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在医院旁的出租房住了一阵子。说来奇怪,这段时间向南到医院探病都与盛夏错过了,并没见到面。又听盛晞说,向南是一个人来的,蒋思慕已经回美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层出不穷的各种热点和花边新闻已经将盛夏的绯闻挤下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盛夏只落下个傍金主靠男人上位的名声。不过,盛夏倒觉得她并不冤,这就是她走过的路,到今天的声名狼藉也是她的选择。
时隔几个月,盛夏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还是在毕业答辩。
没有工作分散精力,盛夏比其他同学有更多时间准备答辩。尽管准备充分,专业课成绩也一如既往的好,但她丑闻缠身早已声名在外,难免引得个别道德感极强的女老师的针对。
面对女老师的刁难,盛夏却十分平静。在最后的答谢导师时,还感谢了学校,她说:“感谢学校的奖学金让我能完成学业。如果没有这笔奖学金,我可能连大一都读不完就找个男人随便嫁了。因为这份奖学金,我才能一边读书一边赚钱养活生病的弟弟......”
这番话让在场的那几位对盛夏翻尽了白眼的女老师不免唏嘘。
毕业典礼那日,盛夏换上学士服与同一届毕业的同学在校园里拍照留念。
身边的刘芸感叹:“时间过的真快,感觉入学才是昨天的事情。”
盛夏的眼前不免浮现入学那日的场景,她轻笑:“那你留下继续读研?”
刘芸立马摇头:“我可读够了!难道你想读研?”
“我还赶紧赚钱吧。”盛夏苦笑,也摇了摇头。
“你和司......咳,咳......”刘芸欲言又止。
“很久没见了,司沉在美国吧。”盛夏并不避讳。
刘芸惊讶道:“什么在美国?你没看新闻?他前几天还参加了一个在上海的首映礼。”
“......”盛夏一楞,心想难道司沉已经回上海了?很久没有回去司沉的公寓,他不联系她,她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的行踪。
盛夏本想等毕业典礼结束后直接去司沉的公寓看看。但同班同学又约了聚餐,正当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司沉,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那行再熟悉不过,但没有备注的号码跳跃着浮现。
电话里,响起司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毕业快乐,小女孩。”
盛夏穿着学士服出现在街角,看到梧桐树下靠在敞蓬跑车边的男人,她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六月底的上海,空气中热浪滚滚。顶着艳阳跑了没几步,盛夏已经被闷热的学士服捂出一身汗。
“叔叔,你回来了?”
司沉望着笑靥如花的女孩,阳光下一张素净小脸的泛着汗水和粉红。他抬手捋了捋黏在学士帽沿儿的碎发,扬起嘴角轻言浅笑道:“有没有想我?”
两个人小半年没见了,见面多少有些疏离感。司沉如此直白的亲腻让盛夏有点慌,她抿起嘴笑而不语,片刻才羞涩的点了点头。
司沉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走吧,想吃点什么?”
“呃......”盛夏支支吾吾说:“我,我们班,晚上要聚餐......”
闻言,司沉蹙了蹙眉。转瞬,又很痛快的点了点头,“那去吧。”
盛夏一怔,瞪圆了眼睛痴痴望着司沉。
“傻了?”司沉不禁嗔笑,说着揽住盛夏的腰,“不去就跟我回家!”
“要去,要去的!”盛夏忙去抓他的手臂。
司沉顺势牵起她的手,“不许太晚,早点回,知道了吗?”
晚餐定在北外滩的餐厅。班长定了餐厅的露天座位,正对着黄浦江。此时,江岸通红的落日只剩下一点余晖。
随着夜幕降临,黄浦江两岸的灯光逐一亮起。待夜色阑珊时,同学们已经酒过叁巡。人声鼎沸的长桌,大家叁两结伴的喝酒,时不时有人高谈阔论畅想着未来。
奈何天宫不作美,一声惊雷过后,随着几道闪电划破天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但是众人喝得亢奋,激动无比的顶着大雨唱起歌来。场面混乱而热闹,连刘芸也拉着盛夏在雨里跳起舞。
这一刻,大家不约而同肆意放纵,似乎过了今天,学生时代就再也回不来了。
雨停后,司沉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盛夏“咯咯咯”笑个不停,情绪兴奋异常,显是喝多了。
问清楚了餐厅地址,半个小时后司沉就出现在了餐厅。
露台上,满目狼藉被浇成落汤鸡的一群人,东倒西歪的靠在椅子上。找到角落里的盛夏正与刘芸抱在一起。瞧见她身上被淋湿的白衬将吊带内衣显得一清二楚,司沉立刻泛起不悦。
径直走向盛夏,司沉二话没说,从座位上拉起盛夏大步就朝餐厅外走。盛夏还未看清拉着自己的人就踉踉跄跄的跟着,只听见身后同学们有人惊叫了一声“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