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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夏梅微蹙了一下眉头,而夏琪则问道,“小浩到底欠了多少的赌债?”
“两千万!”夏浩自个儿开口道。
夏琪目光朝着夏浩望去,夏浩则有些闪烁地回避着。
“到底多少?”夏琪再一次地问道。
“一……一千万。”夏浩嘴巴里再次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真的?回头我会去让谨言查一下,如果不是的话……”
“是五百万,五百万,小浩记错了而已。”杜芳赶紧打断了夏琪的话道。
“妈!”夏浩一脸地不满道,“就算多问琪琪姐要了500万又怎么样,反正君家这么有钱,一千万不过是他们的一点零花钱罢了。”
夏琪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弟,在她的印象中,曾经的表弟虽然有些畏畏缩缩的,尽管私心很重,但是起码在说一些自私话的时候,还会有些不好意思,起码,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可是现在的表弟,却完全不觉得他这样说有什么错的,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连夏梅听了这话,眉头都皱得更厉害了,“小浩,你这是什么话。”
“二姨,我又没说错!”夏浩反驳道,“当初二姨和琪琪姐落魄的时候,也都是我爸接济的你们,可是现在琪琪姐嫁得好了,却一点都没有想报恩的心,我们一家子来这里这么久了,就连二姨你生病,我爸妈也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你,可是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如过舅舅舅妈想要回z市的话,随时可以回去。”夏琪冷下脸道,这儿都是护士和她在照顾母亲,舅舅舅妈根本就不曾伺候过什么,每次还想尽办法,以各种借口想尽办法地捞钱,并且把别人来探病送母亲的礼品都偷偷地拿走。
只是之前,顾忌着母亲,也想着母亲一直在说舅舅以前对她们母女的恩惠,所以夏琪一直就忍着没说,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怎么,琪琪,你想赶我们了?”夏启洪立刻换上了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小浩这话虽然难听了点,可是也没说错啊,当初我对你们母女俩可没少尽心,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一朝变成了凤凰。就算今天真向你要了2000万,都是你该给的!”
“哥,什么叫该给的!”夏梅撑起了身子,维护着女儿道,“琪琪是嫁进了君家,可是不代表她就欠了谁的。真要欠,也是我欠的。”
“妈!”夏琪怕母亲动了气,会对心脏不好,忙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帮忙顺着气。待到母亲气息平稳了一些后,夏琪才重新抬起头,对着夏启洪道,”舅舅,如果今天是我自己赚了很多钱,我会给你,甚至你要我全部的财产都可以。可是我没有权利去拿君家的钱来给你!”
“什么没有权利啊,君谨言明明说了,只要你答应,他就会给1000万!”夏浩在一旁开口道。
“那一千万拿了,还你的赌债吗?那还完赌债,多出来的500万,你又打算干嘛?”夏琪质问道。
“你管我干嘛!我又不是拿多少数目的大钱!”夏浩没好气地道,“更何况,当初要不是你坚持不肯让君谨言给我在君氏集团里安排个经理的职位,我怎么会没事儿干的去赌博,又怎么会招惹上了白门的人!”
“是啊,琪琪,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好啊。”杜芳帮腔道,“你说,要是当初你帮小浩安排了经理的职位,也就没今天这么多事儿了,小浩也就安安分分的工作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琪琪,你让谨言给小浩1000万,还了赌债,然后再给小浩在君氏集团安排个职位,要是经理不行的话,那怎么也得安排个主管之类的职位吧,毕竟小浩是你表弟,他职位高点,你也有面子,不是吗?”夏启洪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发号施令的人,对着夏琪说着最后的结果,仿佛她只要照着做就好了。
夏琪冷眼看着舅舅一家。这就是她家的亲戚,与她和母亲血缘最最相近的人,可是在他们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钱而已。
甚至,如果她今天没有嫁给君谨言的话,如果她和母亲真的落魄,如果母亲动手术没钱的话,他们可会出一分钱来救母亲的命?她怀疑着。
“如果我不愿意这么做呢?”夏琪淡淡地开口道。
“不愿意?”夏启洪显然没想到侄女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一阵错愕之后,一脸凶相地道,“难道你想看着小浩真的被白门的人剁下手指吗?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啊!”
“舅舅,你们并不是没钱还这个赌债,不是吗?”夏琪冷冷地回道,“当初谨言曾经给过舅舅500万的,而且在z市,舅舅也有房子,有存款,并非没有钱。”如果她今天给了钱,那么他们只会觉得这钱来得轻易,以后更会毫不节制地把君家当成银行,毫不节制地一次次地来拿钱。就像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填不满。
“琪琪,你——”夏启洪一股怒气冲上脑门,被拒绝的难堪,还有被点破的尴尬,让他想都没怎么想的,就抬起了右手,想要朝着夏琪的脸上挥去。
然而手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给截住了,修长而白皙的五指,却像是钢筋一样,死死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一股剧痛,顿时从手腕处袭来,刹那间,夏启洪只觉得自个儿的手腕就像是要断掉了似的,耳边,他听到了侄女的声音在喊着,“谨言!”
是……是君谨言!
夏启洪使劲地缓过了一口气,这才看清楚了这会儿自己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君谨言!他……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夏启洪一阵心惊,老实说,他并不怕得罪夏琪母女,毕竟,他是笃定着自己对二妹有恩情,二妹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可是他却是很顾忌着君谨言,毕竟,君谨言才是真正掌握着富贵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