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往年像这个时候,共同课目都还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呢!
团里下发的通知上说,专业训练将在三月五号正式开训,这中间的十多天时间,等于说是“训练预备期”。
副连长推荐的柴军晓学瞄准手,可梁荆宜却想试试董富贵,毕竟,这个“癞子兵”对他说过要“武德充沛”的。
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董富贵的滚加滚减,不管是速度还是精度,都被柴军晓甩得连人家的尾灯也瞧不见。
这就没办法了。
还好董富贵兑现了他在体能上的天赋,下班仅一周,他的单双杠便成功突破了四练习的大关。
这天上午,梁荆宜收到了一封八张纸的长信,是余舒雅写来的。
老梁:
你好,好想你!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六分,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也许正集中精神站在祖国的保卫线上,也许,已经休息了吧!
自从三月四日那天中午收到你的来信后,一直到今天才给你回信,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昨晚,我做了一个恶梦。
半夜从梦中惊醒,转过头看看时间,才四点二十分,还有一段时间天才会亮。
我打开灯,起身又按下录音机里的音乐台,然后,抱膝坐在大床的一角,这个时候,我好怕。
真的,独自在这个城市,自己觉得真的好孤独。
忘了告诉你,我从集体宿舍搬出来,自己租了房子。
平时,我跟同事们说: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谁和任何制度的约束。
这......也是事实。
可是,当晚上下班回到宿舍一个人呆得久了,心里一种隐隐的失落感就会涌上心头。
老梁,真的好想你!
昨天,爸爸和妈妈来看我。
因为我正在上班没时间陪他们,是堂姐余然去车站接的他俩。
中午下班了,我不顾一切地直接往堂姐家里赶,开门后,我亲切地喊了声“爸爸妈妈”。
他俩看到我的喜悦之情不溢言表。
真的,那时候我有一种好久,都没有被人心疼过的感觉。
我觉得在那一刻,我好幸福!
我把爸爸和妈妈带到我现在住的房子,我坐在阳台上和他们聊天,我又是削苹果,又是剥香蕉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得体的?
他俩嘱咐我,在外面要处处谨慎,不要轻易相信人,要照顾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对这里的房东刘阿姨和张叔叔有礼貌等等。
他俩还是像在家的时候一样唠唠叨叨,不过,我现在却奇怪地爱听起来。
送他俩走的时候,我去银行取了两千五百块钱交给妈妈,因为我表姐在“五一节”那天要举行婚礼,我想表示一下心意。
“五一节”当天,我还得请四天假回去当伴娘呢!
表姐出嫁,你说我这个当表妹的能不重视嘛!
老梁,提起笔今天已是三月十三日了,自从收到你的信,到今天都快十天过去了,我发现自己又失礼了一次。
这封信,我断断续续地写了都有一个多星期了,真对不起,我又让你等了那么长时间。
看了你的信,我心里很甜蜜,同时也很感动。
谢谢你对我的一片真心和一份深情,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体贴,我现在真的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日夜牵挂和思念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前面我提到的刘阿姨和张叔叔是我现在租的房子的房东,所以呀,以后你写信的地址要换一换了。
把以前的“XX市XX盟新渔村”换成现在的“XX市天中电气实业公司XX路二十六号张XX转余舒雅收”,邮编还是434XXX,以后电话也不打8110XXX了,我现在租住的房子里有电话8440XXX。
你如果有时间,中午十二点或者是晚上六点钟打过来,我都可以接得到,因为呀,这个时间我一定会在家。
老梁,从学校踏入社会快一年时间了,我真的感触好多好多。
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有时候回想起来,那都是历历在目,你一定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这次写信换了地址呢,是吗?
以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对工作十分努力,全身心投入,会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一个女孩子要求自己出类拔萃特别优秀和让同龄人觉得她很上进、很要强,也会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可当我回家休息来这里上班的这段时间里,我却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我们总经理,就是我写信跟你说过的那个“秦总”,他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开车来接我下班。
我开始以为又是和我谈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到了咖啡厅,他所说的话题,却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
在平时,如果下班了,我们几个部门经理,三五成群的去咖啡厅坐坐,讲讲工作、聊聊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今天我发现,怎么就我和他俩人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们秦总的女儿都六岁半了,他居然......居然希望我做那个孩子的妈妈!
天啦,这怎么可能!
据我所知,他们家可是人人羡慕的三口之家啊!
他的意图,我马上明白了。
他的要求,被我当场拒绝。
可没想到,没过几天,我们总经理派人来调查我的工作,说我预谋贪污,并且在我管理的帐目上,突然少了一百块钱。
可笑又可悲的是,下面居然还有员工出面帮他作“伪证”。
这件事还惊动了我们总公司的老莫,他是最大的“一把手”。
怪就怪在我的帐目上平白无故地多出一百块钱,我的现金里却少了一百块钱。
凭我在盟新公司上班近一年的为人和工作表现,就连老莫都不相信在我身上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
他们当天查,当天就给出了处理结果。
等来的最终的处理结果是:罚我一千块钱。
副总私底下让我签掉那张罚单,让彼此都有一个台阶下,然后,他私人再把那一千块钱,以个人的名义补偿给我。
我被气得不行,这时秦总从我身边不经意地走过,他笑着对我说,“余舒雅,这就是你拒绝我,理应所付出的代价!”
可惜,我没有录音器材把他那丑恶的嘴脸和声音给录下来。
我恍然大悟,那间办公室和保险箱的钥匙,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有,还有一个人就是他,想要重新换一份帐目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再联想到前几天咖啡厅的事,我方才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诬陷。
当时,我站在副总的办公室,很气愤很认真地对在座的所有人说:孙子讲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没有做这种事,所以,我既不会签这张罚单,也不会接受你那一千块钱的“怜悯费”。
说完这些话后,我当即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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