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侯忠书一脸黯然的样子。
林延潮心想这时候不能用抚,于是他假意生气道:“忠书,你若是这样说,倒是会令我担心失去你这朋友。”
侯忠书连忙道:“延潮,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延潮继续气恼地道:“我与你和豪远,乃是总角之交,你这样说,如何不令我生气。”
张豪远也是道:“书上怎么说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忠书,你这么说我也要生气了。”
侯忠书不由道:‘豪远,比起来你来,我倒不觉差多少。
林延潮笑着道:‘是啊,延寿的先生确实比我强,那先生听闻曾教过一个进士,两三个举人,秀才更不知道多少了,实在了得。‘
林延寿现在的先生,是他托林垠找的。林延寿能佩服他的才学,说明在他手上确实学到东西了。这样就可以了。
大娘听了顿时欢喜道:‘这样啊。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自家人来得可靠。‘
候忠书低声道:‘这先生,当了二十年秀才,还没中举人,看来学问也不怎么样。‘
‘那也比你强。‘林延寿讽刺道。
候忠书撇撇嘴道:‘这小子耳朵还真尖。‘
大伯开口道:‘我听衙门里的人说,今年县试本就比去年容易,一来多录了五十人,二来去年最拔尖的给取走了。若是今年不中,就要再等一年,后年才能考,故而你们好好用功,最好今年都一并取了,到时候大伯请你们喝酒。‘
三人听了都是欢呼。
大伯这时又道:‘延潮啊,你也要岁试了,这也不能小看啊,听人说最少也要考个三等,实在不行四等也好,若是考了五等你就要被降为增补生员了,是不是啊?‘
林延潮道:‘大伯,是如此。‘
大伯道:‘那你可要用功啊,不可大意,丢了廪膳生就不好了。‘
林延潮笑着道:‘这还请大伯放心,就是为了每月那六斗廪米,我也会好好考的。‘
听了林延潮这么说,一家人都是笑了起来。就这般一顿饭,众人说说聊聊的就过去了。
次日林延潮,给张豪远,候忠书都安排了一套功课。
上一世,他虽没有给人补过课,但是他找过别人补过课啊,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所以每日林延潮都给张豪远,候忠书二人布置下五道时文题,让他们写。
限他们酉时交卷,然后林延潮回小楼作自己的功课,待至酉时,他们卷子交来,林延潮就审看过一遍,待晚饭之后,再与二人讲卷。
这讲卷差不过半个时辰,林延潮将两人文章分析比对。以他现在的水平,自是一眼就看出两人文章里,那些不足的地方,然后给他们自己的意见。
当初林烃,林垠,林燎是如何严格地教自己的,自己今日就如何依着方法教他们。
当然二人是自己朋友,自己不能如严师一般呵斥,但是要求的苛刻上却一样。
当然初始时,林延潮不过将指点二人,作为朋友应尽的义务,但是到了后来自己为他们改文的时候,也能学着想,若是这一篇文章,换作是考官该如何给评卷,何处好何处劣。
改着改着,林延潮自己写文时也学着如考官一般来写,而不是先前以考生的角度来看。
对自己实也是帮助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