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们四人起床,梳洗之后,程风聚集我们几人,商议道:“雪苍山连绵几千里,路程不短,我们还是赶路要紧。”我们并无异议,于是在那个山农的带领下出发。
山农在昨晚知道我们是江湖中人后,对我们竟然心存敬慕,甚至说不收我们任何费用,愿意免费带我们穿越雪苍山脉。
一路上,我看着程风,莫问与那山农有说有笑,眼光却瞄向司马雪.现在看见她的时候,我总有种做坏事的感觉.回想昨天晚上,躺在她身边,我几乎没睡过.那时候,除了闻到她身上的淡淡体香外,还不时接触到那柔软而冰冷的肌肤,现在回想起来,我心里禁不住那激烈地跳动
难道……我对女人还有生理感觉?这种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上雪苍山的路,并没有马车.他们三人有武功根底,这几千里山路自然难不到他们.就连那个中年山农因为长期劳动的关系,也走得健步如飞.惟独没有任何武功的我自然是大大拖了后腿.所以众人总是不得不走走停停,让我跟上脚步.尽管这样,我那双娇嫩的双脚还是起满了水泡,加上山上天气严寒,更加让我难受.
看见大家因为照顾我的关系再次停下脚步,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让莫问背着我继续前进,但我的心里却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武功练回来.
时间很快过去,我们终于到达了雪苍山的最高峰,众人落下云头,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但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
这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沉,晕黄的夕阳照在雪苍山上,仿佛带了几分萧索,也有了几分可怖。山农看了看天色,然后道:“俺看这里地方平坦,很合适休息,不如在这里度过一晚吧?”
程风点头道:“大叔言之有理,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我见莫问答应了,本来就很累的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司马雪看了看天色,一言不发.
这雪苍山虽然比不了我曾经生活过的丹霞山那般高得夸张,但也不低,加上偏僻险峻,无路可寻,五人从山脚往上,一天时间只走到这里,现在天色更是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很快,大家便开始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扎起了兽皮帐篷,我因为觉得太累了,也不管众人还在整理食物,一个人就这样躺进帐篷里休息去了.
时间流逝,外面除了篝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就只有莫问他们几个男人的闲谈声.直到我感到小腹下涌起一阵尿意,我才艰难地爬出帐篷.
“哎,小棠,来吃点东西.”莫问见我走出来,以为我肚子饿了,所以指着篝火上烤着的几个红薯对我说道.
“不用啦,我没胃口.”今天我的腿都快断了,而且腰酸骨痛,那有心情吃东西.
谢绝了莫问的关心,我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离营地不远处的一个草丛前.再次望了一眼营地那边,确定莫问他们不会走过来后,我才开始解开身上的衣裙.女人就是麻烦,小解也特别费事.
解决好生理问题后,我刚站起来,可能因为尊得太久了点,血气一时不通畅,竟然有点头晕,结果向后滑了半步.但是,这半步却让我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后便跌下去,而后面,竟然是一个漆黑的深渊
“啊~!”我凄厉声音在这种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响亮.
正当我的身体就要向下坠落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正好把我拉住.
司马雪?想不到救我的人竟然是她.只见她稍一用力,便把我拉了上来.
“谢谢.”我红着脸说道,同时急忙整理刚才还没来得及穿好的衣裙,今次真的羞大了.
正在这时候,程风和莫问他们同时赶到,见到我便问:”刚才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我刚才看风景的时候,不小心差错脚了,幸好司马姐姐把我救上来.”我急忙把”事实”说出来,决不让莫问那家伙知道我小解时差点摔下悬崖的丑事.幸好司马雪也不是个多嘴的人,所以没把我的丑事说出来,加上那个隐藏在草丛后面的深渊,莫问他们更加深信不疑.
“这里有很多看不见的悬崖峭壁,各位一定要小心.”山农再一次告戒我们说道.
“一定.”
正当我们正要走回营地的时候,司马雪突然停了下来,则耳过来,凝视着刚才哪个几乎要了我命的深渊.
“怎么啦?”毕竟人家也救过我,我自然要关心问一句.
“有蝗虫.”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冰冷,但此时我却可以隐约听出一股恐惧的味道.
“蝗虫?”程风听了,立刻警觉地集中听力,果然也听到一阵翅膀拍打空气时发出的声音.
“糟糕!这个深渊下是一个蝗虫居住的巢穴,估计刚才海棠小姐差点摔下去的时候,把它们给惊动了.”中年山农很快也脸色大变.
“蝗虫?”莫问还想问什么,但中年山农已经没时间解释,立刻招呼我们向营地那里跑过去.
“大家快躲进帐篷里.”
不用山农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听见后面的那些蝗虫接近的声音,立刻毫不犹豫地分别冲进帐篷里.
我和司马雪依旧挤在同一个帐篷里,但是这一次我在没心情亨受这种亲密的接触,而是集中精神留意外面的情况.那队蝗虫群比我想象中大,密密麻麻几乎把整个帐篷都覆盖住,透过月色,我隐约可以看见那些蝗虫正贴在帐篷上,向我们张牙舞爪.
我心神动荡,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凶恶之物,直到此刻依然有些紧张害怕,我喘着粗气从外围蝗虫上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看到挨在身旁的司马雪的脸色更是苍白之极。
终究也是个女孩子.
仿佛就在同时,司马雪也感应到我的目光,向我这里看来。我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最后,她忽然转过头去,苍白的脸庞似乎又白了些,但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刷......”
忽然,所有的蝗虫都震翅飞起,我看着它们的举动,以为它们要放弃,方才松了口气,便要安慰身边的司马雪道:“不要担心,它们要走了......”
话未说完,我便说不下去了,只见满天黑云,无数的蝗虫飞到高处,遽然转身,前头一只只如冰雹般冲了下来,打在帐篷之上,却被坚韧的帐篷反震回去.直接摔死在地上.但后来的蝗虫竟仿佛对前头同类之死无动于衷,依然是撞击不停。我们五人个个是面色苍白,望着这世间罕见的凶蛮异物。
幸好,山农准备的兽皮帐篷异常坚韧,依旧把它们稳稳地抵挡在外面.
两个帐篷周围,很快的,堆起了足足快接近有半人高的厚厚的蝗虫尸堆。我忽然发现,自己背后的衣衫,都已被冷汗尽数湿了。
这恐怖一幕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帐篷外蝗虫尸体几乎堆到有一人来高的时候,蝗虫群终于停止了这强悍凶蛮的攻击.漫天黑云,围着这里,竟仍是不肯离去。五个人连眼睛也不敢闭一下,莫问和程风手中各自握着自己的宝剑,不敢有一丝懈怠。只要蝗虫一突破帐篷,他们就用剑砍死它们.
只是这大群的蝗虫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了,只是围着不肯离去,但也没有再发动什么攻击.
就这样持续到了黎明。
当天边第一缕的阳光照过来时,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呼唤一般,所有的蝗虫忽然飞起,在空中盘旋片刻,然后都往昨晚飞出的那处深渊飞了回去,来也快,去的更快,不消片刻,这无数只的蝗虫都已消失不见。
我们五人缓缓松懈下来,但又过许久,程风和莫问直到完全确定那些蝗虫不会再出来的时候,才率先走出帐篷.在确认没事以后,才对我们那里喊道:”海棠姑娘,师妹,你们可以出来了.”
于是,我想也没想,便要揭开帐篷,但是那些蝗虫尸体却压住了门帘,我只好用手把它们推开,然后和司马雪一起走出去.但是,外面迎接我们的却是恶心恐怖的尸体河流。即使曾为男子的我,在那一刻,心脏里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停止了呼吸,而在这同时,我便听到身边人传来一声尖叫,一只玉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之大,隔着衣服,指甲都陷入了我的肉里。
这痛楚钻进了我的心头,回过头,看着这个受惊的美丽的女子,她苍白的脸在朝阳中带了一丝惊惶,让人心头莫名的一痛。忽然,我心中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司马雪吸引了过去,一种久违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就像是在她面前,我有种决不能畏缩的感觉。很自然地走上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司马雪的喘息声缓缓平静了下来,她微微抬头,嘴唇轻动,深深看了一眼我的脸庞,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