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感应灯一闪一闪的,圣落炎只觉一阵阵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内,她里衣湿了个透,额上冷汗密布。请用Txt6访问本站
她以为她会死。但是那柄枪却瞬间被人扔到了一旁。她被一人抱了个满眼满怀,冰雪的寒气把她包围住了。
“圣落炎,圣落炎,你怎么不出个声呢你,要不是今日我身子不大灵便,刚刚你早已是一具冷尸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人把她抱那么紧,动作那么用力,声音那么冷淡,却带着一股子让人难以忽视的恐惧。
圣落炎浑身发软,此刻要不是他搂着她,她肯定是要跌倒在地的。他抱得很紧,她被勒得疼痛不已,却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心跳异常的迅猛,脑海一片空白,她根本控制不住地发着抖,唇色和脸都是如纸般惨白。
矩那人抱着她,低头用脸摩挲着她柔软的发,抱着她抖个不停的身子,那心口的疼痛竟盖过了身体的阵痛,他一遍遍叫着:“圣落炎圣落炎……”
过了一阵子,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却仍旧固执地叫着,等着她应他。
圣落炎已经慢慢平复了心跳,听到耳畔清冷的声音,她猛地一把把他推了开来。她手脚本就发软,此番用力推也是小力,平时的话是根本就没有用的,此时却愣是把未水野推得后退了几步。
套“你要做什么……”她很是懊恼自己一时心软,跑来看他作甚,却在看到他的狼狈时呆在了原地。
他还是那个如冰雕的王子么?
他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但是却被利刃划得破破烂烂的,很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因为是黑衣,所以看不出他的伤,可她一摸他的衣衫就是一手的温热。
“给我转过去,谁准你看我的?”他的声音倏然冷漠如霜,呵斥道。他不愿让她看到他这么难看丢人的样子。
圣落炎咬唇退后几步,望着杂乱的室内。那里,沙发倒了,电视坏了,柜子乱了……
她望了望那个倔强的少年,咬咬牙,她倏地一手拉住他,未水野欲反抗却被她死死扯住。望着那般认真的她,他突地不想再坚持了,他放软了身子,让她把他拉入卧室。
卧室还是原样子,看来他没砸到卧室来。扶着他,让他坐在温软的床上,她转身欲走,却被他紧紧握住:“你要去哪里?”
圣落炎回头望他,他眸色深紫,积着淡淡的融雪,这般淡漠的神色下,她好像看到他隐隐的孤寂。
她暗叹口气,轻道:“我只是去客厅拿医药箱,顺便端盆热水来给你擦擦干净。”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冷淡着表情,紫眸深深地望着她,终是放开手,
圣落炎低头看了眼手腕上那个怵目惊心的血手印,慢慢退出了未水野的卧室。
她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被压在沙发底下的医药箱,看来她离开后,未水野都不曾收拾。
她再打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背着医药箱进了卧室。未水野还维持着她走的时候的样子,坐在床沿,望着门口眼都不眨一下。
在看到圣落炎进来后,他的眸子闪了闪,像是欣喜。
“把衣服脱了吧。”圣落炎把水放在地上,然后把医药箱也取下来,打开药箱,开始把棉花,碘酒和伤药,纱布等需要之物找出来。
再抬头时,未水野还是一动未动。她皱皱眉头:“你怎么还不动手?”
未水野抿了抿唇,开始解衣服,这次他的动作很快,只是当他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圣落炎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他身上还是她昨日绑的纱布,但血水却把纱布染红得分毫不留,身上还有一道新增的伤口,正好在挨近右胸的地方,还好伤口不深,只是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圣落炎的手抖得厉害,未水野那紫葡萄般分明的眼眸望着她,她吞吞口水,慢慢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这……我真的没法……”
“今天有人潜了进来,当时我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来人从窗户上来就开枪了,我身子有些不利索,只能勉强射了道card,把他的枪打落。我想近身搏斗,尽快结束战况,却不曾料到对方竟然又带了利刃,一时不察,便被划了道。”未水野淡淡解释道。“但是,那人似乎不是来找我的,因为在搏斗中他看到我的脸一时愣住了,才会被我刺伤,不过身手很好,应该是专业杀手吧,但最后让他带伤遁逃了。”昨日因为圣落炎的关系,他忘记开启红外线遥感防护了。
他说得简单,寥寥几句。但圣落炎知道,当时的战况不是这么轻松几句可带过的,肯定是万分惊险。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杀手啊之类的居然是现实的,不是小说里凭空捏造出来的,而现在她如此靠近着这些危险。她想,如果未水野那时动作再慢上几分,她刚刚上来看到的就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如若昨晚她不那般对待他,他的胜算是否会更大些?
她脸色愈加苍白,勉强一笑,颤着手来解他的纱布,本来一分钟可以搞定的事,圣落炎愣是弄了个半天才拆开。几道伤口全部都裂开了,鲜血如潮涌,左手上那道伤却开始发炎了。
圣落炎挤着笑容道:“未少爷,我……我真的不行了,你还是……找尉迟少爷吧!以他的医术肯定可以把你治好的,你……你别担心……”
未水野淡淡扫她一眼,冷然道:“不要。”
圣落炎睁大眼,不悦道:“未少爷,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你还是让尉迟少爷帮你看看吧,他肯定很乐意的。再说,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要不,我去帮你找他来?”
“你昨晚是清醒的,应该知道御慕在怀疑我。昨晚在你来之前他来了我这里。”他淡然道:“你说我现在找他给我治伤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昨晚去了你那里的是我么?”
圣落炎闻言,脸色羞红,恨声道:“谁让你做这样的事的,如今做了害怕人知道不成。”
未水野望着她羞赧的脸颊,“我不是怕人知道,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你也听到了我们昨晚的对话,御慕他不是个单纯的人,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尉迟家族动荡之际,你说,此刻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会作何感想?”
圣落炎一愣,半晌,讷讷道:“那该怎么办啊?你的伤是不能再拖的,何况明日你又要表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