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珠 掌上珠 第30节

  “他们丞相府跟贵妃娘娘都是那金贵命，我们南阳王府还有国舅府都是贱命，所以丞相府指控国舅府的时候，我们都要跟着一起死，丞相府丧尽天良，做尽了坏事，只要贵妃娘娘一个身体不适，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皇上觉得这样对我们公平吗？”宣帝被南阳王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南阳王没打算就此停了这话，继续道。

  这些话憋在南阳王心里已经很多年了，若是再不说出来南阳王只怕真的要忍不住了，就帝王对贵妃娘娘这偏心劲，南阳王觉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国舅怎么看？”宣帝将目光看向云承，问。

  “王爷所说亦是微臣所想，丞相府作为臣子，不想着忠于君王，而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污蔑忠良，残害百年家族，即便此事不是发生在微臣圣身上，微臣也不能容忍，所以希望陛下能够禀告处理此事，贵妃娘娘的命金贵，难道微臣的小姑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皇上今时今日既然这般维护贵妃娘娘，那当初又为何非要娶微臣的小姑姑呢？”

  如今事情这般明朗，帝王却是一心要为丞相府开脱，十三年前牵扯到中宫一事的，死了多少人，今时今日云承也不想再牵扯到其他人，但是丞相非死不可。

  “朕自知有愧于你小姑姑，百年之后朕去向你小姑姑请罪，朕也知道丞相府犯下了大罪，郑丞相府朕肯定是要处置的，但是贵妃的身子非常不好，若是直接处死丞相，只怕贵妃的身子会受不住，所以朕觉得此事不如再商议一下？”宣帝揉了揉额头。

  所以说来说去帝王就是一心要为丞相府开脱，南阳王皱着眉头，刚准备开口就听旁边的秦辰开了口，“若是父皇无法处理此事，那父皇就退位吧。”

  第五十三章 立后==

  这话一出, 内殿之中便静了静，但是南阳王一言不发，实在是他对君王已经无话可说，丞相府做的错事有哪一件是可以原谅的, 帝王倒是以贵妃娘娘身体有恙在那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她贵妃娘娘的身子比这些朝政大事还要重要, 而且若真想去寻死那又何苦非要跟陛下说一声, 明明就是以退为进, 帝王还生怕贵妃娘娘受了什么委屈，所以一再退让。

  那这就跟云承说的一样，既然对贵妃娘娘这么用情, 那当年又为何非要娶皇后娘娘呢, 永定年间国舅府出事的时候，即便皇后娘娘自缢都未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如今贵妃娘娘只不过是身子不适，帝王这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丞相府开脱，前后行事之差南阳王不想点评, 但是同样这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个行事睿智的君主了，实在是荒唐至极。

  那一声“若是父皇无法秉公处理此事，那便退位吧”让宣帝振聋发聩, 他一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比起当初的他要出色很多, 若是不然当年也不会写出《江山策》的策论来，可是当他真的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宣帝却是无话可说, 对于国舅府通敌叛国的事, 他自知是亏欠了这几个家族, 所以他也想弥补, 可是事已至此，若是再追究下去……

  “辰儿，朕知道你心里多有怨恨，当年未仔细查明国舅府通敌叛国一是是朕的过错，但是贵妃她确实是无辜的，丞相府的事情与她无关，丞相年迈，不若直接将丞相逐出京城，并下令丞相府三代以内不能入朝为官如何？”宣帝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苦口婆心的规劝秦辰，道。

  他自认为亏欠他的妻子良多，百年之后他自然会向她请罪，可是眼下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贵妃，因为丞相府对于贵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不成他还真要一杯毒酒赐下去，一时，宣帝觉得自己的额头突突的跳。

  “那父皇不如直接说让丞相告老还乡的来的直接些，父皇口口声声说贵妃娘娘无辜，那当年母后难道不无辜？”秦辰没有在意帝王的态度，姿态玉尊清华，他垂了垂眸，道。

  云承将目光转向一旁，之前只觉得帝王甚是宠爱宫里的贵妃娘娘，现在却是觉得帝王好像还喜欢上了这位贵妃娘娘，若不然现在为何还要如此犹豫，平常能退的云承一定会退，但今日的事情云承是不可能退的，所以云承坐着一言不发。

  “你母后自然是无辜的，所以辰儿始终是不能容忍贵妃？”宣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责怪别人还是在怨恨自己，问。

  当年盛宠贵妃帝王自认为做的不对，可是那个时候朝堂内忧外患，国舅府跟南阳王府坐大，他虽然很爱自己的妻子，可是江山社稷是何等的重要，所以当初看到跟他妻子容貌极其相似的贵妃，他便没有把持住，可是这么多年来，贵妃待他这个君王是一片真心，只有在她的身上，帝王才可以看到当年妻子身上的影子，所以帝王待贵妃极其宠爱，但是贵妃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如今却要让他将贵妃给处置了，帝王心里何尝不是于心不忍。

  “不是孤容忍不下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最开始就容不下我们，若是父皇于心不忍的话，那这些事情就交给儿臣处置，儿臣一定保证会让父皇满意。”秦辰抬起头，不紧不慢道。

  这件事情别说国舅府不会原谅，秦辰也不会原谅，所以若是帝王执意偏袒贵妃的话，那也别怪他们无情。

  “朕自认有愧于你，所以朕早就想好了要将皇位传给你，你比朕有能力，肯定能够做好一个君王，这一点朕从来都不否认，日后有南阳王府跟国舅府在，想必这个皇位你也能坐的妥当。”宣帝皱了皱眉，道。

  从他儿子这态度上，宣帝可以知道若是要让他原谅只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尽全力保护贵妃，既然当年之事都是假的，那便是宣帝亏欠了这个儿子，而南阳王府跟国舅府肯定对他也是有怨气的，所以从一开始，帝王便打算将这个皇位传给他儿子，当年的事情他虽然猜出有问题，但是他并没有过分的去深究，所以导致了国舅府流放边疆，这么多年他也未再彻查此事，所以说为人君者他确实做的不太妥当，相反他儿子的身上有为君之风，所以这一点宣帝也非常欣慰，既然如此，那退位便退位吧。

  云承唇角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此刻他不知是该替他小姑姑感到悲哀还是什么，若是当年面对国舅府的事情，帝王能够再多一点点坚持，他们国舅府跟小姑姑都不会弄得那般惨，可是如今为了贵妃娘娘，帝王连皇位都可以不要，竭尽全力也要保全丞相府跟贵妃娘娘，所以说当年对他小姑姑的情是假，对贵妃娘娘那倒是情深一片。

  “但是辰儿登基，朕还有一个条件。”宣帝的视线在这些人身上环视一周，然后见几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宣帝伸手揉了揉额头，道。

  “父皇请说。”秦辰低头看着那白玉盏，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宣帝看着秦辰，不紧不慢道，“朕退位给你自然是可以的，丞相府朕也可以不再插手，但是朕有一件事要你答应，在你为帝之年，你必须将贵妃当成你的母后去孝顺，不能怠慢贵妃或者伤害贵妃。”

  秦辰捏着白玉盏的手微微顿了顿，南阳王皱眉，帝王这话不明摆着是捅刀子吗，如今太子殿下的身份才刚刚昭告天下，帝王不想着天伦之乐，反而一口一个贵妃，如今还要让长子去将贵妃娘娘当成自己的母后去孝敬，这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么，谁能将一个意图害死自己的女儿当成自己的母亲去孝敬啊。

  “既然父皇决定退位，那烦请父皇将退位圣旨拿过来，至于贵妃的事情，儿臣可以答应父皇一个请求，还是等父皇将圣旨写过来儿臣再说吧。”秦辰并不在意帝王的态度，道。

  宣帝看了他一眼，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宣帝亲自写了一道圣旨，然后递给了秦辰，“你的能力朕无可否认，朕希望你将来能够做一个盛世明君。”

  宣帝沉了沉眸，当年他能够在众位优秀的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最后顺利登基，这一切都跟他的妻子脱不了干系，所以今时今日他的儿子也是足够优秀，可惜后来他成为君王之后，完全就是被迷了眼，所以这一点南阳王也非常惭愧。

  “嗯。”秦辰不紧不慢的颔首，道，“就父皇之前所说的事，既然贵妃娘娘跟丞相府无关，那么看在父皇为对贵妃娘娘一片真心的份上，可以饶贵妃娘娘一命，但是贵妃娘娘跟常乐公主只能一人享受皇室给予她们尊贵的待遇，所以若是让儿臣将贵妃娘娘当成亲生母亲去侍奉也未尝不可，那么常乐公主就依照皇室的规矩许配给本次科举考生吧。”

  宣帝神色微凝，贵妃对于这个女儿的疼爱程度他是知道的，虽说历代公主都是嫁给寒门子弟，可是贵妃将这个女儿养的非常骄纵，日后若是没个人护着，常乐还不知道怎样呢，今时今日，宣帝知道若是想让他忘记过往发生的事是不可能了，他这个儿子是在告诉他，不管何时，他都不会原谅丞相府的所作所为。

  云承等人都是一言不发，贵妃做事狠厉无情，那个常乐公主也不是个什么善茬，所以众人也不会开这个口，许久，宣帝开口，“贵妃那边朕去说，辰儿还是先准备登基的事情吧。”

  第五日早上，帝王亲自在朝堂上宣布了退位的旨意，并说皇位由太子殿下继承，三日之后太子殿下登基，这速度快的让人咋舌，但是帝王既然自己决定将皇位让给太子，众朝臣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他们知道以太子殿下今时今日在朝堂的势力，就算帝王不退位，那么太子也会牢牢把控朝堂的地位，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太子殿下登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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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哥哥真的登基了。”因为众朝臣都陆陆续续回府，所以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知道太子殿下尚在认识，众人便想起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小太子，再知道太子殿下即将登基，众人更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其中便包括小姑娘，她知道男人登基眨了眨眼，问。

  虽然她现在跟男人不怎么亲近，但是得知他登基，她还是很为男人感到高兴的。

  看来他们是成功了。

  这个时候南阳王从外面走进来，笑了笑，“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前几日还说你性子端庄了一些，这怎么现在又原形毕露了。”

  “这还不是因为太高兴了么。”小姑娘娇俏无双的捏着裙角，娇声道。

  南阳王便深深看来她一眼，道，“等会宫里会有一道圣旨过来，你就在这坐会吧。”

  第五十四章 无意==

  “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姑娘听到这话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的问南阳王道。

  站在小姑娘身边的月兰也下意识去看南阳王，她怎么觉得王爷这是话里有话，而且这肯定还与她们姑娘婚事有关，公子能够成为一国君主对她们南阳王府自然是一件好事, 因为只有这样她们姑娘才能够受到一生的庇护, 而且也正因为南阳王府对君王有恩, 所以日后的南阳王府肯定也不必过分担忧朝堂, 但是听王爷这语气, 怎么事情还跟她们姑娘有关，而且宫里还有圣旨要下来，昨日不是帝王已经下了一道圣旨么。

  “爹爹的意思你肯定能够明白, 溶溶, 你兄长待你的一片心意想必你心里也明白，有些话爹爹不愿意多说，那是因为爹爹觉得你心思玲珑剔透，很多事情想必你心里也知道，所以爹爹就不想过分的去强调, 但是你觉得你躲是躲的开吗？”看到他女儿的神色，南阳王便知道她是懂得了怎么一回事，南阳王伸手揉了揉额头, 问。

  之前长子未登基的时候, 整个南阳王府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而且长子的性子非常的偏执，做事也是说一不二的, 如今人家已成为一国之君, 难道他们南阳王府还敢去惹帝王不痛快, 早在南阳王知晓长子对他小女儿有意的时候, 他就知道帝王未来回报给南阳王府的怕就是那一道圣旨，如今便是如此，但若是二人两情相悦的话，那此事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惜他女儿并不喜欢帝王，但即便如此，帝王下了圣旨，他们南阳王府作为最衷心君王的臣子自然要欢欢喜喜的接过这道圣旨。

  “所以那道圣旨是赐婚圣旨？”小姑娘手一颤，看向南阳王，问。

  她之前一直以为男人屡屡问她婚事是想给她赐婚，可是后来小姑娘知道男人对她那一番热烈的情意，所以她想的便是等他登基之后，她再嫁给靖安侯府世子爷，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竟然直接下圣旨。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有些话爹爹也不愿意再说，孰是孰非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也知道你兄长原本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有些时候连爹爹也无能为力，所以爹爹希望你能够明白咱们南阳王府是臣子，君王既然有令，那咱们做臣子的只能遵守，而且别无他法，若是可以，爹爹也希望你能够为自己的婚事做主，但你是南阳王府的姑娘，若是太子殿下未流落民间，那么你的婚事也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不管你现在心里喜欢的是谁，爹爹都希望你能够忘记。”南阳王皱了皱眉头，道。

  他这个女儿，看起来清婉如水，但是性情十分的执拗，所以每次在这个时候南阳王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南阳王刚准备跟她说陆子盏的事，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王爷，宫里的常公公到了。”

  “快请常公公进来。”南阳王笑容温和，对着门外喊一声。

  “杂家参见南阳王，见过韩二姑娘。”紧接着，常公公拿着圣旨走进来，他的视线在下面环视一周，紧接着朝南阳王笑道。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位韩二姑娘竟然生的这般美貌，怪不得帝王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要立她为后，只怕任何人见到这么貌美无双的姑娘都难以忍住吧。

  “常公公起来吧，劳烦常公公跑这一趟。”南阳王笑着让常公公起身，因为一开始南阳王就知道这道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所以看常公公气喘吁吁的，南阳王连忙笑道。

  “南阳王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为南阳王府办事是老奴的福气，之前在宫中就听说过韩二姑娘的名声，如今得见，当真是倾国倾城，姝色无双，难怪陛下心中喜爱。”常公公哪敢在南阳王面前托大，南阳王府不仅是功臣，而且还即将出一个皇后娘娘，他巴结对方都怕对方嫌弃他呢，所以常公公忙道。

  “小女言行无状，当不得公公如此夸赞。”南阳王面色沉稳，因是夸赞自己的女儿，所以也与有荣焉，南阳王道。

  “杂家见过宫里那么多娘娘，但是其中没有一个像韩二姑娘这般出色的，所以韩二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说着，常公公将圣旨摊开，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娘，道，“韩二姑娘接旨吧。”

  因为早知道这道圣旨写的是什么，所以小姑娘不想接这一道圣旨，因为一旦接了这道圣旨过后她与世子爷便再无可能。

  见她犹豫，常公公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韩二姑娘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应该不会听不懂这道弦外之意，这可是立后的圣旨，整个长安城有多少女子想要做皇后娘娘，帝王的一颗心却全部在二姑娘身上，这既是二姑娘的福气，也同样是南阳王府满门荣光，这韩二姑娘怎么站在那一动不动。

  南阳王稍稍沉了沉眉头，语气里面难得带着几分严厉，道，“溶溶。”

  这可是帝王身边的人，他女儿若是迟迟不肯接旨，对方难保不会看出什么来，何况圣上亲自下的圣旨，他们难道还敢拒绝了不成。

  月兰在旁边拉了拉她们姑娘的袖子，她猜到了这道圣旨写的是什么，所以也能够料到她们姑娘是不情愿的，但是现在正堂之中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们姑娘，月兰无法，只能轻轻地催促她们姑娘。

  终于，小姑娘咬了咬唇，低头道，“臣女接旨。”

  常公公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因为韩二姑娘的脸色并无一丝的高兴，甚至是有点犹豫，常公公看了南阳王一眼，然后笑着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兹有南阳王府嫡幼女出生名门，才华横溢，婉约无双，深得朕之喜爱，特立为皇后，现昭告天下，此生此世唯皇后一人，今昭告天下，钦此。”

  不管这道圣旨是出于对南阳王府的养育之恩还是因为帝王本身就极其喜爱这位韩二姑娘，圣旨上所说的唯韩二姑娘一人便让人十分羡慕，常公公笑着将圣旨递上前，“恭喜韩二姑娘了，二姑娘请起来吧。”

  不管韩二姑娘内心里愿不愿意，如今圣旨已下，那肯定是不能轻易反悔了，其实说起来当今圣上已经足够出色，不说身份尊贵，其他方面在京城一众公子中也是佼佼者，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位韩二姑娘是在别扭什么。

  南阳王咳嗽一声，小姑娘忍着心中的颤意将圣旨接了过来，“谢谢常公公。”

  他明明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人，可他还是下了这道圣旨，这一刻，小姑娘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还是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二姑娘不必客气，陛下待韩二姑娘真可谓是一片真心，如今陛下初年登基，第一件事便是立二姑娘为皇后，这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啊，所以老奴在这也恭喜韩二姑娘了，希望韩二姑娘日后能够跟陛下和和美美。”常公公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管怎样，主子高兴他们做奴才的也能高兴，从这道圣旨上，他便知道帝王对韩二姑娘是用情至深，如此倒也好。

  “恭喜姑娘。”在南阳王府正堂的婢女都对着小姑娘道贺，道。

  “都赏。”南阳王看了他小女儿一眼，然后将银钱递给常公公，笑道。

  “多谢南阳王赏。”见南阳王这么出手阔绰，常公公笑道，南阳王府不愧是世家大族，这些规矩方面倒是比一般人要懂得多。

  “既然圣旨已经传了，那老奴就先回宫向陛下奉命了，陛下心里也在挂念着二姑娘，所以老奴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就不在这里多叨扰王爷跟二姑娘了。”常公公对着南阳王笑道。

  他这话倒不是故意在哄着南阳王跟韩二姑娘，实在是陛下对这位韩二姑娘足够关心，他们做奴才的自然也更尽心一些。

  “那本王派人送常公公出去。”南阳王笑了笑，朝常公公客气道。

  常公公忙摇头，“谢南阳王好意，只是老奴自己认识路，就不劳烦王爷送了。”

  谁知道常公公刚准备走，就听到韩二姑娘开口，道，“常公公，我随你一道入宫。”

  常公公有些惊讶，先前韩二姑娘不还不情不愿的，难道是因为女子表现含蓄，她实际上很喜欢陛下，但想着陛下见到韩二姑娘肯定也高兴，所以常公公就点了点头，但很快常公公就笑不出来了。

  御书房中，帝王神态温和，问，“妹妹怎么来了？”

  “臣女无意于皇后之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小姑娘却是径直跪了下去，道。

  第五十五章 由得==

  “你说什么？立后旨意都赐下去了。”平昌侯府这几日也一直在等着宫里的消息, 韩晗将手猛的拍在桌子上，问。

  早起才得知帝王登基的消息，当时韩晗就觉得怎么帝王登基会这般快，谁知现在连立后旨意都赐下去了, 她知道男人肯定是不会放开她妹妹, 但是这圣旨怎么会下的这么快, 韩晗自己都难以反应过来, 更别说她妹妹了。

  “回小姐, 今日陛下就在早朝上宣布了这道旨意，而且因为新君登基，所以这道圣旨也没有经过礼部, 目前立后圣旨已经送到南阳王府去了。”作为韩晗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知道韩晗对这个妹妹的心, 所以早已经将事情都打听清楚，小声道。

  韩晗神色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想到男人一登基就将圣旨给赐下去了，她父亲原本就是再衷心君王不过，如今圣旨既然赐下去了, 那她父亲自然也不会再反悔，可是她妹妹能答应么。

  “你现在就去南阳王府打探一下情况，若有任何消息, 快速回来禀告。”韩晗光是想着就觉得坐立不安, 她猛的站起身来，吩咐侍女道。

  原本为国舅府平反就是一件大事，而后宣帝下了那几道旨意更是让众多世族反应不过来, 再接着新君登基, 就这几件事都是让人忙的眼花缭乱, 如今帝王又直接下了立后圣旨, 韩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你这是干什么去？”丫鬟刚匆匆出去的时候便碰到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谢宴，谢宴认识韩晗身边的几个丫鬟，见她脚步匆忙，谢宴微微挑了挑眉，道

  “回世子爷，奴婢是奉世子妃娘娘的命令去南阳王府看一下。”看到谢宴，丫鬟心里也是一杵，下意识的朝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道。

  谢宴眉目微动，大致知道是什么事情了，笑道，“既然是世子妃娘娘的吩咐，那你们就去吧。”

  “谢世子爷。”丫鬟朝着谢宴侧身行一礼，然后紧赶着退下，谢宴如同闲庭散步的走了进去，唇角的笑意未散，隐隐透着几分温和，道 “阿宁可是听说了陛下即将立后的消息？”

  “宫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之前韩晗面对谢宴，那还会与他虚与委蛇一下，但是今日韩晗完全没有兴趣，她盯着谢宴，冷声问。

  “阿宁说这话难道是对溶溶妹妹放心不下？陛下待溶溶妹妹可是一往情深，他现在既然登基了，那自然要立溶溶妹妹为后。”谢宴如同听不懂韩晗的言外之意，轻轻一笑，谢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