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安静的夜。
夜下的赵家庄,有一扇小窗户里,还泛着昏暗的灯光,屋子里面,一盏油灯前,一个娇小的女子冻得小手红扑扑地,她搓了搓手,将手放在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前,她向着手心哈着气儿,再搓了搓手,等稍微暖和一些之后。她又拿起了桌上的一只鞋底来,她正缝着鞋……
一想到总有一天会把这双新鞋亲手送到自己心爱的人手里,她的俏脸不禁又是一红,手上一不小心,啊哟一声,手指上扎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点来,鲜血渗了出来,在那脆嫩红润的小手上,犹如绽放开来了的梅花一般。她放鞋底一放,将那手指放嘴里吸吮着,脑袋里忍不住想那坏家伙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干嘛呢?
一想到那坏家伙,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这肚子咋这么不争气呢。都这么久了,咋就怀不上呢?!”叹着气,她心里想,是不是哪天再去找找那个坏家伙去,想到他那一脸贱性的模样,她不由得心儿扑通扑通直跳,脸更红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是原因,为啥都老夫老妻了,可每次想到他时,想到和他做那羞羞的事儿她还会脸红……
她赶忙不再去想,拿起了鞋来……可脑子里竟全是他的模样……赶都赶不走……
“是谁?”
聂小天好不容易把今晚执勤的岗哨乡亲们给搞定了,并把弄到的猪肉和粮食连同着几匹马儿往他们手中一递,说了声:“明天咱们好好吃上一顿,一边吃一边叙旧,权当咱提前过个大肥年了!”
执勤的岗哨们刚才光顾着和聂小天说话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聂小天的身上,现在杨和尚牵着几匹马往他们手中这一递,这才看到了马背上的东西,直看得他们眼前一亮。这年头,吃得上饭都是好的了,哪能提吃饱,更别提吃好了。他们都好久没尝过猪肉是什么滋味儿了,现在一看,好嘛,人家聂营长一出手,果然是大气,整整一头猪啊!看着那头没脑袋的猪,他们不由得想着那些红烧肉、炖肉……这一想,口水都出来了。忍不住直感叹,好家伙,果然还是跟着聂营长有肉吃啊!得,赶明儿终于能吃饱了!还能吃他个满嘴流油。
聂小天可没顾及他们那惊讶欣喜的表情,拿起了装满东西的箱子,带着杨和尚直奔老丈人赵权家的房子去了。
还未走到大门处,却见迎面有一黑影紧张地冷喝了一声:“是谁!”聂小天听出了声音,赶紧道:“是我,聂小天!”那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近了一看,好嘛,淡淡的月光之下,那人拿着一把三八大盖,要是刚才聂小天回答得不及时,定能把聂小天当成混进村来的汉奸鬼子了!那要是枪一开……哎哟,那可真成了老丈人打女婿了……
那人却不是赵权是谁。
赵权欣喜地迎了上来,“哎哟,我说这两天院子里的花咋开了呢。敢情是姑父要回来!”说着,赵权叔笑着上前,拍了拍聂小天,看了看不远处自家的方向,家里的窗户里灯还亮着呢,他不等聂小天说话,抢先道,“走走走,杏儿那屋灯还亮着呢,走,回家去!”
聂小天愣了下,都纳闷了,因为他不管怎么看,咋都觉得他这老丈人比他还急呢?聂小天甚至都以为他老丈人也太懂他的心思了。
聂小天欣慰不已,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点了点头,“哎!”说着,抱着箱子这就要走。
杨和尚正要跟上来,却被赵权叔用力一拉,扯了回去。
杨和尚一愣,“叔,你干嘛呢?”
赵权叔敲了一下杨和尚的脑袋,“你个娃,咋这么不开窃呢?!”说着,不待杨和尚说话,他又对聂小天扬手道:“姑爷,你先回,正好,这两老太爷那儿说睡不着,我让这和尚去看看,给他念念经儿,去去邪!”说完,拉着杨和尚就走。
杨和尚道:“叔,这哪儿跟哪儿啊?!睡不着要驱的什么邪啊?再说了,俺哪儿会什么驱邪啊!”
赵权道:“你咋不会了?不会你还能是个和尚?”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和尚就走。
聂小天看着杨和尚被拉走,笑了,他不傻,算是看出来了,这老丈人是看自己这么久没回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给自己和杏儿制造二人世界,不愿打扰自己啊。聂小天都不由得感慨,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烧了高香了,竟得了个这么可爱,且善解人意的老丈人。
感慨着,聂小天直奔赵权叔家而去。
昏暗的油灯灯光一闪一闪。
灯光下。
杏儿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不去想聂小天,不去想这孩子咋就是怀不上,好不容易忍住了,把心思全放在了缝鞋子上。却见昏暗的灯光一闪……昏暗地的灯光下,视线本就不好,加上刚才的灯花那一闪让光线变得更暗,使视线更加看不清楚。杏儿一不留神,手上又被挑了一下,哎哟叫了出来。
“气死人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扎手啊!”杏儿嘟着嘴,气呼呼地将手上的鞋底一放,正准备将被扎中的手指里的血给吸出来,却在这时,一双刚健有力的手将她的手给捧了过来。杏儿吓了一跳,挣扎间转过头看过去,看清楚了那双手的主人的脸之后,她不动弹了,任凭他将她被扎的手指放进了嘴里,吸吮了起来。她深情地看着他,嘴角一扬,她喜极而泣:“你回来了!”
聂小天看了看她那脆嫩纤细地手指不再出血,这才道,“嗯,我回来了!”说着,张开了怀抱,将她重重地搂进了怀里。
她将头埋伏在了他的怀里,感觉着他胸前的温暖,只觉得此刻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媳妇,我可想死你了!”聂小天说着,将杏儿抱得更紧了,恨不能把杏儿贴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也想你……”她羞答答的话未说完,那张小脸竟又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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