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的自我修养[综漫] 救救基什009

吉尔伽美什一脸问号。

如果说之前他对这个城邦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欣赏的话, 那么现在他觉得这个破地方一无是处了。这不是因为喝不到酒的气急败坏，而是他不能相信一个城邦因为一个主神的意愿就不卖酒了。

开玩喜呢？

即便是他绝对掌握城邦的权力，也不能说自己要禁酒，那么城邦就能一呼百应地从官方到民间都不再有私酿，而基什竟然……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暂时不得而知, 但如果真的是上行下效，那基什的执行力则远远甩过了乌鲁克。

毕竟他还要因为各种规划而跟元老院扯皮, 甚至还要耐下心来给根本不懂得长远发展的蠢货讲讲自己的宏大理想。

若是乌鲁克能这么听话，他早就……

隐藏了自己, 打扮成了普通商人模样的乌鲁克王扯了扯嘴角, 继续问这个农民有关基什的事情。

“难道大家都不喝酒吗？”他问：“麦酒之类的……？”

“若是大家自己私酿, 或者小规模地卖一些, 那么官家是不管的。只是王宫内现在的宴饮并不再提供佳酿，现有的王打算封存起来，待到以后再说。”

农民说：“我们的城邦刚经历过一次饥荒, 大家都还在后怕呢。若是这时候还把粮食拿出来酿酒，那岂不是一点教训都没吸取吗？”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睛：“看来这教训是真的深刻。”

农民大笑：“这都是王以身作则后我们学到的, 我哪有那个时间反省自己——我们种地的人光是忙着农田的事情就已经十足辛苦了。只是休息的时候听到王宫内的一些传闻, 才会再多想点什么。”

金发男人笑笑, 买了些麦子回去给西杜里，让她试试看基什的麦子酿酒味道又有什么不同。身后的侍卫们去了市场, 的确没见到大的酒肆。

都是些小商贩再卖酒。

若说不失望那一定是假的, 因为基什中心城的繁华是所有城邦公认的。吉尔伽美什曾经听游商盛赞基什佳酿的醇美, 一直想亲身体验一下。结果之前基什收紧了商业交换, 好容易重新开启之后……

新神又是个不喝酒的？

无趣。

他难得暴躁，喝了几杯基什人自酿的酒后心情更加糟糕。

他只觉得嘴里的酒淡而无味，远达不到自己的想象。之前人说最好的酿酒师在扎巴巴的神殿里，现在新神入驻，原来的酿酒师不知做什么去了。

若是去种地，那可真是可惜了那双巧手。

“发酵得很成功，主神。”

雪莱难得窝在神殿里无所事事地晒太阳，没过一会儿神官就跑来告诉她麦粉的发酵很是理想。雪莱爬起来跑过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粉的发酵状态。

今年的麦子长得好，收获后碾压，让风吹去谷壳。余下的麦粒用石臼碾压成细碎的粉末，再佐以蜂蜜水和酵母发酵，馒头的雏形就出现了。

若是加些牛油，则能吃到面包。

在古苏美尔吃到现代的东西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雪莱可以通过现有条件尽可能改善生活——发酵的进度由酿酒师把控，而成果非常棒。

雪莱开心得想打滚，因为今年存粮多，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吃面粉了！

【嘤。】系统很心酸：【巨巨你真的好可怜。】

还好吧，雪莱觉得系统这种只能存于虚空的状态更可怜。

【……】

这种互相伤害是始料未及的，系统蔫唧唧地逃走了。在他逃走之后，雪莱又啃了一口比较原始的黑麦面包，嚼了嚼。

她觉得自己的牙口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这破玩意现在都咬得动了。

第一批新鲜的馒头和面包出炉之后，神庙内小范围地先试吃了一遍。大家普遍很喜欢，尤其是里面淡淡的却不过头的甜味让人简直欲罢不能。早期奴隶社会的甜味是很奢侈的，更别提用蜂蜜这种价格高昂到只有王和神庙才能用的东西辅助发酵了。大家分赃之后雪莱留了一个，想着一会儿给阿伽垫垫肚子。

阿伽最近一直在忙于庆典和视察各个地方的收成，然后每天开开心心地汇报给雪莱今年大家种出了多少粮食——按照他们决定的那样，拓荒的土地今年免于交人头税，给辛劳了许久的人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家纷纷欢呼，赞颂王的贤明，并且将剩下的农税又快又准地交了上来。

国库装得七七八八的，阿伽每天都要去转一圈，感觉想长出一条尾巴甩。

她其实很想笑话一下这家伙，可她内心其实和阿伽一样喜悦。少年王者觉得这是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雪莱又何尝不觉得丰收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人民的想法放在后面，当风吹麦浪，秋意浓浓的时候，能够围坐在一起共庆所获……

就是她忙碌过后的最大目的了。

女神并不在意自己的名望如何，只欣慰与基什王的迅速成长。他目前接手的事情没有一项办砸过，而且还尽可能地完善。阿伽以远方的吉尔伽美什为学习的对象，试图复制他的勤奋和贤明。

雪莱曾提出疑问：“那个人很勤奋吗？”

“是的。”阿伽说：“游商告诉过我，乌鲁克的恩打理着城邦的大事小情，甚至会关注到守城将领家是否有新生儿出生——这种尽心尽力，实在让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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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莱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们之间的不同。

这个哪是吉尔伽美什。

明明是吉尔焦裕禄啊。

雪莱试图劝阻阿伽不要那么全情投入以重蹈自己的覆辙，不过跟系统讨论了一下之后又改了主意。系统的意见是阿伽愿意拼尽全力也好，起码全身心地去学习，这种热情不应该阻止。

至于其他的，以后可以慢慢教。

雪莱想，的确是这样。

她就这样等来了庆典的来临，坐在了舆轿之上——这玩意大概可以这么叫，有20多人抬着她，从神庙走向庆典的高坛。

阿伽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有神，很是期待她的到来。

两旁的民众匍匐在地上，心怀敬畏地念着新神的名字。雪莱并不那么兴奋，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扫视着一群又一群的人们，看着他们因为吃饱穿暖而对她态度恭敬有加。

但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带着怎样的不满。

她觉得自己无法放下心防，再次诚挚地热爱一片土地。

如果可以，不要再成为神明。

她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无情又无欲。

银发披散下来，倒映着太阳的光辉，绚烂得刺眼。

赤色的眸子宛如宝石，这个形容真是烂大街。

可是夹杂在两旁群众中的吉尔伽美什抬起头来，凝视着被人抬着的女神，却觉得那是最适合她的形容。

高傲、冷酷、不可攀登。

与伊南娜那个蠢女人不同，这个之前没有姓名的新神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成为了这个城邦的主神。尽管人们尊崇她，可她却依旧防备人类。

她似乎是温暖明媚的，可她对这片土地并不像是有爱的样子。

就如同……其他神明一样。

吉尔伽美什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若说这个女神不合他的口味倒也不是，起码那张画皮的精致张扬他是喜欢的。可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东西让他心烦，以至于对这个神虽然升不起敌意，却也不能说喜欢。

大概是一种失望吧。

明明知道很可能新神可能是个废物草包，有可能是个如同伊南娜一样骄横跋扈的家伙，吉尔伽美什却总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看看。

假装成平民游商趴在地上，毫无尊严的模样。

这要是被伊南娜知道或许又要闹一场，想起这个吉尔伽美什又觉得这一出好生无聊。

同为城邦之主，吉尔伽美什怎会不知道丰收的庆典是为了积攒王的名望和凝聚力，为来年整个城邦的计划能够实行做铺垫。

他自己就站在台上，多次了，与伊南娜一起接受朝拜。

还要被当众求爱。

屡次被女神性·骚扰的城邦之主闹心得要命，并不想继续看下去。他要退后，离开这个无聊的庆典，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离开。

但这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站了起来。

雪莱顿了顿。

在所有人都跪拜的时候，有一个人站着是很扎眼的。

这不是什么古代宫廷戏码，站起来会得到青眼——神在这里是至高无上的，无论是邪神还是光明之神，只要是城邦的主神，那都需要绝对的拜服。

她身旁的卫兵举起矛，对准了那个小姑娘，勒令她跪下。

雪莱本应该让卫兵这么给她一个教训，可是那小朋友真的还小，手里拿着花环，看起来要哭了。

她举起手制止了卫兵的动作，从高高的舆轿上一跃而下，轻轻点着地。

女神向那个小姑娘走了过去，而众人自行让开了路。

如同摩西分海那样。

小朋友有点被吓蒙了，看到雪莱走来，下意识要再度跪下。雪莱扶住了她，问她有什么事。

“我看你好像要找我的样子。”

小姑娘吸吸鼻子，将花环举起来。

“给主神大人的礼物。”

奶声奶气的，让雪莱很是心软。

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花环：“真好看，你花了很长时间吧？”

小朋友点头，又听雪莱问。

“你妈妈呢？”

“妈妈在神庙里洗衣服。”小朋友说：“然后才有粮食吃。”

那个美貌的女人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那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找一个卫兵叔叔，让他带你回家。”

小朋友点点头，紧接着看到女神半跪了下来。

“来，给我戴上吧。”

她低下了头，全无半点飞扬跋扈的神态，脖颈的线条像是天鹅，又像苍鹰。

温柔又坚定。

金发男人一愣，看着她闭着眼睛，头上被放了个简陋的花环，却如同被天神安努加冕。

在笨拙的小姑娘可算弄好了之后，她将一缕发丝挽到耳后，抬头问小姑娘。

“好看吗？”

何止好看啊。

吉尔伽美什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那种无法形容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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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妹：我才不会喜欢喜欢这些人类，诶嘿小妹妹真可爱

大王：我觉得这个女人奇奇怪怪……她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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