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杨诺维奇表情严肃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才长叹了一口气:“你竟然在几千里之外就能洞悉俄国官场,还好你没有从政的打算。”
我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别拍马屁了!中国的官场文化可以球上最复杂的。别看你的壮汉总统拼命的夸奖着莫斯科教父,可实际上那个老头子的人望现在远超普京,所以总统大人必须拉拢他,可一旦获得了稳固的政治地位,那位为了养活莫斯科殚精竭虑的老头就成为了最大的威胁。我这个时候跑过去和他攀关系不是自找倒霉吗?”
我能准确的猜到今后的走向,其实还是依靠着对历史的先知,但对眼前这个俄国人来说,我的分析就显得十分超前。而且他也能理解我为什么不去乌拉尔山以西的原因。
“如果你的这番话被其他俄国人听见,会掀起狂风巨浪的!”
我摇摇头:“有几个俄国人能听懂汉语?再说只要你这个间谍没拦着我,就证明这里没有被偷听。”
这次轮到他摇头了:“我已经不做间谍很多年了。不过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是希望你能招收一定比例的男人,哪怕事后再开除,也不希望一开始就招人攻击。”
每次他们都会想到向我招商的原因,除了我的产业庞大之外,就是每次我对俄国的投资都没有西方公司那么贪婪,没有任何政治要求,也完全不带掠夺性质。加上我和政界的某些人关系不错,所以无论在俄国民间还是政府当中,我都拥有良好的名声,再加上我以前没有强硬的纠正俄国工人某些懒散的习惯,又变相的恢复了一点原先的社会制度,所以在他们眼中我就成了能够理解社会主意制度优越性的自己人。现在我决心下重手来治理这个问题,原因无它那就是我要将俄国远东地区经营成为一块海外根据地。
俗话说这趁人病要人命,要是不趁着克里姆林宫里的主人位子不稳的时候要点好处,可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到底俄国人还是在拼命地防备着我们。但是巨大的国力差距,让他们除了能源与技术这两张牌之外,就没有可以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军事处在全面被赶超的阶段。一贯喜欢弱邻思想同时又担心中国人对他们进行历史报复的老毛子,当然会在不久的将来千方百计的遏制中国崛起。就算我们为了保证自己的拥有稳定的发展环境而不去和他们计较历史问题,这些习惯了沙文主义的家伙也会由己度人的认为中国会威胁他们。所以对于我来说,如果不利用世纪初这段还算平稳的时间为自己挣得一块地盘,那么将会对集团未来的发展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为了长远的考虑,其实即便现在亏本我也会吃下远东的农场,这就是我独资经营的好处,不用和投资人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我在非洲的很多项目由于缺少优质的交通体系,导致生意很难展开,所以你们能不能出售一些民用的全地形车?如果没有现成的产品,卖我一些履带输送车也行!”
基里杨诺维奇犹如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开着装甲车是为了做生意吗?”
“信不信由你,上边装不装武器,你们作为卖家还不清楚吗?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别拿些旧货随便搪塞我,否则就算是花高价我也会去西欧采购。”
老家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感叹我的作风还是不理解我的用意:“我会去找个好卖家的,这笔生意对我们都有好处。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解决运输问题,其实我认为选择气垫船更好一些。”
“我也想啊,可是气垫船一来太大,二来费油,尤其是非洲许多区荆棘林立,万一在荒郊野外划伤了围裙……你让我怎样去救援他们?”
天生劳碌命的前间谍带着一堆麻烦再次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班机,他这个家伙因我发迹也会因我失意,好在还算聪明的他早就将大部分财产转移出俄罗斯,将来就算是死也只是死他一个人,不会连累全家一起倒霉。考虑到后来俄国大地上那荷枪实弹的讨税人员,他的这个做法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当然我也不会指望凭他一个人就能交通俄国高层,关键的时候我还向莫斯科释放了积极的信号,那就是我的天下集团将在今后的商业活动中承认卢布的支付能力,这等于是变相的支持了普京对财政问题的纠正,考虑到我们两方都有着巨大的合同需要完成,所以就等于普京从我这里用一堆还不值钱的卢布买来了硬通货,而我却使用自金融危机后最硬挺的人民币买东西,这样一来等于给他输送了一定的外汇,所以这个家伙现在还是很感激我这种“仗义”的行为。
“众所周知,俄国远东地区有着广袤的未开垦土地,即便在那里一年只种植一季作物,还是会有丰厚的回报,同时俄国的农业技术则相当落后,所以我认为在今后的农业发展方向上,俄国是仅次于非洲的首选投资地点。”在我出席另一次日本人的酒会时,开场发言我就将这个信息给曝光了:“日本因为人多地少,农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限,每年需要大量的进口食品才能保证供需平衡。但是日本的优势在于有着发达的民用工业,产品和俄国有着极高的互补性。我认为在今后几年内,仅仅是作为你们两方的合伙人,我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而且我也愿意和在座的诸位一起推动这种长效而互利的商业往来。”
我的发言受到了日本左翼的高度赞扬,右翼以及其支持者则很识趣的没有较真,谁都知道俄国还占着北方四岛呢,虽然从法律上讲那已经是俄国的领土了,但日本人可是念念不忘的要收回那里,再说老毛子对土地看管的很严,真要是有日本人跑到远东开农场,估计当地政府首先就不会同意。可是我就不同了,虽然俄国也防备着中国,但我这人在俄国民众中间还是有着很高的人缘,一直以来我从没有o卖过他们任何一件劣质产品,而且我投资的地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就业率与社会稳定,在俄国人眼中别的中国人也许是遭人憎恨的倒爷,但是我却绝对算得上一位正直的商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去投资遭受的阻力最小,至于我将产品卖给谁就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能从我的买卖中得到实惠就好。
相比日本方面就复杂的多,首先我是在左翼企业家的酒会上说的这些话,也就意味着我向左翼承诺替他们打开俄国市场,这对于经济一直萎靡的日本来说,算得上是让人心动的买卖,同时还暗示会卖给他们廉价的食物,至于这些食品是在哪里制造的却没提,本就控制着大量对日农产品出口的我一旦获得了新的粮食货源,将会对已有的日本市场造成严重的冲击,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清楚我和俄国高层关系密切,刚签署不久的矿石大单也让他们看着心动,假设左翼通过我的关系获得了部分的能源或资源,更是会对那些主要的财阀造成严重的压力,因为那些和政治家有着过多牵连的企业主们实际上控制着日本的资源进口,也正是如此才使他们的地位异常稳固,一旦我进场搅局,便会使左翼势力的政治地位空前提高。
以上那些还仅仅是经济与日本政治的考量,其实美国人在这里边扮演的角色才更加重要。当年为了看住日本这条狗,美国人可是煞费苦心的保留了天皇制,同时用驻军与军售的形式掐住了日本军队的命门。最关键的一步却总是被某些“观察家”所忽略,那就是通过全球化与资本运作的形式,辅以一定的军事行动,美国人其实掌握了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资源,而日本作为一个忠实的哈巴狗,跟在美国主子的屁股后头总能捡到一点残羹剩饭,当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之后,日本人拼命的向中国购买资源,这一方面是因为售价较为低廉,其实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不受美国人控制的矿山,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甩掉美国强加的包袱。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中国崛起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没用多长时间中国从资源出口国变成了资源进口国,看增长的幅度大有超日赶美的趋势,别说是将多余的铁矿石、煤炭卖给日本人,就是一直以来贱卖处理的稀土也受到了极高的重视。更遑论重中之重的石油了。这下美国人和日本人都急了,美国主子在行情大涨的时候果断的甩下了忠心耿耿的日本奴才,即将展开一轮新的资源争夺大战,在这个过程中,美国人会劝说日本和自己联手对抗中国,那样就能让日本继续拾点牙慧,当然美国公司与军队既然保证了“民主”国家的繁荣,那么你们适当的出点钱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可日本没有美国那种底气,自己仅剩的一点铜矿也在八十年代开采殆尽,如何不被美国人当凯子宰又能复苏经济,就成了日本政治家最为头疼的事情。就在大家紧盯着中东的时候,俄国却突然映入大家的眼帘,这个国家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而且他们除了这些东西也很难卖出别的产品,争夺俄国蛋糕是周边国家的共识。这样一来麻烦也如约而至,首先它的新总统不是原先那个无能的家伙,他很清楚现在的俄国除了核武器之外就只有资源这一张和世界博弈的牌,更要命的是这位仁兄绝对不是善男信女,一上台就对原先那些靠出卖国家资源发家的富翁们下手,全力打击新贵的行动等于是在这个阶级有能力操控俄国政治之前动手。
如果这还不算是最要命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足以让日本人发狂。本来处于平衡的考虑,俄国对卖给日本石油是持支持的态度,为此不惜和中国闹僵,偏偏这个时候美国人耍了一个小手段,怂恿日本的民族主义分子对北方四岛发难,愤怒且爱记仇的俄国毛子立马就将工作计划改成了中国优先。这一个小小的手段就保证了美国人继续控制着日本的命门,同时还引发了远东的局势复杂化,使得这一地区的主要国家不会走的太近而威胁美国。煽动日本的右翼同样会造成东海的局面紧张,也保证了得到一小部分石油的中国被牵扯在自己的家门口,无力挑战整个西太平洋或是马六甲方向的美国利益。如果这时再制造点南海国家的事端,就更能牢固的将中国拴在这个圈套之中,在这个过程中,美国人却加紧了对中东石油的控制权。
有人要是认为美国这种霸权主义行径只是针对中国人那就错了,身为他的小弟,西欧各国别管嘴上多么的中立,其实都不可避免的要依靠美国人才能获得资源。以前为了发展经济而故意削弱国防的恶果显现了,等他们发现美国大兵护着油井不让别人靠近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没有能力去和人家讲道理。这对于老牌霸权国家的西欧来说是多么让人无法容忍的一件事情?凭什么美国人为石油而出兵。这些盟友就必须为他买单?明明是美国人一手推高了油价却要让全世界来消化通胀?英国靠着北海石油还能撑一阵,那法国、意大利该怎么办?
终的结果证明,欧洲人在政治、外交等方面还是高出日本人一筹,既然美国人想独吞中东,那么我们就朝自己最近的北非下手!这不仅是要争得一个生存的空间,也是将来能和美国讨价还价的资本!就算以上这些事情还没有完全发生,日本却也不乏一些头脑清醒的人士,所以当我一放出自己可以联络俄国的信息之后,全世界的目光必然会聚焦在我的身上,这其中尤以日本的资本家最为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