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南雅参观的人大多是往南雅之约跑,至于原因,当然是贴满校园的海报,上书:南雅四大贵公子齐聚凤临。请用Txt6访问本站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南雅之约的大堂已经人满为患了,都熙熙攘攘地吵闹着,讨论着即将上演的《凤临天下》的话剧。
“好幸福啊,这次居然可以一次见到南雅四大贵公子同台表演,我幸福得快晕倒了!”
“是啊,我好兴奋啊,我昨儿个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就是想着今天可以看到司徒少爷的表演,听说司徒少爷是扮一贵族公子呢,和他现在的身份好像啊!”
矩“我怎么听说他扮的是新科状元啊!”
“哪有,我明明听说是丞相公子。”
…………
套圣落炎一身青色,这次的青袍是改小了尺寸,她穿得刚刚好合身。今日,她画了一个妆,小脸蛋显得很是清丽,在青色袍子的映衬下,真如那碧绿的翠竹般,带着股清傲。
她在帷幕后望了望台下,黑压压全是人的脑袋,她只觉心口一阵压抑。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话剧表演呢,真的是很紧张,担心自己会演不好!
她握了握汗津津的手,躲回帷幕后,跑到墙角,脑袋顶着墙,在心里不断自我催眠。台下的是南瓜,台下的是南瓜,你是演戏给南瓜看,不要怕,不怕南瓜……
“落,你在这呢。”耳边传来温柔的嗓音。
圣落炎一惊,忙站好,露齿一笑:“尉迟少爷。”心里却仍带着股尴尬。
尉迟御慕见她这般的称呼也不恼,浅浅一笑,灿如春花:“落很紧张吧,第一次上台?”
圣落炎摇头:“呃,不是的,只是以前没有表演过话剧,都是演讲。所以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不行。”
尉迟御慕挑起她耳畔的乱发,帮她别回耳后:“那落把他们当成是南瓜,就不会感到紧张了。而且,我相信落一定行的。”
圣落炎闻言,有片刻的迷茫,她觉得这句话很是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这般想着,却忘记要躲开他暧昧的举动。
她望着嘴角含着调皮笑意的尉迟御慕,“扑哧”一笑:“尉迟少爷和我想一块去了呢,我也是在心里说他们是南瓜,大南瓜,多说几遍,我真的不紧张了呢。尉迟少爷,谢谢你!”此刻,她才注意到两人间过分靠近的距离,他微微倾身靠近她,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额头。
看到她不着痕迹地远离他,他眸色一深,直起腰,轻轻道:“落忘记了么?这些都是你安慰我时说的。”
“哦?是吗?”圣落炎一愣,一时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听尉迟御慕的话。他们以前似乎很熟的样子。前儿个她记得尉迟御慕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认识我了么,落”,声音低落。
“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圣落炎歉意一笑,嘴角抽了抽。天知道,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记得他,她可不想和他搭上关系!
尉迟御慕的瞳孔深邃,锁住她的双眼,半晌,低低道:“没关系,以后不要随便忘记就好,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圣落炎,这边有人找。”远远传来别人的叫唤声。
“哦,来了。”圣落炎朝尉迟御慕笑笑,指指那人的方向:“尉迟少爷,有人找我,我先走了!”
“嗯。”尉迟御慕点点头,却在圣落炎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他轻声道:“落,要记得给我答案!”
圣落炎闻言,身子一僵,加快了脚步。
但无论她跑得多快,脑海里都是一片翻滚,不断地浮现那两句话。
烟花绽放时,他说:落……落,其实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摩肩而过时,他说:落,要记得给我答案!
她只觉她快要窒息了,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只有他温润低沉的嗓音在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
冬日的阳光下,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背着过时的包包站在寒风中,一头黑发高高束起。
圣落炎在那位同学的指引下,看到了那个身影。道了声谢,忙一路奔来。
她穿的戏服极单薄,因为室内都有空调的关系,很是温暖,所以在接触到冷空气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但她只觉心口溢满幸福,她跑到那个女子面前,大大的笑容,紧紧拥抱住她:“妈,妈,你来了!”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回抱住她:“闺女,我的宝宝,怎么穿这么少啊,不冷吗?要多穿些,你身子本就差,感冒了就不好了。来,先披着妈妈的衣服。”她忙把圣落炎推来,把自己墨绿的羽绒服脱下来。
“不要了妈,我等会就要表演了,没有多少时间和您说话,您就自己穿着,别冷着。”圣落炎压住她的手。
女人脸色一沉,不悦道:“妈身体好,脂肪多,不怕冷的。说会话也是要时间的,你穿上,别等会感冒了,受苦的还是自己。”说罢,强硬地把羽绒服披在她身上。
羽绒服因为她事先穿在自己身上的缘故,很是温暖!圣落炎披着带着妈妈的体温的衣服,只觉一阵暖流铺天盖地的朝自己涌来,浑身暖洋洋的。
她鼻头一酸,眼泪溢满眼眶,她望着眼前这张蜡黄的脸,心里一阵阵的酸疼。
圣落炎的妈妈姓易名烟,和圣落炎的爸爸圣余是相亲认识的,那个年代一般都是认识一两个月就结婚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而易烟和圣余在相互了解三个月后就领了证,那时他们都已经24岁了,隔年生下圣落炎,易烟就已经25了。
所以,如今圣落炎快要满19岁了,易烟也44了,晚婚晚育再加上保养不当,已是一落叶黄花了。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在这受委屈了,告诉妈,妈妈帮你分担分担。”易烟摸摸圣落炎的小脑袋,望着已经和她一般高的唯一孩子,心里一阵欣慰。
那些委屈似乎突地找到了突破口,潮水般汹涌而出。
圣落炎只能用双手捂紧眼睛,嘴角含笑,一遍遍道:“我没事的,妈,南雅是……那般好的学校,我怎会受委屈,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太高兴能够见到您,我只是太过高兴而已,真的,只是高兴得过头了。……在您那般殷殷的目光下,您要我如何开口说我的难处,让我如何诉说我在南雅所受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