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延潮打算是否赴会试时,龚府邀请林延潮赴寿宴的事,传到了大娘的耳里。
大娘本是与三婶一起摘菜,听了消息后,立即就坐不住了,就告诉给了刚刚从衙门里归来的大伯。
大伯听说林延潮答允去龚府的消息,顿时一愣道:“不会啊,莫非延潮还不知道龚夫人有意招他为婿的事?
不行,我要去与他说说!”
“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吧,一会还要去买菜呢。”林浅浅说着麻利地淘米下锅,生火煮饭。
大伯道:“是关于延潮的事……”
林浅浅听大伯将龚家提亲的一五一十地说后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许久,连锅里饭开了都不知道。
锅里的米汤已是沸了,沸了的米花翻滚着,白腻的泡沫一下一下地顶着锅盖。锅盖与锅碰撞,发出铛铛的声音。
大伯连忙过去揭锅,却被烫了下手道:“浅浅,你没事吧!”
林浅浅摇了摇头道:“大伯,我没事,多谢你告诉我。”
然后林浅浅蹲下身子,用铁钳往灶里心慌意乱地拨弄着。
大伯见林浅浅垂着头继续忙碌,不由心疼道:“浅浅,此事你不用担心,我和爷爷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林浅浅转过头勉强地笑着道:“多谢大伯,不过我想延潮不知道龚府此事,故而才答允去赴宴的,延潮他是个好人,他不会负我的!”
大伯想说,浅浅你还小,不知男人心思,若是真走到哪一步,也不能怪延潮。不过大伯不忍将实话道出伤害浅浅,最后只能安慰道:“我想延潮也是不会,我先去衙门点卯了。”
说完大伯长叹一声离开了厨房。
大伯走了后,林浅浅蹲在灶前,继续用铁钳一下一下拨动着灶火。陡然之间林浅浅悲从心来,泪水从眼眶里停不下的冒出。
她双手抱着膝盖,躲在厨房里一边哭着,一边努力说服自己。
延潮不会如此无情无义的,弃我于不顾的。
是延潮不会无情,但他只是想让我作妾室。
作了妾室又如何?
反正作了妾室,也能与延潮一辈子厮守,我又有什么不甘心。
没错,龚家女子对延潮将来帮助更大。
我呢?林浅浅,你只是一个会洗衣做饭的普通女子罢了。
龚家女子是不会洗衣做饭,但她身旁随便哪一个丫鬟都会做了。
按照戏本里,若是为了延潮好,我该让龚家进门,好成全了他们。
对了,听书上,这叫妇德。
只是,只是我不愿意!
明亮的灶火,照在林浅浅鸦青色的头发,想到这里林浅浅抹去了泪水,倔强地站起身来,心道就算延潮要休了我,我也要听他把这话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说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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