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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谨辰抱着陆小絮,抱了许久才缓缓地松开了双臂。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发,“很晚了,你先回宿舍吧,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就会知道到底什么是命依了。”君谨辰说着,声音沉沉的,却又给人一种飘忽的感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不直接说了,不过她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下了车,风吹拂着陆小絮的额发,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挺暖和的了,不过她却还是觉得凉丝丝的。
一直到她走进了宿舍的大门,还能看到君谨辰的车子停在外头,没有开走。车里的灯光亮着,她隐约可以看到车里的他低垂着头,似在沉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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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的大宅里,当君谨辰走进屋子的时候,就看到君谨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然像是在等着他。
“大哥,聊几句怎么样?”君谨修说着,站起身子,走到了一旁的吧台处,拿出了两个酒杯以及一瓶红酒。
红酒倒在了透明的玻璃杯中,深红的酒液,在灯光下,看起来透着一种潋滟。
君谨修把其中的一杯推到了君谨辰的面前,然后再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轻啜了一口红酒,“你这样突然把人带走,其实反而只会让陆小絮觉得更奇怪。其实当时随便的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是更好吗?”君谨修相信,以大哥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当时他却那样匆忙的走人,不啻是一种失策。
君谨辰抿着薄唇,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想骗她。”也许他是可以继续瞒着她,用其他的话来解释命依的含义,可是……当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那些个理由和借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信赖着他,全心全意。两个人的交往,从头到尾,她都是坦坦诚诚的。
“所以你把君家血咒的事儿告诉她了?”君谨修扬扬眉问道。
“还没有。”君谨辰道,“不过我已经答应了,会告诉她一切的,明天我会带她去君家的祠堂那边。”
君谨修微楞了一下,“你要带她去祠堂?”君家的祠堂,供奉着历代以来,继承着君家血脉诅咒的那些人的牌位,当然,与牌位一起的,还有那些先辈遗留下来的手札。
这种地方,通常外人不会进去,只有姓君之人,才能被允许进入,因此,像宋意,夏琪,都不曾去过那里。
而能被允许进入那边的外姓人,只有——君家的命依!
“只有去了那边,她才会真正的明白。”君谨辰道,明白着命依的真正含义,明白着他身上,继承着怎样的诅咒。
君谨修自然看得出,大哥想来是下定着决心了,要像陆小絮坦白一切。而明天,陆小絮的反应又会是什么呢?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辜负了大哥的话,那么他会……君谨修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冷光。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事情,君家所有的人,包括你,都不许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君谨辰突然出声道。
君谨修的唇角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怎么,大哥难道是担心我会做些什么吗?”
“她是我的命依。”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诉句,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却让君谨修唇角的笑意又一点点的敛去。
君谨修明白着,因为陆小絮是大哥的命依,所以不论她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会伤了大哥,大哥都不打算让别人插进去管了。
这是……大哥要保护他的命依。就像历代的那些君家人一样,纵然被命依伤得再深,却也要死命的维护着命依。
“好,我知道了。”君谨修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那么——祝你明天好运!”
君谨辰微抿了一下薄唇,拿起了摆在面前却不曾动过一下的酒杯,一仰而尽。
酒液侵入着喉咙,却是一种未知的苦涩。明天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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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絮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尽想着君谨辰那奇怪的表现,还有说的那些话,总好像命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一旦她了解的话,就会对他们目前的感情生变似的。
因此,她这一晚上,倒是有点像高考前夕,成绩即将公布似的,整个人都忐忑不安着。
虽然次日是星期天,不用一大早起来去公司,但是她还是七点不到,就顶着两只熊猫眼,开始洗脸刷牙了。
和她同住的关烟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瞅着陆小絮开始穿戴的样子,咕哝着,“不是吧,一大早就要约会?”
“是啦,是啦!”陆小絮道,“你继续睡吧,我一会儿就出门了。”
“今天会很晚回来吗?”关烟烟迷迷糊糊的又问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吧。”陆小絮穿戴好了衣物,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出了宿舍,先去了附近的早点摊买了烧饼油条,然后才打了电话给君谨辰。
她知道他素来早起,这会儿已经快8点了,想来他应该醒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君谨辰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清醒。
“我在我们宿舍旁边的老王烧饼店里吃早点,你今天什么时候带我去昨天你说的地方?”她问道。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他道。
于是,陆小絮是在早点摊上还在啃着烧饼的时候,看到君谨辰一身黑色走了进来了。
笔挺的身姿,还有那出自名家的服饰,看着像是该在时尚杂志上出现的人,而不是会来烧饼店的。
于是乎,还在吃早点的人们,目光倒是都齐刷刷地看着君谨辰。
君谨辰坐在了陆小絮的旁边,“怎么起得这么早?”毕竟平时的她,每每到了休息天,都喜欢睡懒觉。
“呃……反正就是睡不着。”她说着问道,“你早饭吃过了吗?”
“吃了一点。”他答道。
于是陆小絮赶紧加快着自己吃早点的速度。
“慢点,今天的时间很多,用不着赶时间。”他道,看着她因为吃烧饼,嘴边都是屑屑,于是抬起手,用着手指轻轻的抹着她唇边的屑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