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给他的预备书,写的非常详细,包括大概何时火势熄灭,妖兽大概会有什么举动,甚至到最后,还描写了一场巨大的兽群攻城。
但这份预备书,陆泽叮嘱过她,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包括云穹上师。
怎么会突然有兽袭?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近几日来,所有防御工事进展的都很顺利,包括周边许多小门派,也纷纷加入进来,尤其情报工作,更是能做到“森林火熄,城中人知”的地步。
上午密报还说:蛮荒古林火势正盛。
没听说火势熄灭,怎么这就有兽袭?
难不成……
正想着,大地蓦地轻微晃动起来。
花清蓉放开神识,不由得一怔。
这些“兽群”,到底是什么?
“架势不小。”
云穹上师的问綮剑从内飞出,语气很是镇定,“这些都是从火海中冲过来的变异妖兽,本来都只剩一口气,却不知为何,如发疯了一般。”
花清蓉道:“或许,这就是毒瘴的威力。”
云穹笑道:“好在防御工事已起,到也无甚大碍,甚至可以借此机会,锻炼我宗弟子。”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之前商议的,两队合一。”
花清蓉略作思忖,道:“不过还需派元婴长老在旁守护,每队再分出金丹、承剑弟子为队长,带领三代弟子,最少二十人一队,上师觉得可行否?”
云穹朗笑道:“花丫头做事,我自然放心,不过有些事,低阶弟子不需要知晓,让他们紧张一些,才能起到最好的“锻炼”效果。”
花清蓉颔首,往天上发出一道剑令。
片刻后,无数剑光从石塘郡四面八方赶来,一刻钟后,所有在外巡梭的五峰承剑境以上弟子,皆赶到场间,悬停于空中。
空间泛起波动,云穹上师从“空中”踱步出来,大袖一挥,传去神念,“如此,整装出发!”
……
阴穷山,黜恶崖。
两根高耸入云的刑罚柱之间,巫行云尽着单衣,整个人被四条锁链拉伸展开,成大字型升至半空。
啪!
云间蓦地传来一声鞭响。
轻飘飘落在他身上,“一鞭敬天,可知罪?”
“多谢……”
巫行云喃喃一声,睁开双眼,“不知!”
啪!
鞭声渐烈。
又一鞭落在身上,巫行云干瘦的脊背渗出一道血痕,“一鞭敬地,可知罪?”
巫行云轻笑道:“不知!”
呼!
劲风如虎。
只是一瞬间,巫行云浑身俱震,后背无声无息,裂开长长血口,“一鞭敬宗门,可知罪?”
巫行云叹了一口气,贪婪地将远处云遮雾绕的群山收在眼中,记在心里,大笑道:“不知!”
“死不悔改,行刑!”
话音刚落,鞭声如骤雨落下,只是一瞬,巫行云全身血肉模糊。
巫行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再无声息。
行刑的鞭子名为虺蛟天刑鞭,乃妖虺化蛟时的虺蜕,混合万年沉丝木、精金所制,打在受刑者身上,不仅摧残**,将痛苦无限放大,更能伤及神魂,让受刑者时刻保持清醒状态。
——他所有的力气,便被天刑鞭抽散,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鞭声响彻整座阴穷山。
数百阴魄宗弟子,低首站在崖下,面有凄色。
他们都“曾经”是巫行云的手下。
而沈青吾站在黜恶崖最高处,面无表情。
一千鞭,只用了一刻钟。
但对于巫行云来说,就仿佛是一千年。
咯噔噔……
刑锁骤然缩回云海,巫行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本就身躯矮小,身子单薄,此时受鞭笞一千,身后已是血肉模糊,与烂泥无异。
无数弟子涌上前,眼含热泪,将他轻轻抬到沈青吾身前。
“你可知罪?”
沈青吾手持青冥古境,眼睑微垂。
许久,巫行云微微抬头,声若蚊蝇,“我……无罪。”
“既然如此。”
沈青吾缓缓站起,扬起古境,一道巨大金光将他笼罩,无数金芒从他体内刺入。
巫行云昂然抬头,嘶吼出声。
无数金芒就如一柄柄利刃,在他经脉中肆虐穿过,咆哮着奔入丹田气海,疯狂肆虐!
片刻后,金光骤敛,巫行云丹田气海碎裂无数,功力尽散,瘫在地上,气若游丝。
“逐出师门!”
……
青岚剑宗,蟠龙小筑。
“喂!想个辙啊?”
花海中,陆泽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轻挥手,将一片太阳花压倒,舒服地躺下晒太阳。
云书芝半天不见人,他才“劳动”了半天,已经按捺不住,
惫懒懈怠!
冷依霜低头栽种花苗,朝花苗施展育苗灵术,洒入甘露,轻声道:“小师叔不干活也就罢了,请别乱折腾,小心云上师回来惩罚你。”
“嗤!”
陆泽不理他,折了一朵硕大的白牡丹,怼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感觉有些腻,顺手碾碎丢到一旁,“她是我师姐,我是他敬爱的小师弟,怎么会因为几朵花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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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依霜蹙起娥眉:“这白牡丹又碍着你了?”
“呦呵?”
陆泽惊讶道:“终于不叫我小师叔了?”
冷依霜不理。
陆泽随手又折下一朵茉莉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撕着花瓣道:“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花三世修得的缘分……”
狂妄自大!恬不知耻!
冷依霜眼角抽动,恨不得把耳朵摘了去。
与陆泽相处半日,她彻底看透他为人,这小子就是混世无赖转世,一无是处……
偷偷窥了他一眼。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她蓦地陷入深深的疑惑当中。
——他这种人,怎会作出水调歌头、定风波、将进酒这样的绝世好词?他这种人,为何还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我!怎么被这种人……打败了!
正想着。
忽然白影一闪,陆泽来到她身边,搂住她肩膀,嘻嘻笑道:
“好兄弟!就这样说定了,今日你帮我一把,明日我还你一片阳光灿烂。”
还未等她动怒,陆泽已经放开她,鬼鬼祟祟朝林外走去。
无礼!无耻!无……
她经脉受挫,未能及时反应,无缘无故被“占了便宜”,冷依霜气得浑身发抖,他说什么了?
“你要干嘛去……”
话音刚落,陆泽如见了鬼一样,狂奔回来,将她抱到太阳花“床”上坐下,然后拿起花洒,浇起水来。
再次被轻薄,冷依霜大怒,正欲起身呵斥,却不想,陆泽伸出一只手,施展出驱物术,将她牢牢定住。
冷依霜心中一惊。
他恢复的竟然如此快?
不对,他为什么要困住我?
他要做什么?
头上生出数个问号,好一会儿,一道白光从远处疾驰到他身边,绕着他撒起欢。
原来是赤瞳貂灵……
冷依霜了然,但旋即,又冷嗔一声,暗道:貂儿已经是你的灵兽,还怕与我亲密不成?
但下一刻,她惊呆了。
蓦地有风动,云书芝出现在场间,陆泽笑着回首,擦着额间“细汗”,微笑道:“师姐,冷师侄体质太弱,暂且休息,切勿责怪她。”
冷依霜浑身颤抖……
世间,竟然真有如此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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