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昨晚柳如眉那么说了,想必她要有所行动,所以云卿一早便匆匆赶往沐府。转载[@]尚未踏入大门,果见杨天青急急而出,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
“师兄,果真出事了?安儿他们没事吧?”云卿见他面色冷峻,不由心中一沉,急切地问。
“云卿,我正是要跟你说此事。”他将云卿拉入院内,凑在她耳边轻语:“没等她动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云卿点了点头,心中仍是担忧:“我也是如此作想,可是我怕她在此设了眼线,那个邱甫贤,也很是可疑。不过,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具每每想起受尽痛苦的安儿,云卿再难冷静下来,这一次,她虽是料到柳如眉会打安安儿的主意,却不知她要怎么下手。敌暗我明,事情有些棘手了!
为了防止安儿发生意外,云卿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安儿一天天的恢复,云卿心中大为快慰。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近来的琐事,云卿好似又见到了往日那个伶牙俐齿的安儿了。现在的她,不再似初入府时的那般瘦削,而是面庞微丰,粉润细嫩,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若说是变化,那就是带了些成熟的韵致,如今,她已嫁为人妇,总算是有了依靠。
阜“恩人,请喝茶!”云卿正低头沉思,却见安儿捧了茶盏,递到了自己面前。
清亮的茶水中浮着三两颗淡雅茉莉,清香随着热气扑面而来,好久,都没有喝到她亲手泡制的茶了!
瞻王府内,下人们一个个心惊胆战,极为小心地伺候着他们的主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清晨起来便见他们的王爷一脸阴郁,随侍的李全多说了两句话,便被他狠狠地数落一通,并且罚了半月的俸禄。
眼见着王爷跟前的红人都被重罚,平日那些不受待见的宫人更是远远避之,就连一日三餐,也要相互推托好久才有人硬着头皮送入他的寝殿。
“既然王爷的胃口不好,为何要还弄这些油腻的膳食?”柳如眉拎着食盒缓缓行至院门,便见小太监苦着一张脸捧着原封未动的餐盘走了出来。
这些菜肴都是按照平日的食谱做的,如今王爷心情不好,别人躲都来不及,怎敢上前询问他要吃些什么?看着瑶姬一脸愠色,小太监有苦难言,只恭敬向她行了一礼便逃也似地走了。转载[@]
“哼,都是些不长脑子的奴才!”柳如眉嘟囔了一句,复又细心整理了身上的衣衫,这才提着食盒款款向宫内走去。
“出去!”听见门边轻微的脚步声,楚瞻头也不抬厉声喝斥道。
柳如眉并不惧怕,端了笑脸行至他身边,微微向他一福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没事拿下人们撒气也就罢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听说您一日都未进食,若是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楚瞻正因云卿昨日所说而苦恼,这府中的姬妾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在他身边埋下的眼线,若真的清理了,只怕他们起了疑心,免不了大乱一场。目前,还是静观其变吧!
“你身子不好,还是少操些心吧。本王倦了,你也回去歇了吧!”抑制着内心强烈的厌恶之感,楚瞻冷冷说道。
“臣妾这就回去,听闻您一日未曾时食,这碗金丝血燕窝请您趁热喝了吧!”柳如眉掀开青漆红木食盒的盖子,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羹递到了他的面前。
楚瞻不耐发看了她一看,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回吧,等下我自会……”
他话未说完,柳如眉已挑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殷勤地送到了他的嘴边。
望着她那双乌黑的大眼,清澈的眸中波光潋滟,散发着无尽柔情。楚瞻这才放缓和了面色,接过她手中的碗盏说道:“真是有劳你了,天已晚了,你赶紧回去歇了吧!”
柳如眉并不像前日那般死缠烂打,而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挑了风灯袅娜而去。
刚穿过院门,迎面吹来一阵冷见,拂过她单薄的宝蓝锦服,幽暗夜色下,素白灯笼照得她面色惨白。瞻王爷,过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面前的描金白玉粥碗,热气腾腾,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终于让他感到了饥饿。楚瞻拿着勺子缓缓地搅拌着,粘稠莹亮的液体随之而动,因是精心熬制而成,所以入口并未感到半点腥气,不一会儿,他便用了大半碗。
云卿端着茶盏正要就饮,冷不丁一个青色身影闪过,将茶打翻在地。
“这茶有毒!”邱甫贤指着地上泛着白沫的残渣,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竟然……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后果吧?”云卿惊讶地望着他,又是欣慰又不解。
邱甫贤轻舒了一口气,好言将安儿哄去睡了,这才回房向云卿请罪。他双膝着地,低垂着头懊悔地说:“如今我做了这等龌龊阴险之事,还请姑娘惩罚!”
云卿并不气恼,起身将他搀起淡淡一笑说道:“到最后,你还是起了恻隐之心,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人。安儿有你这样的夫君,这一生,也算是完满了!”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邱甫贤闻言,大惊失色。
“是,我早就知道你们被某人掌控了,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家中被挟持的母亲及尚未出阁的妹妹吧?”不知何时,云卿手中多了一做工细致的璎珞,淡色的丝绦下摆染了点点暗红,就像是,人的血!
邱甫贤闻言,更是惊惧万分,想起命悬一线的家人,他气得睚眦欲裂。
“你不必担心,她们现在很安全,以后,你再不必受那人的牵制了!”云卿将手中璎珞递到他手中:“不知你们将来有何打算?我看你一介书生,想必是盼着金榜题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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