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生还让司务长叶山水和炊事班长陆银龙,当着全连官兵表态,以上要求能不能做到?
话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俩能说不能嘛!
继续进行第三个问题,那是关于业余文化生活的。
姚江生说,结合部队当前的实际情况,一连要营造一种“外紧内松”的训练和学习氛围,连队党支部经过开会讨论,计划建立三个兴趣小组,它们分别是篮球组、写作组和声乐组。
篮球组由一班长宗儒麟负责;写作组由副指导员刘江河负责;声乐组则是由驾驶班九八年兵陈生路负责。
在会上,姚江生通知,各班长在明天上午七点半操课之前,务必将本班参加兴趣小组的战士名单,上报到文书孙文武那里。
他强调,各班长不要以新兵没有时间为借口,来打压新兵想通过学习,提高自己能力和素质的积极性。
他还说,考虑到篮球场灯光暗淡的“老问题”,他和连长吕祥云在会前拍板决定:明天叫外面的专业人士来连队,给篮球场的四个角落,分别装上大功率的射灯,以此保障篮球兴趣小组的活动,能在较短时间内开展起来。
要知道部队业余生活着实单调乏味,放假时间受外出人员必须保持百分之九十五在位率的约束,基层连队的官兵,除了到三楼俱乐部看看电视和到阅览室看书之外,还能开展的集体活动,也就是打打篮球了。
姚江生说的这项举措,立即引来了掌声和欢呼声一片,要知道之前所谓的“灯光球场”,那是只有一盏两百瓦的大灯泡,孤零零地被一根高约三米的钢管吊在球场的一侧。
你要是来了兴趣,想晚上打个篮球,那个灯光就好像若隐若现一样。
球能不能投得进篮框,完全是凭手感蒙的。你想依靠光线来瞄准,那反射过来的黑呼呼的投影,会让你投得直到怀疑人生。
宗儒麟打篮球很猛,球技也还不错,他和无线班长苏辉建是一连篮球场上有名的“双子星”,和营里的其它连队打友谊赛时,他俩是主力中的主力。
在这里也说说其它两个组。
写作组,仅从字面上理解,这就是一个高大上,又充满了文学气息的组织。
副指刘江河担任负责人,那是让人相当的期待。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姚江生是这样向众人介绍副指的:刘江河同志仅去年就在RM前线报、MN日报、ZZ日报和《知音》等杂志上,发表文字达到五十多万字。
一年之内发表五十多万字啊,要知道把这些字综合在一起,那就是一部长篇小说啦!
刘江河这人也比较幽默,后来,梁荆宜和他混熟悉了,总是喊他“刘大作家”。
他还有些不情愿地说:“小梁啊,你还是叫我‘诗人’吧,我喜欢当一个诗人。我希望我手中的笔,写出来的文字是诗情画意的,是有温度的。”
诗人与诗情画意与温度联系在一起,他的思维也确实是跳跃得不行。难道作家就不能写出诗情画意的小说和有温度的文字嘛?
你这理论貌似有些瞎扯淡。
事实也证明,姚江生说副指一年发表五十多万字是夸大了很多倍,如果能把五十多万除以十,那就算是比较真实的数据了。
声乐,包括口琴和笛子。
陈生路对乐器颇有研究,口琴与笛子这两项,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为了给众人一个直观的印象,他还上台来了场口琴独奏,曲子是任贤齐的那首“流着泪的你的脸”。
一曲吹罢,粉丝蹭蹭蹭地往上涨不说,还在赢得羡慕嫉妒恨的同时,狠狠地收获了一波热烈地掌声。
这匹“外马”在一连驾驶班沉寂了一年半载后,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也正是因为这个专长,让他在两年后,过了一回新兵班长的瘾。
对于加入兴趣小组,姚江生声明:一人最多可以进两组,不想进组的战士,连队也不强求,秉承完全自愿的原则。
六班参加兴趣小组的情况是这样的:
梁荆宜、李锐飞篮球组;
张明黎、徐拥军、严小宝、李光军声乐组;
徐陈伟写作组。
从参加兴趣小组的人数来分析,想学声乐的占了绝大多数,这或多或少有陈生路当场吹奏一曲的功劳。
第二天上午操课前,各班将参加兴趣小组的名单报了上去。
篮球这玩意一是价格不匪,二是多了也没地方放,所以是不可能人手一个的。
但是,声乐组的口琴和笛子,却是可以做到人手一个。
连队从帮助战士们省钱的角度考虑,要求文书孙文武在统计好要买的具体人数后,交给给养员梁西统一到镇上的文体店去购买,这么大的体量,也方便讨价还价。
训练到九点钟,梁荆宜和贾剑双双请假去了团军务股,这是他们距离成功请假的最后一个流程。
从团里返回营区的路上,俩人聊起了路费,这一聊不打紧,聊出问题来了。
从ZZ回JZ,需要先搭乘火车到WC,再从傅家坡长途汽车站坐车到JZ,最后,搭坐短途车,回各自的乡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单边的一趟算下来,少说一点,起码是一百五起步,梁荆宜倒也不担心,他省吃俭用积攒了差不多两百块。
倒是提起钱来,就愁容满面的贾剑很直白:“我是个‘月光族’,身上没钱。”
我考,没钱你回什么家嘛!如果不是考虑到面子问题,某人都准备调侃他了。
“要不......找老宗借点钱?”梁荆宜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闻此言,先前愁容满面的贾剑,瞬间脸上重新布满了笑容。
其实,也可以找连队领导先预支一点钱,不过这样需要拉下面子,而贾剑这个人呢,年纪不大,却把个人的面子问题看得比较重。
“宗儒麟这个老鸟,去年在二班的时候,也没少抽我的烟,借点钱......”说到一半,贾剑突然停住了,直到发现梁荆宜正疑惑地望着他,这货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应该......应该不会让他为难吧?”
“为难什么?士官又不会缺那么一点钱。你脸皮子薄,不好意思的话,让我来帮你借。
担心贾剑拉不下脸面来开口,梁荆宜主动请缨,他自认为凭着和老班长宗儒麟那师徒一般的关系,借个区区几百块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也是心里有数,宗儒麟自从和初恋分手后,一直是连队有名的“光棍汉“,所以每个月发的工资,除了必要的开支外,其它的钱,几乎都是躺在银行卡里“睡大觉”。
事实也是朝着预期顺利发展。
俩人回了营区,当他向宗儒麟说明借钱的原由时,人家二话不说,当即把银行卡和密码告诉了他,并对他说,取多少随意,但是人家强调了一点: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
梁荆宜焉有不懂这个道理的。
他没有说,这钱是代贾剑借的,而是将借来的三百块钱,大方地记在自己的头上。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老乡贾剑,一直到两年后他退伍,这三百块钱还是一个空头支票。
后话,这些都是后话了。
三百块,也不算太多,但回过头来,你却可以从中看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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