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柳雨晴是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内涵”:难道你兄妹俩就是我柳雨晴的克星?
柳雨晴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流氓气?往日接触的男人,大多是有贼心没贼胆,而有贼心又有贼胆意图接近她的男人,那还不是陪尽了小心,极尽讨好恭维之能事,绝不会惹她生气,更不会让她抓狂,这才成就了她纵横情场多年而未尝败绩的神话。
此时甄圈圈完全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让柳雨晴气的直哆嗦,手是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握紧:我就这么打了?我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煽耳光,我是要狠狠地当众羞辱你,在这里打跟没打有啥区别?我……我……这个无赖……这个流氓……
要说甄圈圈还是很有道德心的,并没有马上喊“三”来结束这场风波,他看柳雨晴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决定给她机会再考虑一下,慢慢数道:“2.7……”
“2.8……”
“2.9……”
甄圈圈要是直接数“三”结束,柳雨晴在甄圈圈耍赖之下,还真是没辙,很可能一怒之下摔门而去。
但甄圈圈这种叫法明显是挑战柳雨晴的心理承受能力嘛,甄圈圈“三”字刚要出口,柳雨晴“啊~”的一声大叫,癫狂了,一下子将甄圈圈扑倒在木沙发上,挥舞着双拳毫无章法地甄圈圈头上脸上身上好一通乱打。
甄圈圈开始出于本能还阻挡了一下,随即便两眼一闭,任她发泄:唉,打吧,打吧,反正这是我欠你的。
可柳雨晴打着打着双手不用力了:他对我那样的羞辱就这样算了么?就这样算了么?就这样算了么?……心里是极度的郁闷极度的不服极度的委屈,突然一收手伏在甄圈圈胸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靠,这又是演哪一出啊?打完了还要哭一场?
“咳咳……”甄圈圈伸手轻轻推了推柳雨晴,“你哭啥嘛,要是没打够,你接着打就是,直到你打够为止,我绝不躲闪……”
柳雨晴的拳头能有啥力啊,刚才一通打,那还不是给甄圈圈挠痒痒似的。
柳雨晴突然不打他,倒是让他感觉柳雨晴对他惩罚未免太轻了,再听她一哭,心里一软,说话语气很是温和。
甄圈圈这一说,在柳雨晴听来,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再次激发了柳雨晴的癫狂,嘴里又是“啊~”一声抓狂的叫,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甄圈圈胸口的肉,巧合的是,正好咬在了放血的伤疤处。
这一口柳雨晴绝对给力,甄圈圈疼的不皱眉都不行,随即一咬牙,便挺住了。
虽然隔着甄圈圈一件T恤,柳雨晴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她这么咬牙切齿地癫狂一咬,不说是甄圈圈胸口的肉,即便是长满老茧的脚后跟也会被她咬出血来,没有咬掉那块肉,那是她太贪了,一口咬的面积太大。
柳雨晴被血腥味洗了脑,一下子从抓狂中恢复了清明,一松口,再一看甄圈圈那件浅灰色的T恤胸口,竟是红红地染了一片,并且面积还在快速的四处扩张。
柳雨晴这次是慌了,她还从来没咬过人,第一次的处女作就见红,让她有点头晕晕,不自禁抬头有些胆怯地看了看甄圈圈,还真怕抬手煽自己,却是见他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她,好像流血的是别人。
“对……对不起……”柳雨晴手忙脚乱地爬起身,“你快……快止血啊,你……你这儿有……有药箱么?”
甄圈圈虽然疼的够呛,心里却是一下感觉轻松起来:这一口应该抵得上我那天对你的羞辱,我也不用再对你有什么可愧疚的了。
甄圈圈也没看伤的如何,站起身抬手紧紧按住伤处,看着柳雨晴淡淡一笑道:“你不用对不起我,这是我应该受的惩罚。行了,我们两不相欠,咱们的事到此为止。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柳雨晴的嘴努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脸色一片煞白,眼角还有晶莹的泪滴,猛地一扭头,强忍着又要哭的冲动,开门而去。
她一瞬间想通一件事:慕容小环是我的对手,甄圈圈是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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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曾经曰过:一针,二灸,三药,就是说针灸的作用比的药物治疗还高一筹。
江湖人称孟子的也曾经曰过: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却是说明了俺们中华针灸术在求医问诊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作用。
《经脉》目前已被中华医学会列为中医医学遗产中精华的精华的精华的精华……将来全世界全人类全宇宙的淫民都可以用它的理论来治病。
当然,这些都是古人、砖家对针灸医学的高度评价和极大自信,同时也确定了《经脉》一书在中国医学著作中不可替代的独特地位,这些东东就不是甄圈圈同学去关注和操心的鸟,他现在专攻小倩小环的奶奶偏瘫。
甄圈圈去医院探望过两次,似模似样地跟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详细病症,心中约有所悟。
老太太左侧身体偏瘫,与一般中风偏瘫不无二致,是上下神经元受到损害所致,但偏瘫只是表征,它引起的并发症却是老太太病情日趋严重的根本。老太太因早年老伴突然辞世而悲恸欲绝,再加两个儿子反目而急怒攻心,这些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是常年郁郁,从而致使她脑、神、肺、肝等都是积气成疾,现在偏瘫,大多数经脉气血隔断,这几处伤情便激发恶化起来。
虽然目前医治老太太的医生团队个顶个都是专家教授,其中也不乏针灸高手,并且也知道老太太病征,但医治却始终未见起色,老太太仍是气色愈来愈差日渐消瘦,大有随时驾鹤去会老头子的迹象,现在,医院每日除了对老太太例行检查,进行药物护理外,砖家再进行一两个小时的推拿按摩舒筋活血,几乎已经中止了其它治疗,甚至暗示家属做好办后事的准备。
这阵子慕容金锁和慕容根两家人头上都笼罩了一片阴云,虽在老太太床榻前强颜欢笑,私底下却是愁云密布,伤痛之情溢于言表。
甄圈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要想治愈老太太却是急不得。
虽然甄圈圈《经脉》一书图文在手,但老太太的病却是一个系统工程,并不是医治头疼脑热那么简单。再加上《经脉》一书博大精深,字里行间往往也是晦涩难明,理解稍有差池,往往是南辕北辙,到时救治不成,反而是加快老太太驾鹤的速度。
甄圈圈这次是彻底激发了他的求知潜能,停下了一切课务,关掉手机,闭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参研《经脉》一书中。
小倩小环虽然知道,但说句实话,对甄圈圈这种执着感动是感动,但却是没有抱任何希望:人家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没用,你这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能有用?那真是见鬼了。
甄圈圈出关是在十天后,老太太已经出院,当然,不是康复出院,而是回家等“鹤”。
当甄圈圈两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嘴边的胡须也是乱蓬蓬一片、精神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出现在慕容小倩家的时候,慕容家人吓了一跳,慕容根兄弟不明所以,但小倩小环却是吃惊之下,眼里很快泛起怜惜、心疼和一丝丝激动——难道他真的参研出了什么?
啰啰嗦嗦的对话,法克省略15444字(要我试试试!)。
虽然怀疑甄圈圈的能力,但听他言之凿凿,一副自信的表情,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慕容根兄弟还是将已完全无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老母亲交给了甄圈圈。
说实话,甄圈圈也是心里打鼓,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并且也是自己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给人“看病”,甚至可是说,他对小圈圈出招也没有如此谨慎,只是凭着对《经脉》的高度信任,找到了一份自信。
当然,甄圈圈现在对自己的针灸技术还是很自信的,说句夸张的话,那一盒梅花针差点被他自己的血脉“磨”成毫针,对刺、捻、转、提、插、泻等用针之法操练的异常娴熟,对人体脉络穴位,更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
甄圈圈整了一套医治方案:先从医治内腑入手,再行治疗偏瘫之症。
老太太内腑之伤主要是气逆肺胀,肝气不畅,肝胆不和,气血上冲。
如果医治了内腑之伤,其实也就是将老太太大半病根去除了,接下来的偏瘫之症,或许医治偏瘫的一般医院也可治疗。因此,医治内腑之伤却是关键。
这套方案,甄圈圈分为了四个各为七天的疗程,前三个疗程针对内腑之伤,只有最后一个疗程才是医治偏瘫。
《经脉》中有句话:攻可克,达可及,若药不至,则不可为。
这里所说的“达”与““攻”指的就是针灸术,而药,大伙儿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是指什么。针灸术虽神奇,但药物补充能量还是必须的,这就好比一辆坏了的汽车(病体),即便你再厉害的修理技术(针灸术),如果没有燃料(药物),那么,它能启动行驶么?
这句话也让甄圈圈明白,怪不得《经脉》作者也写了一本《药典》,这两者原就是相辅相成,互为媒妁。
所以说,甄圈圈这次的医治行动,不可避免地要骚扰一下老爸,“针”欲刺,而“药”先行,甄大根虽然纳闷于甄圈圈怎么突然对中药药理一下如此了解,听说是为医治未来亲家的老母亲而用,哪里还有时间去追问,是加班加点连夜配制了诸多所需药物。
所有一切准备就绪,甄圈圈也已养足精神,在他出关第二天傍晚时分,在小倩小环二人的陪侍下,开始了对老太太进行第一个疗程的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