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其他 > 锦衣杀 > 锦衣杀 第35节

锦衣杀 锦衣杀 第35节

作者:九月流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3-12-29 22:08:27 来源:免费小说

  第45章 绾发

  王言卿身体一僵,下意识要坐起来:“我吃什么醋?”

  她呀,稍微开句玩笑就要着急。陆珩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另一只手将她的发簪抽出来,王言卿的长发立刻像瀑布一样,从陆珩指尖滑落。

  王言卿没防备陆珩这么做,一时怔住。她的头发散落在陆珩膝上,逶迤绮丽,光泽细腻,远远看去如一匹华丽的黑缎。陆珩满意地从王言卿发中梳过,道:“卿卿竟然没吃醋吗?那我可太失望了。”

  陆珩的反应接二连三超出王言卿的预料,王言卿下意识否认吃醋,他倒直接认了。王言卿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一打岔,陆珩已经把她的头发全部解开,摊在膝上,饶有兴致地把玩。

  陆珩早就觉得她头发摸起来触感很好,以前她头上有发髻,只能摸到一小段,如今从发根梳到发尾,发丝流水一样从他指缝间滑过,才算真正过瘾。

  他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王言卿不得不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二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头发不是随随便便碰的。为彼此梳发,一向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陆珩却仿佛不懂这其中的意义一样,疑惑地看向王言卿:“怎么,我弄疼你了?”

  王言卿看着陆珩浅波粼粼、坦荡诚挚的眼睛,竟然觉得拒绝他是一种罪恶。她支吾了一下,说:“倒也没有。”

  “那就好。”陆珩越发明目张胆地摆弄她的头发,说,“头顶有几个穴位安神效果特别好,只是我记不太清了。有劳卿卿帮我回忆一下,如果扯痛了赶紧和我说。”

  陆珩一副帮她按摩的模样,王言卿也不好回绝,只能躺在陆珩膝上,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滑动。陆珩在把玩秀发空隙,忙里抽闲问:“卿卿,今天晚上,你听到了什么?”

  王言卿经过这么久的调整,早就不害怕闹鬼了。她没有多做回忆,顺畅说道:“我晚饭后和宫女们一起去正殿,张太后在里面睡觉,我和宫女们一起守在明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概子时的时候,我被一阵冷气惊醒。当时我特意看过,除了我,所有人都睡着。我想起来活动腿,正好听到外面有哭声,我立刻去开窗,但什么都没看到。我回来时无意惊动了崔月环,陆陆续续其他宫女也醒了,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说外面好冷,放他进来。”

  陆珩若有所思眯眼,问:“除了这句,还有吗?”

  “后面他还在念叨好冷,没说几句,我就推开门了。我一出去,外面声音就断了,但我反反复复找了几遍,屋外并没有人,包括门窗房梁。紧接着,二哥你们就进来了。”

  王言卿仰躺在陆珩膝上,一抬眼就能看到陆珩平静淡漠的脸。她盯着陆珩细微翕动的睫毛,看了一会,悄声问:“二哥,你想到什么了?”

  陆珩眨了下眼,回神,低头对她笑了笑:“没什么。”

  王言卿涌来股无名的气,她拢住自己的头发,流水一样归拢到脖颈一侧,同时支撑着手臂从陆珩膝上爬起来:“你总是这样,我对你毫无保留,你却什么都不说。”

  陆珩讶然一瞬,之后又好笑又无奈。他双手握住王言卿肩膀,止住她想要下榻的动作,说:“并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需要验证。”

  王言卿拧眉,对陆珩的话十分怀疑:“真的?”

  “真的。”陆珩拿来引枕,调整好角度,扶着她躺倒,“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但现在没资料,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记错了,就不拿出来干扰你了。你就为了这么点事,和我置气?”

  王言卿被动躺在枕上,辩道:“没有……”

  不等王言卿说完,陆珩已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说:“没关系,二哥不怪你。”

  王言卿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就已经被原谅了。王言卿郁闷,但再揪住这个话题不放显得她无理取闹,只好略过,真心问:“二哥,你说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到底藏在哪里?”

  “嗯?”

  “目前来说最可疑的两个人——崔月环和秀葽,今夜都在屋里。事发时我亲眼看到她们在睡觉,不可能发出怪叫。可是声音明明白白就在窗外,莫非,她们还有同伙?”

  太监走前在屋里留了一盏小灯,烛光摇曳,满室温馨,连陆珩眼睛里似乎也洒了细碎金光。陆珩说:“锦衣卫去慈庆宫后院问了,天黑后没有人出门,事发时所有人都在自己屋里睡觉。除非所有人提前串好口供,要不然,同伴之说就站不住脚。”

  王言卿叹气,头疼地歪在枕头上:“没有外人进来,慈庆宫正殿里的人没有出去,后面睡觉的人也没有离开,那还能是谁呢?那阵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陆珩明知道不该,但还是忍不住逗她:“万一真的有鬼呢?”

  王言卿恼怒,瞪大了眼睛嗔他:“二哥!”

  陆珩轻笑出声,他一天大部分时间带着笑,无论遇到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浅笑晏晏,风度翩翩,笑意却鲜少进入眼底。然而现在,他眼睛里浮光跃金,碎星涌动,竟当真有几分愉悦模样。

  王言卿看得愣住,陆珩忍住笑,爱不释手地捏了捏王言卿的脸颊,说:“不逗你玩了,你该睡了。”

  “可是……”

  陆珩伸手,温柔但坚定地盖住王言卿的眼睛:“睡觉吧,那些事等明天再说。”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陆珩掌心处带着薄茧,蹭在她眼睛上痒痒的。王言卿心想现在确实什么都做不成,便听话地闭上眼睛,瓮声说:“好。”

  王言卿印象中陆珩温暖有力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仿佛只是一闭眼,她就睡过去了。等再次睁眼,天光微亮,屋角的炭火已经熄灭,灰烬散发着余温,她躺在榻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王言卿细微动了动,一件衣服从她身上滑落。王言卿揉着脖颈坐起来,发现她身上盖着陆珩的披风,衣服将她完全包住,上面带着她自己的体温。屋里摆设一如昨日,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动过。

  陆珩早就走了。他昨夜没睡吗?

  王言卿对这个发现有些惊讶,但心里并没有多少意外。她在榻上醒了会神,折好衣服,穿鞋下榻。

  她刚刚走动了几步,外面就传来敲门声:“王姑娘,您醒了吗?”

  王言卿把衣服整理好,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两个太监,为首的太监见了她作揖,垂着眼睛,并不往她脸上看:“姑娘夜里睡得可好?”

  王言卿点头:“甚好,多谢公公。二……陆指挥使呢?”

  “锦衣卫有事,陆大人先走了。陆大人走前交代奴婢,如果姑娘醒了,把这些送给姑娘。”

  王言卿看清太监手里的舆具,让开身体,让太监进入。太监带着人将洗漱用的东西放好,又对王言卿作揖,说:“陆大人给您备了早膳,奴婢先出去盯着了。小六子就在屋外,姑娘梳洗完,叫他进来收拾。”

  王言卿回礼道谢,太监侧开身体,并不肯受王言卿的礼,随即带着小六子出去了。等人走后,王言卿看着屋里小巧妥帖的洗漱工具,心想宫里人做什么都讲究,太监分明是怕她不习惯被宦官服侍,这才找借口退下,同时还提醒她一会有早饭。二哥时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难怪说话永远在绕圈子。

  王言卿洗漱完,正打算挽发髻时,陆珩回来了。陆珩和太监不同,他没什么避讳的,直接推门而入,正巧碰到王言卿梳妆。他看到王言卿往头上固定发簪,自然而然接过王言卿的头发:“头还疼吗?”

  王言卿摇头,陆珩也不觉得在宫里能睡多好,淡淡带过道:“今日辛苦你了,再忍一忍,回府就能好好休息了。”

  王言卿见陆珩帮她固定头发,以为他对此很熟悉,便放心地放开手。结果整理好的发丝在陆珩手里完全变了形,他手指修长,动作从容,但发髻却歪成不像样子。王言卿没办法,只能全部拆除,重新梳一遍。

  这回王言卿不敢再让陆珩搭手了,她一边重复先前的动作,一边从镜中狐疑地瞥陆珩:“二哥,你竟然不会?”

  陆珩心想他怎么会盘女子发髻,他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他应该是一个有着十年养妹妹经验的人,怎么能不会梳女子头发呢?陆珩忍住,轻描淡写说:“你以前不让我帮你,要是多练几次,我就会了。”

  王言卿转念一想也是,他们毕竟男女有别,大清早二哥到她房里帮她梳头发……怎么想都不对劲。

  王言卿没有怀疑,她把头发绾好,那个叫小六子的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麻利地端走水盆巾帕,没一会就送了食盒进来。陆珩没让小六子继续伺候,亲自将碗碟摆好,说:“皇上不喜杀生,宫里的膳食基本都是素的。这是尚膳监最擅长的几道点心,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宫里的糕点做得精致小巧,只有一口的量,保证娘娘们不会蹭花脸上的妆。王言卿夹了一块,糕点入口即化,虽然是素食,但烹饪下足了功夫,并不缺油水。王言卿点头,由衷说:“好吃。”

  陆珩见她吃得开心,脸上露出笑,不知不觉也多吃了几块。陆珩有点明白为什么皇帝胃口不好时会找吃相香的人陪着了,遇到王言卿后,她身上没见长胖,陆珩胃口倒改善很多。

  王言卿吃的差不多了,捧着羊乳羹小口品尝,问:“二哥,今天我要做什么?”

  陆珩不答反问:“你想怎么做?”

  王言卿抿了一勺乳羹,轻声道:“现在可以确定崔月环有所隐瞒,但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前,没必要再找她问话了。只有合适的问题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如果打草惊蛇,浪费第一次机会,她有了防备后再问就没用了。我觉得秀葽也很奇怪,但昨日没来得及问,今日我想去找找秀葽和秦祥儿藏起来的事情。”

  陆珩点头:“你的计划很好,按你的想法做就是。”

  王言卿用膳后原地复活,她精神百倍,再次去慈庆宫打探。和神采奕奕的王言卿不同,慈庆宫众人无精打采的,还没有从昨夜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昨天前半夜女鬼再次造访,后半夜又有锦衣卫守着,大家谁都没睡好,张太后更是直到天亮,才终于朦朦胧胧睡着。

  因为张太后还在睡,宫中没人敢发出声音,走路都提着脚后跟。慈庆宫沉浸在一片死寂中,但好在主子没醒,他们也不用干活,宫女们都很清闲。王言卿找到秀葽,问:“秀葽,方便请你帮个忙吗?”

  王言卿没说问话,而是说请她帮忙。秀葽不好拒绝,点点头应了。王言卿借口请教绣帕子,带着秀葽走到一个清静避人的角落,王言卿问了几句绣花的事,慢慢触及正题:“秀葽,你绣功真好。你年纪比我还小,竟然就有这么厉害的针线功夫,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秀葽抿唇笑了笑,腼腆道:“王姑娘手指金贵,哪用做这些琐碎活。我蠢笨不堪,多亏秦姑姑教我,我才能绣几件像样的帕子出来。”

  “你可不蠢笨。”王言卿笑着夸赞秀葽,她心中有些意外,问,“你的绣活竟然是秦女官教你的?”

  秀葽点头:“是。秦姑姑聪明,什么都会,我要是有秦姑姑一半聪颖就好了。”

  王言卿看着秀葽脸色,试探道:“你们似乎很崇敬秦姑姑。”

  昨日于婉是如此,秀葽也是如此。秀葽没多做犹豫,理所应当道:“那是当然。秦姑姑为人端重,处事公允,还见多识广,宫里人都很敬重她。”

  王言卿轻轻应了一声,突然问:“你进宫已经三年了,这些年,你想家吗?”

  秀葽怔了下,眼睛下意识地垂下去:“能入宫是我几辈子的功德,我理应感恩,想家做什么?”

  她不承认,但表情已经泄露了她的想法。王言卿微叹一声,说:“我其实也不是京城人士。我的家乡在大同,那里常年开战,我已经好些年没回去过了。不知道现在我们村子是什么样,左邻右舍是否还安在。”

  秀葽听到王言卿的话,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王言卿说这些话自然而然,但她脑子里面却是空的,她空有感情,却记不起来承载那些感情的画面。

  按二哥的说法,她七岁就来到京城了。十年未归,故乡陌生的已如一个符号。她对大同府毫无印象,甚至,她连十七岁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

  她失去了记忆,连着生命都仿佛缺了一块。明明,她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

  王言卿发现自己又陷入一阵空茫中,赶紧打住。她今日的目的是打探秀葽,可不是回忆过往。王言卿先用同样的经历拉近距离,之后再询问,果然秀葽就配合多了。

  太阳升起,皇宫被照耀的璀璨夺目,连地面都反射着耀眼白光。秀葽虚虚望着地上的光斑,失神说:“王姑娘你好歹还有故乡可思,而我,连家都没了,不知道还能想哪里。”

  王言卿记得于婉说过,秀葽是被兄嫂卖到宫里的。她明明有亲人,却胜似孤儿,家中已无人期待她回去,天底下何处是她的归宿呢?

  王言卿沉默片刻,按住秀葽的手说:“你还年轻,等以后向宫里求个恩典,说不定能放还故乡。就算不回乡,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寻一良人成婚生子,也是你的家呀。”

  宫女一旦入宫就终身为奴,但有些年纪大或立过功的宫人,主子心存体恤,也会放她们出宫。这些构想虽然虚妄,但有一个念想,总好过没有。

  然而秀葽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却阴霾起来,身体也绷紧了。她两只手紧紧攥住,眼睛盯着鞋尖,自言自语般喃喃:“不会了。”

  王言卿对秀葽的反应很意外,提起对未来的畅想,哪怕这个前景遥不可及,也不该是这种反应。秀葽身体收缩,语气脆弱但肯定,最重要的是,她用的是“不会了”。

  仿佛,她已经知道将来了。

  王言卿觉得异常,她不敢刺激秀葽,小心翼翼问:“你总是郁郁寡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秀葽视线向下,上唇抿成平线,眼睛良久不动。秀葽像是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王言卿只能靠表情猜测她的心情。

  她沉默寡言,看起来并不讨张太后喜欢。她可能觉得自己根本没法放出宫,所以心生感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秀葽的这种表现似乎不只是害怕、悲伤,还有羞愧。

  她哪怕伺候人做得不好,不得张太后重用,也不该羞愧啊?这时候王言卿想起昨夜陆珩突兀地问秀葽长相,之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再结合于婉、秦祥儿等人的表现……

  王言卿骤然生出一个很荒唐的猜测。

  王言卿盯着秀葽表情,手指松了又紧,默默给自己鼓了两次劲后,才佯装不经意地开口:“依我说,京城虽大,却也没什么好的。上元节那天我随家人出门看灯,路上遇到昌国公。我好端端走路,并没有招惹人,他们就觉得我是青楼女子,言辞间很不尊重。幸好我哥哥在,护着我走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那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是王言卿真实经历过的,陆珩带她上街观灯,结果遇到了张鹤龄。虽然最后无事发生,但王言卿敢保证,如果那天陆珩不在,事情远不会如此平静收场。

  陆珩说过张鹤龄是老色鬼,张鹤龄对着大街上随便一个女子都敢放肆,那面对张太后宫里的宫女,会不会死性不改?街上的女子好歹大部分是良籍,而这些宫女,却身家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处于完全弱势。

  王言卿说完后,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秀葽。秀葽扇了下睫毛,眼睛忽然红了。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说:“王姑娘,你幸而还有兄长撑腰。那些没有倚靠的女子,不知道该怎么活呢。”

  王言卿确定了,她的猜测竟然是正确的。她心里像堵了团棉花,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抱住秀葽的肩膀,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明明不是她们的错,可是,苦果却要她们承担。

  秀葽自从遇到那件事情之后,心里已经痛苦了许久。秦姑姑间接救了她,但她没法向秦姑姑倾诉;同屋的宫女大概猜到了,她却不敢挑明。唯独此刻,她遇到王言卿,另一个有类似遭遇的女子,秀葽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

  在宫里待久了,连哭都不敢大声,只能闷闷地掉眼泪。秀葽哭了很久,王言卿就环着她的肩膀,默默陪着她。因为压抑,最后秀葽的声音都哽咽起来:“那天太后让我伺候建昌侯净面,我什么都没做,他却突然摸我,还要扯我的衣裳。我怕极了,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惹恼了建昌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言卿没出声,只是抱紧了秀葽,心里却大为震惊。

  她以为秀葽和她遭遇的一样,是昌国公嘴上不干净,没想到,竟然是建昌侯张延龄,而且,都发展到扯衣服了。若是秀葽没有打翻水盆,若是其他宫人没有发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可是宫里,说的不好听些,宫女都是皇帝的财产。张延龄在皇宫都敢如此无法无天,张太后身为姐姐,竟然不管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