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啃着包子,喝着绿豆冰,偶尔做做回头客的生意,看着对方卖得热火朝天。
我们要不到菜市场那里卖吧!容与有点担心,他们还剩大半锅绿豆糖,冰再放也会融化的。
可以,菜市场热得吓人,肯定有人买。容遥赞同,三两口把面包塞进嘴里,风风火火开始收拾东西。
容与还在慢慢啃着包子,见她速度这么快,也赶紧吃了帮忙,应荀看两人都动了,也只得动手。
三人把东西收拾好,推着往菜市场那边去,刚才卖给他们包的小贩看到,问一句:就回去啊!
容遥本想着说去菜市场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应了一声。
三人经过那两家冰饮小摊时,还收到了对方得意地嗤笑,容遥这暴脾气差点就想揍人了,被容与拉了拉。
菜市场离火车站不算远,走路也不到十分钟,只是这大中午的,到市场时三人都湿透了。
得快点卖出去了,冰还能等,绿豆糖等不了了。容遥打开锅,开始装袋,还有大半锅呢。夏天的东西容易变质,早上弄的食物,到下午两三点会开始馊,哪怕有糖也不能抵挡。
我们要不要把绿豆糖减少一点,做冰棍啊?容与提议道,觉得这也是个好生意。
应荀和容遥两人同时摇头,做冰棍多批量还行,少批量太麻烦了,价格也是五分一毛的,还不如多卖一碗绿豆糖。
加了冰的绿豆糖一袋袋装好,容遥让容与看摊子,她跟应荀进菜市场卖。
容与也没拒绝,等两人走后,站一会儿,时不时接受过往来人的目光,容与想了想,喊道:卖冰饮了,有冰,一毛一袋。
下午一点左右,菜市场的热闹已经过去,自行车停得离菜市场有点近,他这一喊,不少或蹲或坐在小凳子上、铺着塑料袋卖蔬菜、瓜果的小贩刷一下看过来。
容与脸一下红了,他除第一天卖冰饮时,特地去问了客人要不要,后面几天都是别人看到他就叫他过去,直接买的,现在被这样一看,有点不自在。
卖冰饮了,绿豆冰,有甜的,有冰。容与鼓起勇气再叫一声。
真冰啊?一个卖簸箕的大叔舔干燥的唇瓣问道。
真冰,只要一毛就可以喝一碗或者拿袋子装也可以。容与把放在车头篮的碗拿出来,大海碗。他们刚才只想着进里面卖,没想着摆摊子,东西都没摆下来。
给我来一碗,拿碗装吧!大叔站起来,走到容与的小摊子前,看着这小伙子拿出碗先给他装冰,再打绿豆糖,说道:给我打多绿豆,不要那么多水,找满点啊,不满不给钱。
哦,好。容与一愣,第一次遇到这种客人,有点不适应,但还是把打起的绿豆糖汤水倒一些,换大半勺干干的绿豆,放上勺子,递过去。
大叔很满意,拿着呼啦吃起来,冰冰的真好吃,三两下吃掉一半,伸过去:太干了,加点汤水,加点冰。
容与:
容与微顿一下,还是接过来了,又帮忙加了一些水和冰,幸好这位大叔没其他要求,否则曾经的京城小小霸王也会有意见的。
一碗卖出去,周围的小贩也时不时有人忍不住走过来要一碗,还有一些虽有意动,却没过来,毕竟都是小生意,赚得都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其间应荀和容遥又回来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容与错觉,每次应荀一回来,那些时不时想要再加半勺糖水,加半勺冰的小贩都不敢开口了。
容与因为给第一位大叔开了头,其他人有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不想拒绝,毕竟他们后面可能还要在这边做生意。
是他,就是他,肯定是他卖的,抓住他。
容与正在给一位阿姨打冰饮,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抬起头,只见一位身材矮小的大妈和一名中年男人带着一位警察正往这边来。
警察被大妈拖着走,反正是男人看到容与,双眼发狠,猛然冲过来,抬起腿就往自行车踹过去,容与站在自行车后面,本能就去扶自行车,这可是他们家最值钱的物件。
嘭!
自行车狠狠撞在容与身上,车连人摔出半米。
站在这里买绿豆冰的阿姨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回退。
他妈的敢卖毒吃食,老子弄死你。
中年男人发狠想再去补一脚,刚才吃过容与绿豆糖的大叔快速冲出来把人拉住:喂,你干什么打人?
这时警察跑过来了,压住中年男人,连声喝止:你干什么?干什么?在我面前打人,能耐了。
大叔见警察拉住人,对被吓傻的大妈叫道:快,谁进去把他哥叫出来。
又赶紧去扶被自行车压着的人,才动手,被自行车压着的人当即倒吸口凉气。
怎么样,伤哪里了?大叔赶紧把车扶起来,人也不敢动。
手,脚,痛。容与脸色有点发白。
踢人的中年男人看到有人去扶,当即暴怒:他活该,你们别帮他,卖毒吃食,就该千刀万剐。
就是,就是,他害怕得我孙子现在都送诊所了,造孽啊,得给我孙子赔命。大妈指着躺地上的少年大骂:活该打死他。
说的什么话,这事等下再说。你都把人打伤了,这是犯罪,知道吗?警察当即喝一声,把人镇住,视线转回容与身上,见人痛得冷汗直流,赶紧问道:怎么样,伤哪?
容与脸色有点白,回道:我
容容。
小与!
两道声音同时从外边传来,围在这里的人转头,看到一男一女从里面冲出来,见到少年躺在地上,神色都变了。
容容,怎么办?哪里痛?应荀和容遥一左一右去扶人,看他痛得冒冷汗,心痛又气愤。
屁股,肚子,手肘,扶我起来。容与深呼口气,屁股是因为倒在地上砸的,手肘是擦伤,肚子是被自行车磕。刚才摔下来时,感觉哪哪都痛,现在倒是缓过一些了。
两人闻言,赶紧把人拉起来,四处检查他的情况。
尾椎痛不痛?应荀担心这个。
容与半个月前伤到才好,再伤到尾椎怕以后会造成惯性,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没事,就是屁股磕到石子了。容与幸庆的这是泥地,如果是水泥地,那肯定伤得更重。
我看看你手肘。容遥把容与手掰过来,看到有擦伤,又检查他脚腿,幸好没事,就是肚子被车座嗑青了。
应荀也检查了容与的后脑勺,没事。
不幸中的大幸。
中年男人刚才被警察一吼,也吓了一跳,但这时听说人没事,气焰又起来了:少装死了,想讹老子,先把老子儿子医药费出了,再抓你们去蹲大牢。
还真别说,中年男人一米八的身高还是很唬人的。
大妈见儿子出声了,也跟着叫起来,指着三人道:就是他们,抓住他们蹲大牢、赔钱。
容遥听到他们的话,当即气得转过头,狠狠瞪着他们。
应荀揉揉容与的脑袋,对容遥说道:你扶着小与。
而后,绕过自行车走到两人面前,冷冷的目光在中年男人和大妈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男人身上:你打的?
中年男人嚣张道:老子打的又怎样?
应荀冷笑一声,紧攥起拳头,砸向男人的脸。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也敢欺负,该死。
*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自己预收
《末世纪的卡牌师》
卡牌升级流,码一个预收。文案先写着,后面再修
2299年,末世纪时期,地球被黑洞吞噬,与宇宙中另一个大陆重合,人类被迫进入卡牌世界。
这里的世界以卡牌为尊,人类曾经可毁天灭地的武器失灵,初来乍到,面对陌生的一切,人类不得不重头来过,出身武学世家的楚珵无意中得知,地球被吞噬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为找到这个秘密的真相,楚珵带领一众伙伴,行走在陌生的卡牌大陆之中。
原生居民:光明神啊,请赐于我月之力量。
楚珵:天狗牌。
原生居民:黑暗之神啊,请赐于我食人巨兽。
楚珵:饕餮牌。
原生居民:你作弊,这不是大陆的卡牌。
楚珵:哦,我自己刻的,山海经的牌还没出完呢,继续?
原生居民:
楚珵:凭着山海经,我能把你们整个大陆都灭了。
第23章 容与把厨房烧了
哎呦, 毒了我孙子,又打我儿子,作孽哦, 把这些乡下人都赶走,赶回去,就是他们这些人害人的。
谁毒你孙子了?没证据就想讹我们, 我告你,让你蹲大牢。
你说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才要去蹲大牢, 赔钱。
你们才要赔我钱呢, 你们打伤我弟弟,踢翻我摊子, 踹烂我自行车,你们都得赔。
你他妈的敢骂我妈?
你再敢指我姐试试?
破旧的派出所里, 虚假的哭声, 愤怒的吼声,交织成一片。
砰!破旧的派出所里,坐在里面的警察一拍桌面,站起来,大声道:好了,都别再嚷嚷!
一人, 不,你们两家,各站一边, 警察走出来,摆摆手, 把两方人分开, 坐回办公室后面:先说说情况啊, 就
大妈一听警察开声,开始嚎:就是他毒我孙子。
让我说完,警察不得不再次提高声音,有问题,就要解决,不是谁叫得大声,谁有理。
接着指指中年男人:你,扶你妈坐下,我不说可以说话,都不要开声了啊!
警察额头隐隐作痛,目光在两家人身上扫过,一边是一米八的大汉子带着自家妈,一方是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三个孩子,额,虽然另一个白白净净的,真不怎么像乡下来的。
先说说名字啊,小孙,记下。警察叫一声,一名年轻的小警察跑出来,拿着纸笔坐到桌子旁:李警官,你说。
李警官翻开一本本子,说道:先确认一下,你王铁柱,你陈翠花,滔婆镇上的人,对吧!
大妈一听,抬起下巴,嘲讽道:是,我们是镇上的,哪像这些农村来的,没好心肝。
李警官眉头蹙起,没说什么,看向另外三个孩子:把村名,人名,年龄,做什么的报一下。
临水村,应荀,十四岁,学生,打暑假工。
临水村,容遥,十四岁,高中生,打暑假工。
临水村,容与,十四岁,学生,打暑假工。
李警官一听,奇怪了:你们不是一家人。
不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容与与应荀。
李警官敲敲桌子: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我在临水村容家长大,不过现在户口在北京。应荀开声回道,对于容与说自己跟他不是一家人,心里有点难过。
呵呵,我还说我是美国人呢!大妈又有话说了。
陈大妈,等我说完,李警官无奈,又看应荀一眼,有点诧异,他怎么觉得他身边那个小孩更像北京来的,不过这不重要,轻咳一声,继续问道:王铁柱和陈大妈说你们卖的绿豆糖有毒,把他孙子吃出毛病了,现在在镇诊所住院,是不是?
容遥扫对面两人一眼,说道:我今天没见过这两个人啊!
应荀和容与也摇头。
你们当然没见过我们,我们在的话会让你卖毒人的东西吗?是我孙子自己去买的,八分钱一小袋子,贵的哟,对,他们还骗钱。大妈指着三人骂道。
陈大妈话一出,三人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事了。
我们一直卖一毛,没卖过八分,你们可以去车站问问,应荀蹙,想到容与因为那些混蛋被打一顿,戾气上来,死死才压下去,沉声道:今天对面来了两家摊子,他们卖的八分。
就是,没弄清楚就打人,你们,你们,给我赔钱。容遥气得想把他们揍一顿,可是在派出所,明显不可能,那只有赔钱才最让人心疼。
你,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肯定是你们又涨价了。陈大妈虽气势汹汹,可心虚了,话都不利索了。
小孙,你现在去车站看看人还在不在,在就带回来。李警官话落,小孙警官应了一声,当即放下笔,跑出去。
大妈一看,有点紧张了:就,怎么会,明明就是他们。
容遥一怒:我告你诽谤。
我回来了,两方又怒气冲冲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女警官,手上提着一小袋东西,药买回来,先来擦擦吧!
大妈连忙拉住儿子:快,快给我儿子擦,打得哟,脸都肿,你赔
容遥当即出声,打断她的话:你赔钱,我们没卖过绿豆糖给你孙子,你把我弟打了,还有自行车踹,摊子砸了,赔钱。
你,你,你大妈捂着胸口,装作快要晕倒的样子,只差白眼一翻了。
容遥才不管她,拉着容与去上药。
容与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手肘,擦去一块皮,溢出血丝、触目惊心。容遥眼眶都红了,应荀死死咬着牙关,压制自己的怒气,噬人的视线投向中年男人,吓得对方后退两步。
应荀。容与拉拉他,把人叫回神:我没事,过两天就好。
应荀没回话,伸手揉揉他脑袋,帮着容遥一起容与上药。
九十年代的消毒水做得没后来好,擦在伤口上属于会冒泡泡、会痛得人掉眼泪那种。容与以前觉得经过上辈子的那三个月,自己没什么不能忍的,可还是痛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