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珠 掌上珠 第41节

  韩晗盯着她的眼睛, 缓缓道，“男子立于当世，应当顶天立地, 可是身为女子, 也应该言行一致，做到无愧于心，其实你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让你将那些话重新说一遍，那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 你若当时说了，那大家还敬佩你几分，可偏偏那个时候你又说不出口了, 那么你此等行径, 是别人看轻了你还是你看轻了你自己？”

  她这番姿态倒是让谢菱羞愧的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谢菱将头低下去，小声道, “菱儿知道错了。”

  “你若是真知道错了, 那我还要欣慰几分, 但你若是在故意哄骗我, 那剩下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韩晗锐利的眉目直接看向了谢菱，冷声道，“你要知道，我并不是那等非常看重身份的人，所以我今日跟你说这个话是出于长嫂的身份来说的，你若是愿意迷途知返，那看在你年龄还小的份上，我不多跟你计较，但若是你执迷不悟，非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但即便有你哥哥在，我依然会处置了你。”

  谢菱真的是心比天高，之前韩晗是没发现，现在她既然发现了，那她就不会坐视不理，也别怪她故意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她就将话给说清楚，最后她走上什么不归路那就怪她自己。

  香兰站在韩晗身边，目光不疾不徐的看着不远处的谢菱，她们小姐就是性子良善，若让她说，既然菱郡主一心就想爬到高位，那不如就让她去，等到时候自己吃了亏那肯定就知道了。

  被众人注视着，谢菱眼角颤了颤，其实她知道韩晗说的没有错，若是她真要害她，那她一开始也不会对她那么好，其实谢菱对这个嫂子一直都是极为恭敬的，今日只是因为韩晗一心偏袒她娘亲的妹妹，谢菱心里觉得非常不公，所以才会记恨起韩晗来，可是此刻她若是应了韩晗，那就代表她要彻底放弃辰哥哥了，因为若是她不放弃，那一旦后面她显露了什么心思，韩晗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看菱妹妹这反应，倒是嫂嫂为难你了，既然这样，香兰，你去点一炷香过来，一炷香过后，菱妹妹告诉嫂嫂你的选择，也省的旁人总说我韩晗仗势欺人。”见谢菱一副犹豫不决，韩晗就大致知道了她的意思，朝身边的香兰吩咐一句，轻笑开口，道。

  “是，世子妃娘娘。”香兰朝谢菱看了一眼，随后照着吩咐去点了一炷香过来，韩晗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现在就等谢菱做出什么选择了，除了谢菱，想必这京中还是有不少女子想要入宫为妃，好在帝王答应了六宫之中只有她妹妹一个人，若帝王违背此诺，那么这桩婚事自要作废，她们南阳王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韩晗突然不说话，室内顿时就变得安静下来，谢菱咬着唇不敢说话，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香兰再次替韩晗添了一杯茶，这下时间顿时变得难熬起来，最终，谢菱熬不下去了，她嗓音嘶哑的开了口，“嫂嫂。”

  “嗯？”韩晗将目光看向她，姿态雅然，问，“菱妹妹这是做好选择了？”

  谢菱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那菱妹妹你说吧。”韩晗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将茶盏搁在一旁，淡声道。

  谢菱咬了咬唇，她知道若是她做出这个选择，那韩晗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嫂嫂，我是真的喜欢陛下。”

  韩晗眉目微沉，“所以即便陛下不喜欢你，你也是要想方设法的进宫是吗？”

  香兰摇了摇头，这位菱郡主简直是执迷不悟，她们小姐方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想帮她，因为她若是执意要入宫的话，那终究只是一条不归路，只有迷途知返，她才能够真正的嫁到一个好人家，被未来的夫君捧在手心里对待，可是菱郡主终究做出了一个她认为对的选择。

  “嫂嫂，菱儿知道陛下已经心有所属，可是菱儿从见到陛下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喜欢他，也一直想嫁给他，即便现在不能嫁给陛下，菱儿也不改其愿，还请嫂嫂能够成全。”谢菱将头磕下去，字字坚决，道。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成全你，既然菱妹妹自己已经做了决定，那嫂嫂自然也无话可说，但嫂嫂想跟你说一句，你今日既是下了这个决定，那未来是非好歹，你自己都要接受。”韩晗摇了摇头，已经不想跟她再费唇舌，淡声道。

  “菱儿心甘情愿，谢嫂嫂提醒。”谢菱俯身朝韩晗叩了叩头，道。

  韩晗点头，应，“那你现在继续抄佛经吧，等抄完了一百遍差人送过来我检查，然后禁足半月，你祖母那边我去说。”

  谢菱眼眶红红的走了出去，香兰一脸恼怒的对韩晗开口，“早知道那菱郡主这般执迷不悟，那小姐你何必与她多费唇舌，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跟她说那么多，那是因为我觉得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嫁到一个差不多的人家去当正室，但是她现在一门心的想要入宫做娘娘，那也只能随她去，反正以后她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管。”韩晗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轻声道。

  谢宴将帝王送到府门口之后便折了回来，恰好此时谢菱从里间跑出来，谢宴皱了皱眉，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冒冒失失的。”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谢宴也是一时头疼，他虽然当场袒护了谢菱，但是小姑娘是阿宁最疼爱的妹妹，这件事情阿宁肯定是非常生气，所以谢宴早早的过来也是为了给阿宁赔个礼，毕竟这面对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谢宴就算再无情，那也不愿意当众给她难堪，所以出言帮了一下她，可是依着阿宁对小姑娘的疼爱，肯定是有怨气的。

  “妹妹见过哥哥。”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谢宴，谢菱连忙对着谢宴屈了屈膝，小声道。

  “你这是哭了？”谢宴听出她嗓音里的不对劲，沉着眉问。

  站在门口伺候的丫鬟轻轻皱了皱眉，方才世子爷故意袒护菱郡主，她们小姐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何况小姐根本就没对菱郡主做什么，若是这个时候世子爷跑进去质问小姐的话，那夫妻俩肯定是又要大吵一架的。

  “谢哥哥关心，妹妹无事，若是哥哥没什么事情的话，妹妹就先告辞了。”谢菱不肯与谢宴多说，她微微摇了摇头，道。

  “那你先去吧，日后可要谨言慎行，若再有今日的事情发生，那就只能按照规矩来办了。”闻言，谢宴也没有再问，他相信阿宁有分寸，今日这事情确实是他这妹妹做的太过分了，他这次是看在他们是兄妹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若有下次，谢宴也不会再纵容。

  听到谢宴的警告，谢菱心尖颤了颤，她再次福身，道，“妹妹谨遵哥哥教诲，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嗯。”谢宴清浅回应，随后就走进了内室。

  听到门口的声音，韩晗朝身侧的丫鬟看了一眼，道，“世子爷既然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奉茶。”

  香兰瞧了谢宴一眼，随后就紧赶着去倒茶，看着韩晗的脸色，谢宴就知道女子这是真的生气，于是他咳嗽一声，笑着走过去，“阿宁何必如此客气，我若是要用茶我自己去倒便好了。”

  “不敢当，世子爷是平昌侯府尊贵的主子，凡事也都在世子爷的一念之间，妾身若是怠慢了世子爷，只怕来日活的连一个丫鬟生的女儿都不如吧。”韩晗神色极冷，虽说谢菱行事过分了些，但是谢宴的态度更让她生气，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袒护自己的妹妹。

  “你们都下去吧。”谢宴知晓她这是生了大气，微微叹了一口气，谢宴摆手道。

  “是。”丫鬟们对着二人屈了屈膝，然后便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今日的事情菱儿确实做的不对，这点我无可否认，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1】，难道我们做哥哥嫂嫂的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等丫鬟都走了之后，谢宴沉眉对韩晗道。

  “所以世子爷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韩晗跟着拔高声音，猛然站了起来，“谢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若她是你的亲生妹妹，我自然会让溶溶咽下这口气，当时我不过是让她当众将她说过的话重新说一遍，你就巴巴的想要袒护她，你可知她不仅是出言不逊，而且还要动我身边的丫鬟，当时陛下在场我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难堪，所以就算了，你现在倒是先替你妹妹委屈上了，你可知正是因为你们的纵容，让她现在心比天高，一心就想入宫做娘娘，你这个当哥哥的既然这么疼妹妹，你倒是入宫为她求一个妃位，让她得偿所愿好了。”

  想到方才谢菱那冥顽不灵的样子，韩晗就觉得这平昌侯府教导简直是出了很大的问题，偏偏他们自个儿还不知道，谢菱现在这样，等于自己将自己的一生就给毁了，枉费侯府多年的培养。

  谢宴被她这突然发作惹得头疼不已，他伸手揉了揉额头，缓声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阿宁赔个礼，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偏袒自己的妹妹。”

  “当初我嫁给世子爷是因为世子爷拿陛下的身份来威胁我，我当时答应世子爷也是因为这个妹妹，那想必世子爷也能知道这个妹妹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这次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计较了，但我觉得我们应该都要冷静一下，世子爷这几日都不要过来了。”韩晗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道。

  谢宴脸色微变，看着女子清冷的面容，最终还是选择走了出去，门口，韩晗身边的丫鬟对着谢宴屈了屈膝，还是说了一句，“世子爷，这次你真的是做错了。”

  说着，丫鬟低声将适才韩晗跟谢菱之间的对话跟谢宴复述了一遍。

  谢宴面色发白，他当时只顾忌到自己的妹妹，却忘了阿宁行事原本就很有分寸，他这次真的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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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就到了长乐四年新岁，这一日，举国皆欢，甚是热闹。

  第七十五章 爱你==

  南阳王府, 大雪飘飞，隆冬的气息迎面而来，月兰拿着一枚红梅匆匆的朝内屋跑去，她笑眯眯的道, “姑娘, 这是您要的红梅。”

  小姑娘今日因着要进宫赴宴, 所以其余的丫鬟正在替她弄发髻, 一道芍药珍珠步摇轻轻垂下, 小姑娘眉眼顾盼生姿的转过头，“那拿给我看看吧。”

  “是，姑娘。”月兰笑着上前几步, 将那红梅递给小姑娘, 她们姑娘也是难得的有兴致，不过往年新岁大小姐跟陛下都在府里陪着姑娘，但今年大小姐嫁去了平昌侯府，陛下则在宫里，因此她们南阳王府也是清清冷冷的, 不过好在她们王爷事事由着姑娘，凌姑娘也在。

  “溶溶妹妹这一大早还有兴致折红梅呀，姐姐还以为这么冷的天妹妹会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呢。”正想着, 外面传来凌芷含带着笑意的嗓音。

  众人抬头向外看去, 正见穿着浅青色袄裙，外罩浅蓝色斗篷的凌芷含将伞放到一旁，笑着走了进来。

  凌芷含自从入朝为丞相之后, 姿容便少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倒是多了几分严肃, 不过在面对小姑娘的时候, 凌芷含还是依旧的温柔，最近在南阳王府，凌芷含无事的时候也经常过来陪小姑娘说说话，要不然这偌大的王府，小姑娘一个人待着也甚是无趣。

  “见过凌姑娘。”月兰笑着朝凌芷含行一礼，随后又安排丫鬟去奉茶。

  凌芷含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朝小姑娘那边走了过去，打趣道，“今日溶溶妹妹又打扮的这么美，到时候只怕陛下跟满京公子都看不过来了。”

  “芷含姐姐你又故意打趣我，芷含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小姑娘娇靥晕红，透着几分少女的娇羞，她细声细气的问。

  “我这不是想着今天过年，你一个人待着可能有些无趣，我就早早的过来了，今天早上陛下那边传人去乾清宫议事，王爷他一早就进宫去了，估计要等除夕国宴完了之后才回来，所以让我晚上跟溶溶妹妹一起进宫。”凌芷含柔声笑着，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缓声道。

  其实她原本也是要去的，但是南阳王放心不下小姑娘，所以就让凌芷含留下来陪着小姑娘，自从前几日这大雪下的没停了之后，小姑娘就整日窝在美人塌上不肯起来，她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姑娘还没起，谁知道今日倒是勤勉了些。

  “那芷含姐姐就坐下来吧。”小姑娘莞尔一笑，清丽脱俗，她将那梅花枝轻轻的捏在掌心里，又问，“对了芷含姐姐，那位沈大人现在是在哪？”

  这位沈大人可是他爹爹门下唯一的门生，她爹爹可是十分依仗人家，之前新帝登基第一日，爹爹就为沈大人求了个官位，不过这位沈大人是上一届的新科状元，听说才华十分出众，因为他现在正住在南阳王府，所以小姑娘也见过他很多次。

  “你是说沈若清吧？人家可是朝堂官员，现在肯定是入宫议事去了呀，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溶溶妹妹这般轻松。”凌芷含端起月兰给她倒的热茶，轻轻一笑，道。

  她们这位陛下，那是面对小姑娘的时候温柔体贴，对她们那可是手下不留情，若不是因为今日她要留下来陪小姑娘，那可能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要被拉到乾清宫议事了。

  “唉，我就知道芷含姐姐是故意笑话我，若是我有芷含姐姐这才华，那我肯定也是要入朝为官的，省的芷含姐姐总是笑话我。”小姑娘拖着腮，眉眼昳丽，故意娇娇俏俏的开口，道。

  “那还是算了吧，如溶溶妹妹这般娇娇糯糯的人儿，还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对待着，妹妹若是入朝为官，陛下指不定要多心疼呢。”凌芷含笑着摇了摇头，道。

  韩卿两个妹妹虽然都是心思剔透的女子，但是这性情确实千差万别，不过小姑娘出生的时候就是被她们几个都捧在手心里对待着，韩卿虽然做事情极有原则，但每次只要小姑娘掉两滴眼泪韩卿便冷着脸将那件事作罢，云承对小姑娘自然也是极好的，所以小姑娘性情天真浪漫，好在有人愿意予她一生富贵荣华。

  几个丫鬟便都笑了起来，紧接着小厨房那边又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糕点，因为是晚宴，所以小姑娘倒是不急，拉着凌芷含开始下棋，凌芷含便由着她，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不紧不慢的下棋。

  这边，皇宫之中，晚宴摆在乾清宫里，每个地方都被打理的有条不紊，而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字乾清宫进门起每处都摆满了寒梅，说是帝王的吩咐，众人便想到仪容出众的帝王也确实有那梅花的铮铮傲骨，于是都紧着帝王的吩咐来。

  这边南阳王跟谢宴等人都在陪着帝王议事，可南阳王明显感觉帝王有几分心不在焉，南阳王暗纣，说起来帝王跟他女儿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主要是年关将至，宫中的事情太多，小姑娘又惫懒，所以就没用进宫来，看帝王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该不会是害相思吧。

  于是稍稍沉默了一下，南阳王笑着站起身，道，“陛下，想来各大藩王也要准备入宫了，陛下不若先歇息一会，微臣去门口会会这些王爷。”

  “那就辛苦南阳王了，谢世子跟陆世子不如陪着一起过去？”秦辰眉目如画，微微颔首，又将目光移到陆子盏跟谢宴身上，清浅出声，道。

  谢宴跟陆子盏连忙站起来，笑道，“是，陛下。”

  前段时间绾妃生了一个女儿，虽然不是陆子盏的亲生孩子，但陆子盏视若亲女，最近一段时日陆子盏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这笑容都比以往多了不少，于是有些事情秦辰也不愿意跟他过多计较，现在的陆子盏也算正式入朝，他本身就是极为有才华的一个人，跟凌芷含配合的也非常有默契，未来定也能成为一个肱骨之臣。

  秦辰颔首，等几个人都出去之后，秦辰抿了一口茶，对常公公道，“你现在亲自去宫门口看着，若是二姑娘来了，你让她先来朕这里，到时候跟朕一起过去。”

  “老奴遵旨。”常公公连忙表忠心，笑道，他就知道陛下这是在记挂着韩二姑娘呢，这满京女子就属韩二姑娘最有福气，等会又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

  秦辰唇角微微勾起，眉目流露出几分轻笑来。

  这边凌芷含跟小姑娘也准备入宫，人还没到宫门口，就看到帝王身边的内侍，凌芷含下意识的朝小姑娘看了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位常公公是在专门等小姑娘呢，果不其然，她们二人一下马车，常公公满面春风，一脸谄媚的朝这边走过来，道，“老奴见过韩二姑娘，凌丞相。”

  “常公公起来吧，你怎么还专门等在这里了？可是有什么贵客要亲自迎接不成。”凌芷含轻轻一笑，摆手让常公公起身，问。

  常公公苦笑一声，这位凌姑娘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自从做了丞相之后这说话做事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他忙笑着解释道，“回凌丞相，是陛下让老奴在这里等着韩二姑娘，说是二姑娘入宫先去乾清宫一趟，待会二姑娘跟陛下一起赴宴。”

  凌芷含掩唇一笑，她就知道是这样，不过这也可以看出帝王对小姑娘的疼惜，凌芷含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那溶溶妹妹就赶快过去吧，可莫让陛下等久了。”

  “那芷含姐姐你呢？”小姑娘这哪好意思，她上前扯着凌芷含的手，轻声问。

  “芷含姐姐又不是不认识路，既然陛下要带你一起赴宴，那你就先去陛下那里，晚些再过去，姐妹自己认识路，就先过去了。”小姑娘失笑，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忍不住道。

  常公公笑着点了点头，跟小姑娘道，“二姑娘且放心，老奴会派人带凌丞相去乾清宫赴宴的，二姑娘还是先跟老奴去陛下那里吧。”

  陛下那边可是在等着，若是二姑娘不去，那陛下那边肯定是要生气的。

  小姑娘就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常公公一起去秦辰那里，彼时秦辰正在写对联，见小姑娘进来，秦辰笑着招手，“妹妹写的一首好字，可要过来试一试？写完了朕将它挂在寝宫如何？”

  现在许多人都在盯着这边，小姑娘脸皮一向就薄，她瞪了秦辰一眼，“我的字可比不上哥哥的字，哥哥若是想挂的话，可以将自己写的对联挂上去。”

  “今日怎么气性这般大？”秦辰笑着将朱笔搁下，随后走到小姑娘面前，轻声一笑，“妹妹这是用了多少糕点？朕让御膳房准备了好几道妹妹喜爱的膳食，晚上可莫要积食了。”

  小姑娘没料到他说话这般不中听，再次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有劳哥哥费心。”

  “走吧，随朕去乾清宫。”秦辰轻笑，让人准备一个汤婆子，然后塞给小姑娘，道。

  晚宴之上众人都到了，就等着帝王过来，南阳王看着帝王下首空了一道座位，轻轻皱了皱眉，他女儿怎么还没过来。

  凌芷含见状刚准备差人过去跟南阳王解释一下，就听到外面想起太监拖长的声音，“陛下驾到，韩二姑娘到。”

  众人一惊，陛下竟是跟韩二姑娘一起过来的，“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上面响起帝王带着威严的声音。

  第七十六章 献舞==

  彼时宴会之上觥筹交错, 红梅怒放，依稀可看出其盛世繁华，见陛下跟韩二姑娘一起来的宴会，众人心中也有了些思量, 因为他们早闻陛下跟韩二姑娘关系极好, 这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更非常人能比, 往日可能还觉得有些夸大的成分早, 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除夕国宴, 陛下都带韩二姑娘过来，那也定是真心喜欢了。

  秦辰最后脚步顿了顿，低声道, “等会别急着走。”

  小姑娘一怔, 想到现在所有的官员都在地下跪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用两人可以听得见的嗓音，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