会发觉，早就没什么东西能令人感到新鲜了。当然，金币除外’。”

女神点了点头，“这句话有什么破绽？”

奎酷酷的说道：“当从惠斯坦口中得知你真实的身份后，再回忆你跟我说过的这句话，我才明白你口中的‘金币’，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

有人曾对我说，金币是衡量价值的标尺。

所以我不禁问自己，什么对你来说是有价值的。

换句话说，你用金币来衡量什么。”

“信仰。”女神欣然笑道。

“嗯，这是我刚刚从莉莉那儿得到的答案。”奎平静的讲述着集合了全体器灵智慧结晶的推断，“惠斯坦也说过，你借助魔鬼的力量散布邪恶，通过收集巴比伦城内被魔鬼侵蚀了灵魂的感染者所滋生的原罪，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显然，无尽的轮回让你收割到了足够的能量，现在，与魔鬼的契约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你的终极目的，惠斯坦说的也很明确：挣脱化石的束缚，重获新生。”

混沌女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奎，洞悉一切的目光早已刺透了野蛮人的灵魂。

“但在挣脱化石的束缚前，你还必须将那缕神识从原罪之柱上解放出来。

所以，你借我之手，轰杀了三个孤儿守卫者，而引我到此的翡翠龙蝇骑士威廉，估计也已经被你抹杀掉了吧。”

女神矜持的笑了，“哇哦，完全正确，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