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则的目光很温柔,亦很平静,他微微一笑。
“我知dao。”
“你知dao?”卫绾惊讶了,“什么――什么时候知dao的?”
“chu城之后,小五托人告知我的,”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皓腕,掌腹温nuan,“我与小五之间,一直有秘密的传信手法,可以往来互通,原本徐夫人让他隐瞒,怕事迹败lou,于她们母zi有xing命之危,但他不愿瞒着我,便说了。”
卫绾嘟起了红唇,心底的不安退了一些,“殿xia还要与我和离?”
他微微颔首,“我志不变。”
“你……”
卫绾愕然,“还有、还有什么事?是殿xia变心了?”
“是我明白了,阿绾,一直以来,皆是我在妄求。”
“我贪恋ganqing,恐求而不得,恐得而不惜,一直以来,我将你放在掌中,尽我所能,唯恐你弃我离去。真到了那一步,我是承受不得的。与其如此,不如我自己当机立断。阿绾,我愿与你推心置腹,你实话告诉我,倘若那时你腹中真有我的骨肉,你是否会为了救卫不疑,亲手放弃他?”
夏殊则蹲在卫绾shen前,微微仰tou,双目凝然,如shui中dian漆。
卫绾怔怔难安。
可这只是一个假设,事实并不如此啊。
“我从前的想法也太理想,总觉得我这般待你,日后,你必然也会将我看作生命中第一之重。卫绾,我心气之傲,怕是没有人比你更明白,若不是这个第一,这样的ganqing我不要。”
他将手缓缓地chou了回去,垂xia了yan睑,低声又dao:“倘若不是输你一局棋,何至于到如今的田地?当初你不该来寻我,如今想想,怕也只是你听了gao胪所言一时意气罢了,我答应你,更是一时冲动。”
“我早知你zuo不到,却一味在妄求。”
卫绾摇摇tou,“不是的。”随着她仓皇地摇着tou,原本噙在yan眶的泪shui被簌簌地甩落,如迸chu的冰珠,打在手背上,彻骨地发凉。
卫绾将他撤chu的手扣住,咬唇dao:“殿xia,我从小也没什么人疼ai,只有我哥哥,他们寥寥几人待我好而已,对我好的,我自然都极为看重,你,你也是一样,我,我喜huan你,我很早很早,便ai上了殿xia了……”
唯恐留不住yan前这人,卫绾用力地攥紧了殿xia的手,怕他再度chou开去,她便再也追不回来了,她如今的shentiqing况,连走xia椅都尚且需要人搀扶,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拼命地挽留一个男人了。
可她又隐隐约约有种预gan,她快要留不住了,她无比恐慌。
夏殊则仰目,一手覆在了卫绾的柔荑上,“你知dao我的字么?”
卫绾惶恐得声音发抖,脑中空白,懵了一会儿,才细声dao:“知dao,修、修远。”
“不是,”夏殊则dao,“那时上一世的字,这一世,我的字由我自己取来。卫绾,我字应休。所以你应明白了,我不愿再qiang求你的心了,从我的记忆苏醒开始,夕照谷的噩梦于我的午夜便不断地重演,为了你,亦为了我自己,我想,你我不要再有纠缠为好。”
这一世,他从不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