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和沈安良在一起了?”白肃双眼一亮,急得抓住白梦肩膀,激动地问。
白老太太还端着两分矜持,但也眼巴巴望着她。
白梦蝶不无得意,她斜睨了孟初一眼,才高昂着脖子说道:“男婚女嫁是大事,我还能胡说不成?我又不像某些没有门第被爷爷收养的野种,不清不楚的就和沈钦舟鬼混,也不怕将来被人甩了,再也嫁不出去。”
老太太实在高兴,也没功夫去听她的阴阳怪气,只是连声说:“好!太好了!咱们白家和沈家门当户对,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呀。”
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教育孙女:“蝶儿,你可好好抓住安良,争取尽早把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白肃在一旁,高兴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打转,他两手一拍,兴奋不已地道:“好事!大好事!要是换作几个月前,沈安良一个私生子,还上不得台面。可现在不同了!沈子嘉死透了,沈弘文将来的财产和股份,还不都是沈安良一个人的!”
孟初原本一直懒于理会这一家人的财迷心窍,可听到白肃这样说,心里仍旧不免一阵发寒。
白家也好,沈家也罢,当初都曾对她效忠,为她尽力。
对于两家这些晚辈,她始终存着几分温情与责任,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照顾着白家,屡屡替他们善后。
至于沈子嘉,他也是沈家的后代,算是白家的世交。
可白肃居然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替沈子嘉的惨死拍手叫好。
冷冷将面孔一沉,孟初厉声说:“白肃,你再敢对死者不敬,小心我废了你的舌头!”
白肃一愣,被她气场吓得紧张吞咽了两下。
原本,他是一心指望靠孟初的钱让白家起死回生,现在有了得力的女婿,立刻又不把孟初放在眼里了。
他一改几分钟前的卑微,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小人得志地冷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大呼小——呃!”
他话都没说完,咽喉忽然一紧,被孟初死死扼住了。
而孟初动作之快,让在场三人全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好像是瞬移到白肃身边的。
清瘦的手指只加了两分力道,就扼得白肃面皮发胀,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孟初冷冷质问:“还敢不敢对死者不敬?”
白肃两手抓着她手腕,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艰难地连连摇头。
白老太太和白梦蝶焦急的大喊,她理都不理,只对白肃道:“记住今天的痛,如果再犯,我叫你永远开不了口!”
说完,她手上一个用力,白肃身体就飞脱出去,狼狈地瘫软在地上。
他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白梦蝶上前将他扶起。
白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正要质问她,她却随手抽了纸巾擦擦手指,淡漠地提醒一句:“沈安良不是善类,若真和他联姻,白家只会被彻底吸干。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扔下纸巾,转身便向外走。
她身后,白梦蝶气得大吼:“我看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嫉妒我找到好男人,就恶意污蔑安良!”
白老太太也在叫嚣:“养不熟的白眼狼,连主人都咬!孟初我警告你,最好把我们白家的古董还回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
最后那个“走”字,被孟初“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内。
她耳边终于清净,下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与此同时,沈家也是鸡飞狗跳。
沈安良刚从他妈那里回来,一见到沈弘文,就唉声叹气,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卖惨:“我妈一个人住在外面,形单影只的,我看了真可怜。”
沈弘文便随口说:“那你有时间就去多陪陪她。”
“我倒是可以多去,可是我妈更思念的人是您呢。”沈安良望着他,很明显地暗示道,“爸,要是能把她接回来,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好吗?您看,您自己在家不也觉得寂寞吗?”
沈弘文心里活动起来,可转念一想,又摇头叹息:“不成……不成……你大哥刚去世不久,尸骨未寒,死因也还没有查清楚。要是现在让你妈过门,只怕外人会说闲话的。”
本来跟前妻离婚后,他就打算娶沈安良的母亲进门,谁知子嘉会突然去世,这件事又得搁置下来,沈宏文心里也不痛快。
他只顾着和沈安良说话,也没注意,沈子沐不知何时回来的,人正立在门口。
听了他的话,沈子沐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声喊道:“爸,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哥都还没安息,你考虑的不是他在天之灵是否伤心,而是外人的闲话,是你的名声!你怎么配当我们的父亲!”
说着,沈子沐大步冲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父子两人。
沈弘文一拍茶几,也猛地站起来,沉下脸训斥道:“你就是这么和你爸爸说话的?没大没小,没有教养!”
沈子沐胸口剧烈起伏着,想到惨死的哥哥,双眼发红,声音颤抖:“你都不像个父亲,凭什么指望我像女儿尊敬你?我哥死了,我妈为他病得卧床不起。你呢?你算计着娶你的小三过门!”
“小三”两个字刺激了沈安良,他也站起来不悦道:“子沐,我妈毕竟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时好歹尊重她——”
“我呸!”沈子沐倏然扭头瞪向他,目光凌厉又不屑,“她一个第三者也配叫长辈?还有你,别叫我子沐!你一个私生子,见不得光的野种,和我攀什么关系?”
“你……”沈安良被骂的讪讪的,眼角余光瞥向沈弘文。
沈弘文果然大怒,粗声吼道:“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滚出去!”
沈子沐毫不示弱,高高抬起下巴,一字一顿地威胁:“你要是敢娶那个小三进门,不用你让我滚,我自己走,再也不回来!沈弘文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就没有那个小三,要是有她,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这话气得沈弘文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差点当场晕厥。他抬手指着沈子木的鼻子,“你你你”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沈安良却暗暗勾起嘴角,正中他的下怀。
如果沈子沐真的肯断绝父女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往后,和他竞争沈弘文财产的人,就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