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杀星 第四章 觐见最高当局

  “我哪敢怪你？来了重庆，谁都不见，就一个人上街去参加游行，还跟着学生们喊口号。这要是让报社的记者知道，明天的报纸上头版头条准得登出来：军长离开前线，回京参加游行。”

  见王星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戴笠一下子把身体坐直了，“军兴，难道你不知道，你是前线的大将，没有命令是不允许私自回京的？是谁给你的命令回重庆的？”

  “哎哎，雨浓兄，什么叫没有命令私自回京？我真是奉命来陪都的。是薛岳薛长官命令我停职回军委会述职，我这才回来的。”

  “停职？”戴笠楞住了，他这个特务头子也不是所有消息都灵通的。“薛岳停了你的职？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讲讲。”

  戴笠知道委员长两口子对王星的欣赏和照顾之意，听说薛岳竟然停了王星的职，他心里别提多好奇了。

  被停职是薛岳在大会上公开宣布的，根本不可能保密。王星也没有隐瞒，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方先觉顶撞长官被停职，他说了好话受了牵连，也遭到了停职，并且被勒令进京述职。因为回来得急，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去军委会报道。

  王星讲完了，戴笠问他：“没有了？”

  “还能有什么？我都被停职了还能有什么？哎，雨浓兄，你怎么来这么快？莫非是军统局最近很闲吗？”

  “闲什么闲？你出现在游行队伍里头，有人发现了。我听说了之后赶紧找人打听，这一打听，竟然谁都不知道你来陪都的事情。”

  “我不放心，就赶紧来看看。看你这个抗战杀星为什么放着前线的部队不带，跑回陪都来参加游行？”

  “军兴，你回来这么快，为什么不先去见委座，把你的情况向委座说明白？还去参加游行？你怎么这么莽撞呢？”

  王星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办事疏忽了。王耀武让他坐飞机先回来，其实就是让他先去见委员长解释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最高当局，反而去参加了一场抗战游行。真实主次颠倒。

  要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和军统关系处的不错，戴笠今天不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王星起身抱拳拱手，“小弟多谢雨浓兄的关照。我现在就去拜见委员长！”

  戴笠陪着王星离开旅馆。在去黄山公馆的路上，戴局长借口有事先离开了，王星一个人走进了黄山公馆云岫楼。

  委员长出门了，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候客厅里没人，王星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一直等到总统府的侍卫过来清场，王星才离开。第二天一大早王星先去了军委会报道，然后又去黄山公馆等着。

  这一次候客厅里坐了好几位，王星一个也不认识。也没人来和他说话，他也不主动找别人搭讪。

  快十一点的时候，有人进来通知，说是委员长回来了。候客厅里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的被领出去接见，一直没点到王星的名字。

  委员长接见这些人的速度很快，到十二点一刻的时候，候客厅里就只剩下王星一个人了。侍卫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星规规矩矩的在靠近门的地方站着。

  “王军长，你坐等就行，何必站着？走吧，委员长叫你。”

  还是那间熟悉的大办公室，座位后面坐着那位经常在戎装像上看见的男人。秃顶、消瘦、深眼窝，目光炯炯。王星赶紧立正、敬礼，口称：“学生王星，参见校长！”

  委员长嘴角动了动，算是个笑容，然后站起身往外就走，“开饭了。你还没吃吧？一起吃点吧。”

  王星曾经是云岫楼的常客，跟着最高当局共餐过不止一回了。这次也是一样，饭菜比普通人家要好点、比富贵人家都要不足。两荤两素四个菜，三碗饭。夫人在吃饭的时候也过来了。

  委员长佐餐的是一杯温开水、夫人喝红酒。王星喝汤。饭桌上，夫人似乎兴致很高，不仅是说一些奇闻异事逗得委员长春风满面，并且还给在座的两个男人时不时地夹菜。

  夫人亲自给夹菜这种事，头一回吃饭的时候王星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现在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饭桌上不谈公事。等吃完了饭，又回到那间大办公室。关上门，委员长开始问王星，你来有什么事？

  王星就把自己被停止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委员长安静的听着，一直到王星讲完了，他这才问：“你是衡阳守将，根据你的观察，日军在攻城战当中，真的死那么多人吗？”

  “千真万确！日军具体的伤亡人数我不知道，我估计横山勇自己恐怕也不清楚。日本人向来有虚报战果、隐瞒伤亡人数的习惯。我们的人死了很多，日本人死了更多，比我们要多很多。”

  “这么说，方先觉应该是立大功了。”委员长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结束了此次会谈。

  王星走出黄山公馆的时候一身轻松。委员长最后一句话，算是肯定了他的成绩。接下来他只要等待最终的结果就行了。

  二小姐孔令俊和黄雅欣知道了王星来重庆的消息，当天就赶到宾馆来会情郎。

  王星本来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何况这两位美貌如花的女人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他又岂会忍心拒绝？

  总算是王星还记得这次事件闹得有些大，在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随时都可能有人登门。所以，王星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和女人们在一起虽然卿卿我我，却并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

  王星的克制是有道理的，就在情浓意浓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王星赶紧整理好衣服，女人们吓得东躲西藏。一个钻被窝里，一个往床底下藏。就好像原配来捉奸了一样。

  王星摇头苦笑，敲门声还在继续。他走到客厅反手锁上了卧室的门。外面来的这位是个陌生面孔，穿一件深蓝色中山装，留着短发，看起来精明干练。

  这人说一口重庆官话，自我介绍他叫方斌，是奉命而来，请王军长去军委会参加会议的。车就停在外面，请王军长现在就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