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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会儿,他脸上的神情,和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然而他那双看着她的眸子,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深沉,他的喉结在不断地微微滑动着,他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在慢慢地握成着拳状……
他是在紧张吗?她突然有此猜测。
尽管她很少看到他会对什么事物紧张,但是很少并不代表没有。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紧张呢?
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直接给了她解释。
突然之间,他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这样的盒子,通常包在里面的,很大可能会是戒指。
果不其然,当君谨言打开盒盖的时候,夏琪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是一枚精美的钻石戒指,很大一颗粉红色的钻石,旁边镶嵌着一些小钻石。
就算夏琪再不懂行情,也晓得粉钻比普通的钻戒要贵得多,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枚。
“这是我想给琪琪的戒指,会……要吗?”他举着戒指,声音却有些迟疑。
夏琪想到了那一次,他带她去珠宝店挑选情侣戒,可是当时,她并没有真正爱上他,所以她坚持不肯戴上戒指,甚至还和他冷战了好几天。
而现在,他的紧张,是因为怕她会拒绝吗?
曾几何时,他在她的面前,也需要这样地紧张,这样地小心翼翼了呢?夏琪心中,产生着一种涩涩地感觉。
她的沉默,似乎让他更加紧张了,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而整个身子,都已经是僵硬无比。
夏琪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她曾经戴上过一枚戒指,她以为她的那段恋爱,最终会开花结果,可是却没想到,在戴上戒指后,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她就亲手摘下了那枚戒指,扔进江水。
她对自己说,她的手指上,不再轻易地戴戒指,因为有些承诺,不是一枚戒指可以盛载得起的。
而现在……
夏琪抬起自己的左手,递到了君谨言的面前,“我愿意戴。”
他的眼中闪过狂喜,接过了她的左手,无比小心地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琪琪,我发誓,我一辈子都爱你,只爱你一个。”
低着头,他的唇虔诚而又郑重地吻在了戒指上。
她倾过身子,右手轻抚着他柔顺的黑发,亲吻着他额头的发丝,柔声道,“我也发誓,将来,只爱你一个!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是的,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因为她爱他,爱着这个无比地爱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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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墓园中,因为并非是扫墓的日子,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分外地宁静。
一座座地墓碑,整齐地排列着,在这青山环绕的郊野,给予死去的人安宁。
纵然生前再如何风光的人,可是死后,不过也是一捧骨灰,一座墓碑而已。同样的,生前就算再如何不甘,死后,也只是在这里静静地躺着。
手中捧着百合,叶南卿缓步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照片上那美丽的女人,依然在浅浅地笑着,似在等待着什么。
“妈,我来看你了。”他说着,弯下腰,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今天,是她的忌日,也是他回到叶家的日子,从此以后,他作为高碧溪的儿子,而在叶家生活着。
他小心地守护着他所知道的秘密,装作慢慢地遗忘着自己和亲生母亲一起生活过的记忆。也让高碧溪渐渐对他放下了戒心。
可是,其实他记得,他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父亲已经死了,而剩下的,只有高碧溪了。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话,那么母亲不会死。
“妈,你希望我怎么对高碧溪呢?”叶南卿问着照片上的女人,回应他的只有周围的风声。
顿了一顿,他又径自地说着,“当初,你不是很恨四海集团吗?是四海,让父亲抛弃了你,也是四海需要继承人,所以又把我从你身边带走。那么不如我就把四海献给你,如何?我想,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而至于高碧溪,她所欠下的债,他迟早都会要她偿还的,所以……“妈,你再耐心等一下吧,很快,你就能等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叶南卿浅浅地笑着,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风声沙沙,仿佛是在奏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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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盘似的月亮,倒扣在天际,银辉色的光芒洒落在地上,迷人亦煞人。
昏暗的房间中,传来阵阵嘶哑的低吼声,如同负伤的野兽在苦苦挣扎。那种深埋在君家人血液骨髓之中的疼痛,让无数曾经惊才绝艳的君家人,无法承受地结束生命。
而此刻,君谨辰——这个在b市的军队中掌权一方的男人,这个高高在上,冷漠贵气的男人,却因为继承着这种血脉的诅咒,而疼痛不堪。
命依……他的命依……曾经那么地近在咫尺,曾经,他的身体无比明确地在告诉着他,命依就在他的附近。
可是……终究没有找到!终究……还是错过了!
以后,还可以再找到吗?如果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的话……
“哈哈……命依……你知道我有……多想找到你吗?为什么……既然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为什么不多停留一会儿呢……让我……可以找到你,可以抓住你……”君谨辰喘粗气,狼狈地笑着,他的手指不停地在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去压住身体中那种蚀骨的疼痛。
他的眼,猩红而绝望,视线落在地上那些散落的药片上,带着一丝嘲讽。这些药片,都是君家秘密研究地止痛药,可是,随着年岁地增长,他身上的疼痛也在不断地加剧着,药的效果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而他,还能再坚持多久呢?
君家继承了这份血咒的人,最长的不过也只是活到了45岁而已,而他,或许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