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原本想着,要利用兽神通控运的独特视野,找出虎帅身上缭绕向上的气运。然后以此为目标,追上虎帅,斩下他的首级!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他接连转了三道运,却发现自己身上忽然出现了第六道运气。这道气运呈现白色,近乎白的透明,胡天既陌生也熟悉。这白色气运他不是没有见过,在金族聚居地的岩石洞窟之中,他就亲眼观察到许许多多的金族成员身上都有这样的气运。
“难道是因为我也修炼了君子剑的缘故么?”怀着这样的疑惑,他重新踏入战场。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蛊神通控运,带给了他不一样的视觉感官,让他看到这举世无双的景象。
偌大的战场上,气运缠绕,如黑云压城,如血色狼烟!
所有人都忘情地厮杀着,搏击着。血肉横飞,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每个人的身上都缭绕着、蒸腾着气运,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所有人的气运升腾起来,汇聚到天空中,好像是各条丝线纠缠在一起,组成一个大团的乱麻。
这团大乱麻五颜六色,绚烂至极,几乎撩花了胡天的眼。黑色的气运,代表霉运。血色的气运,代表战斗、负伤。至于其余颜色的气运,胡天就不清楚了。
他修行了欢喜禅经,虽然没有大成,但是经书当中有一段写有“观相推命法”,通过观察别人的相貌来推断他/她的命格,从来判断是否是双修的良好鼎炉。其中便涉及到命运的一些奥妙。胡天品味良久,却有些懵懂糊涂。
“可惜镜天虚市当中,也无有任何关于算命测运的法门。似乎异常珍贵!”他心中叹息着,眼睛却仔细打量,旋即精神一振,发现了其中的一丝蹊跷。
他发现战场上每个金族成员的身体上,都几乎升腾着一股白色气运。这些股白色气运,在半空中汇聚组合,形成一道蜿蜒的溪流。又倒灌下来,一部分浇在老族长金文博的头上。另一部分则窜到自己的身上。
“原来如此,我身上的这个白色的运气,原来是来自于金族成员的身上。《宇宙物语》中有过只鳞片羽的记载。好像是说过,但凡一国之主,一家之长都秉承着整个国家、家族的盛衰生灭。身居高位的人,都有富贵荣华的气运。”
本来胡天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但是他新近晋升为金族的太上长老,乃是当之无愧的领导层,同时他散布机关组合剑的功绩,强大的战斗力量,一恩一威,在金族成员的心中的地位迅速攀升。这才分润了整个金族的家族气运。
毫无疑问,这股白色气运绝对是有利于自己的好运气。他再继续观察,发现果真如此。
包、孙、乐、石等等各族当中,都有特定色彩的气运,从每一个族人身上升腾到半空中,汇聚成一股洪流,最后倒灌下几个大大的支流,和各族的领导、高层、战斗豪雄连接在一起。
胡天看得凶光闪动:“这些人,都是各族的高层首脑,或者说深得民心的人物。如果我此时趁乱将其一一杀死,再把其他人收编起来。以金族为框架,构成幻魔劫界最大的联合集团。日日夜夜为我开采变异魔晶矿产……咦?”
他眼光一顿,又发现其实不止是人沾染着气运,战场中的各种旌旗军旗也被倒灌下磅礴的运气。陡然间,他想到了金族练功堂中的那块大匾。金文博曾经描述过它,说它是整个金族人精神的寄托。
这一刻,胡天的脑海中灵光闪现,刷刷两声,闪过两个念头来。
“看来器物也能秉承气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记得前世华夏历史上,有一块和氏璧,彰显国家气运,代表华夏正统。说不得那块玉石上,也被倒灌了全国人民的运气洪流。”
“难怪战场中,有斩将、斩旗之说。一杆中军军旗倒下去了,军队凝聚出来的气运也就散了。士气自然就下降了。”
此时胡天脑海中灵光频闪,一股股明悟涌上心田。他知道自己又揭开了命运面纱的神秘一角,世界观得到一种颠覆,认知世界的高度升上另一种台阶。凭空升腾起一种新奇感、喜悦感、收获感。
修真的魅力,就在于此。不断的成长,不断的收获,不断的感动。
他再把注意力,集中到身上的另外五道运气。
最浓重的黑色霉运,宛若一道炊烟,袅袅上升,和周围的其他霉运连成一片,组成一朵巨大的黑云。
整个战场中,除了黑色霉运最多之外,当属血色的灾运。人们都说“血光之灾”,胡天揣摩着,血色的运气就代表着灾难、受伤、血气消耗。
战场上,各种拼杀战斗,就是血气消耗最多的地方。因此天空中黑色、血色两团运气互相纠缠着,成为两大主角。其余各色运气,不论颜色多么鲜艳夺目,都只是配角而已。
胡天看看自己的血色灾运,却有些淡淡的,不如其他人来的浓厚。粉色的桃花运,在半空中缭绕着,和另一股桃花运结成一道。胡天循着粉气望去,果不其然,另一端连着金雀儿。
他再看蓝色的逢源运,却在空中分出两个岔道,一条连着金文博,另一条却连着一个陌生老者。从他身上缭绕的气运看来,应该是胡家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领导。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我能在机关胡家的这位老人身上,获得什么好处不成?”
抛开淡淡的疑惑,他再看自己赤红色的归根火运。只见这道大红色的运气,在半空中尤为明显。它划过一道拱桥一般的痕迹,最后直接落到战场的另一端。在那里聚集着一小群的虎牙营战士,组成一个坚固的战团,正在负隅顽抗。
“火运归根……看看去。”
胡天一甩法器冥泓剑,无形剑气真元一裹,顿时变得影影绰绰。朝自家火运落下的地点,潜伏过去。
他如今实力大增,无形剑气被他使来,如羚羊挂角,没有丝毫斧凿痕迹,寰转灵动,毫不生涩。虎帅都栽倒在这样的剑术下,更何况这些虎牙营杂兵。
哧哧哧哧……
冥泓剑散发着无形剑气,割下一颗颗大好头颅。一路血花飞溅,胡天如同钢刀切入黄油,轻而易举地就杀透战阵,火运归根的落点近在眼前。
“啊!杀神来了!大家快跑!”
“撤撤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家一起追寻虎帅大人去!”
……
胡天的出场,立即引爆了虎牙营的全面崩溃。剩余不多的虎牙营将士,纷纷骑上魔焰虎,往各处奔逃。联军高声欢呼着,痛打落水狗,疯狂追杀。
洪流之中,却有一股人群在快速接近胡天的方位。
“快快快!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阻止那个杀神,保护我胡家的信物!”当先一位老者,枯瘦身材,却气势凶猛,身上伤口数十处,鲜血在空中甩成一串,仍然一马当先,提着一柄机关大枪,向胡天撞来!
“居然是一匹机关马?”胡天杀透过来,赶到火运的落点处,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