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蒋亦寒把被子在林菲身上盖好,动作轻柔的抱起她,往外走去。
“给我查,别让他死了。”
“是。”韩立颔首,等他离开,转身进到房间。
仍是跟在蒋亦寒身边许久的他,见到眼前的一幕都表现出讶然。
场景杂乱不堪,一地的碎片跟血迹,靠在墙角的中年男人脸上血肉模糊,眼睛鼻子都打肿打歪,嘴角肿得老高,留着鲜红的血,手脚似乎被打断,无力的垂着,**的身体都是碎片划痕。
一个词形容:触目惊心。
真是狠。
韩立拿出手机喊人进来把中年男人拖走,处理后续的事情。
蒋亦寒抛弃司机,直接自己开车,把车速飙到极致,一路狂飙回酒店。
抱着林菲上楼进到房间,把裹着林菲的被子扔在地上,走进浴室,把浴缸的水放好,小心的把林菲放进去。
沐浴露,香精,香皂。
蒋亦寒眼底的眸色疯狂,手上动作一下都不停的给林菲擦着身体。
他不知道她的哪些地方被碰过,只一个劲的在给她洗,洗得水都是泡泡就放掉再装满。
如此重复了四五次,洗得林菲身上的肌肤都泛着揉擦的红,蒋亦寒堪堪作罢。
跟擦洗她身体的粗暴动作不同,蒋亦寒给她擦水的动作轻柔万分,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娃娃,小心呵护。
林菲一直昏迷着,尽管蒋亦寒动作很大的对她,她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蒋亦寒让韩立请来医生,医生仔细查看一番,一脸凝重的收起东西.
“林小姐应该是服用了迷药,这种药有两个阶段性的昏迷,药性很毒,所以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现在什么情况?”蒋亦寒眼底翻滚起浓烈的寒意。
“现在只是昏迷,等醒来吃些药调理就会好。”
“多谢。”
……
林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窗外的日光洒在半边的床上,露在外面的白皙的手背上贴着打针留下的医用胶布,手指白皙纤长,在光照下,白的透明。
视线在窗帘上停留半晌.
林菲缓慢的转动眼珠,视线在周围打量一番,发生过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里苏醒,沉重的敲在她的心上。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她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林菲极其平静的望着天花板,睁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撑着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脚直接踩在地板上,视线在四处转了下,停留在一侧角落里的行李箱上。
林菲走过去,拿过行李箱打开.
她开始整理衣服,一件件的整理进去,随后拉上行李箱,随便穿了双鞋,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蒋亦寒在酒店门口下车,正往上走着,余光忽然瞥见熟悉的身影,脚下的步子停住,随即朝着那个身影快步走过去。
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声音有着一抹细微的抖。
“你要干什么?”
林菲反应极大的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大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一声。
她的神情惶恐,不断的用力搓着刚才被抓的手腕,低声喃喃:“别碰我,别碰我,滚开——滚!”
“是我。”
蒋亦寒垂下手,放柔姿态靠近她。
林菲慢慢的抬头,目光警惕,充斥着敌意,“别过来,我不想回去。”
“乖,没事的。”
蒋亦寒温柔唤了一声,林菲细微的颤抖一下,眼眶明显的红了,声音带上几分哽咽,“让我走吧,求你。”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重重的痛感刺激着蒋亦寒的感官。
他一步上前靠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手扣在她的后脑勺,把人往怀里摁,“跟我回去,我会帮你解决,相信我,嗯?”
林菲最终还是被带回酒店房间。
房门一关上,只留下她跟蒋亦寒两个人,同时她还被蒋亦寒抱在怀里,令人无比依赖的安全感瞬间击溃她装出来的平静。
她紧紧的攥着蒋亦寒的衣服,埋在他的怀里哭出声,把所有的害怕跟恐惧都哭出来。
哭声颤颤,难受都不止是哭的本人,蒋亦寒听着心都揪到一团,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心疼。
林菲哭了很久,最后直接哭累了,趴在蒋亦寒的怀里睡着了,眼角的泪都还挂在眼睫上,脸都哭红了,跟小孩子一样。
蒋亦寒露出心疼温柔的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用指腹给她擦掉泪水,随后自己脱了外套躺进去,把人抱在怀里。
事情发生后,林菲的情绪一直不好,整天郁郁的,看不见一点活力跟笑容。
就算跟两小只通话,笑容都是强扯出来,勉强十足,见她状态十分不好,蒋亦寒决定中断跟江家的合作,带林菲回b市。
在离开前,蒋亦寒让韩立约见江御。
江御得知蒋亦寒约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开心得不行,认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赴约。
“听说你想见我。”
江御寒笑容满面的在位置上坐下。
蒋亦寒抬眸,眸色冰凉,质问道:“为什么那么做?”
江御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供认不讳,“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挡着我要走的路了。”
“所以就用下作的手段?江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蒋亦寒眼尾压着戾气,字字都泛着寒意。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知道她是怎么对那个老男人投怀送抱的吗?直接自己贴上去的,我直接送人到房间,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们两个人自己主动的。”江御心头抖了下,又觉得很生气,强忍的害怕故意激他。
“闭嘴!”
蒋亦寒一拍桌子,上面的咖啡受力洒在桌面上,吓得江御即刻噤声。
眼前的男人戾气极重,冷峻立体的五官锋利凛冽,目光似一把把的利刃,眼尾极力的压制着什么,砸在桌面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嘴巴再不管好,我就来替江家教教你道理。”
江御是江家大小姐,如果不是那件事,在家里一直都是捧着的,在外人面前,也是受人恭敬的主,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