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湾小区,简穆拿了睡衣进浴室,霍北念坐在主卧的阳台上,点燃一根烟,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凑到唇间,狠狠的吸了一口,继而缓缓的吐出烟雾。
他叼着香烟,抬眼看向对面,这儿的位置很好,尤其是主卧,主要打开窗帘就能看到就在对面的霍氏大楼。
霍北念看着霍氏大楼,脸上却是谁都看不出的情绪,好一会儿,他才将只抽了一口,却已经燃了一半儿的香烟放到烟灰缸,用力捻灭。
简穆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推开浴室的门,没来得及吹头发却也想要让将浴室空出来给霍北念的她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房间内。
他应该是去书房工作了。
简穆犹豫几秒,随后又退回浴室,在不关门的情况下吹头发,这样就算是霍北念回来,着急用浴室也能做知道她已经洗好澡。
可一直到她完全将湿发吹干也没见霍北念回来,她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开着灯光很弱的床头灯,灯光却也能照亮整个房间。
简穆靠在床上,拿起手机确认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这是她向来的习惯。
没看到有任何未接来电以及未读信息后,她暗暗的吐出一口气,将手机放下,揉了揉眼角,冲过热水澡后的身子仿佛将一整天的疲惫都冲掉,现在的她舒服得一动不想动。
偏偏在她想要睡觉的这歌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简穆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没有看来电显示也能知道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魏斯然,就算你精力充沛不需要休息,但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国内这个点,是我该休息是时间。”
“是我。”
听到电话里传来霍北念的声音,简穆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懵了。
“你?霍北念?你怎么……你不是在家,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简穆整个人紧绷着,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霍北念的声音再传来:“我到车上拿点东西,电子锁……没电了我打不开,你给我开一下门。”
在简穆没回过之前,西湾小区一直都空着,霍北念偶尔几个月回来住一次,对这些倒是有些疏忽了。
出来开门的简穆却发现他手上拿着的竟是一盒速冻饺子跟挂面,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饿了,我让江……”
话音未落,就被霍北念打断:“江嫂今天休息。”
“而且饿的不是我。”霍北念进门,换鞋的同时轻声道。
简穆刚要问那是谁,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了一声,她下意识抬手捂着肚子,尴尬地说:“我不是饿,只是……在消化。”
霍北念并没有点破她的话,换好鞋子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便问:“这个点,楼下的超市没什么东西,只能买到速冻饺子跟挂面,你想吃哪个?”
“饺子。”简穆下意识的回答。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正要开口说她不饿时,就听到霍北念“撕拉”一声将饺子的包装袋撕开,她就没再好意思说别的。
不到二十分钟,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出现在简穆的面前,看着霍北念再转身进厨房的身影,她有些恍惚,就仿佛现在的他们俩确实像是一对正常过日子的夫妻。
直到听到回来的霍北念问她魏斯然是她老板还是合伙人时,简穆才回过神来,她跟霍北念大概是不可能成为正常过日子的夫妻。
她深吸了口气,夹起一块饺子,一边吹气一边轻描淡写的丢出两个字:“同事兼朋友。”
“这两年,你过去投奔的他还是中途遇到他?”
霍北念的语气很轻松,就仿佛只是在跟简穆闲聊,可简穆知道,霍北念是在好奇她这两年的国外生活,甚至是在打探。
不过以霍北念的本事,他想知道魏斯然是谁,又或者想知道她这两年在国外的生活如何并非难事,但他愿意问她。
这对简穆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尊重,对她的尊重。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霍北念的话,对方似乎也并不着急,有的是耐心等着她考虑清楚再开口。
一枚饺子下肚,简穆才仿佛有了一丝暖意从胃里涌起来,她今天确实没吃晚饭,在出门去参加饭局前就吃了几块饼干垫肚子。
简穆一连吃了三个饺子,肚子才稍稍有了些感觉,喝了口汤缓了缓才重新开口:“不管我是怎么跟他碰面的,但这两年确实多亏了他们,否则我可能……就连遂城都回不来。”
两年前,初到国外的她因为语言不通差点被人骗财骗色,幸好被魏斯然他们碰上,这才将她解救下来,也帮她把证件跟当时还需要用的霍北念的银行卡拿回来。
“他们。”霍北念发现了重点,“谁们?除了魏斯然还有谁?”
后者一耸肩,轻描淡写地说:“这两年我在国外认识好几个朋友,需要一一跟你说明?”
简穆的语气平淡,倒是没有任何要跟他呛话的意思,霍北念却差点被她的话呛,硬生生的憋着,拿起手边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吞了几口。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但你能亲自问我而不是直接派人去调查,我已经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尊重,但在国外这两年的事,我现在不想说。”顿了话,她忽而抬起头,看着霍北念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可以先不要好奇吗?”
简穆突如其来的请求让霍北念有些意外,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简穆这么平心静气的跟他话,还是请求的话。
霍北念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紧接着又听到简穆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霍北念抿了一口水,轻声道,“我没有非要现在知道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简穆轻描淡写的“嗯”了声,几秒后又说:“跟肖老师合作是我的意思,但魏斯然是我的同事,他关心这件事的进度并不奇怪,我刚才以为是他的电话,以为你在家,没想过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你。”
她这算不算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