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辨认那是什么字,但皇帝能肯定,这必定是皇后在世时所留,可惜二十年过去,这雕刻的小字早已摸不chu痕迹。
他需要一盏灯!
他还记得,皇后在新婚那夜,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殿xia若是不喜huan,便不要碰我,我亦是有心上人的!”jiao艳的少女,脸se微微发白,惊恐地看着他,唯恐他碰她一xia,戒备地竖起了一shen的刺。
可皇帝那会儿岂能放过她,yan见她不服从,反而愈发使坏,用蛮力欺ru了她的shenzi,dong房花烛那时候她才十四岁,还太小了,中途便晕厥了过去。皇帝那时丝毫愧疚也没有,有的只是使不完的嫉妒和憎恨。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吃了近十年的醋,不断对自己、对皇后质问,那个夺走了她的心,又畏畏缩缩不敢chu现的孬种是谁?
皇帝的手指在摸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僵住了,血ye在那瞬间,几乎全bu逆liu回心脏,涨得xiongkou几yu爆裂。
他近乎艰难地,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片凹痕。这时,shen后的窗忽然被推开一扇,那贱人应是放了人在窗kou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见皇帝趴在床上也没甚动作,便放心了。皇帝却因为这骤然的天光闯ru,看清了这木tou上的字,他看傻了。
辛丑年,记,游侠孟景。
壬寅年,记,游侠孟景……
……
皇帝呆呆地盯着,唇ban失去了全bu血se,也失去了全shen的力气。
孟景,怎会是孟景!
他呆着不知多久,恍然大悟!大彻大悟!
皇帝懊悔地抓住了被褥,嚎啕失声。
他一生荣华显赫,万事信手拈来,难题迎刃而解,老来落难。为天zi两纪,却于皇后故去的多年后,于她寝gong之中,哭得似个发疯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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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夫人于寝gong之中踱来踱去,实在难以放心,心tou一gen弦总是不停地tiao着,额tou青筋直chou。她直觉会发生不太好的大事。
这时崔明德踮着脚尖闯ru永信gong,对薛夫人dao:“夫人,陛xia仍然不肯署名盖印。”
“由他!”薛夫人知dao皇帝不见棺材不掉泪,饿他两日,撑不住了自然而然也就成了ruan骨tou!
她yanxia担忧的,是楚王能不能秘密地将太zi扣押xia来。
“太zichu城了么?”
崔明德不知太zi动静,yan珠转了转,“这个不知。但请夫人切勿忧心,您苦心谋划这么久了,必定能心想事成。
薛夫人冷寒着凤yan,又来回踱步地走了几遍,终于,消息传了回来。
“夫人,事有不妙,楚王的人ma并没有抓到太zi殿xia,让太zi……逃chu城去了!”
薛夫人大惊,“什么?”
“本gong、本gong就知dao这个没有的废wu指望不上!”
“还、还有消息……”gong人屏息,艰难地开kou。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也不能比yanxia更糟的了,薛夫人想着,太zi是跑了,可他的太zi妃卫绾还在,她手里握着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质,终究是占了上风的。
gong人dao:“太zi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太zi这回要休妻。”那边的人自然猜到,太zi离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