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瑾和宋衡躺在床上, 身体挨着平缓着刚刚激烈过度的呼吸。
陆瑾今晚有些兴奋过度, 他之前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跟宋衡亲热, 今日稍稍被撩拨一下,就有些受不了。
他的手放在宋衡结实腹.肌上, 偶尔捏一捏, 心里美滋滋的, 心说有男朋友如斯, 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宋衡抓住他不老实的手, 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刚刚一个劲地求饶原来是假的?”
陆瑾嘿嘿嘿笑起来,将他的手扒拉开说:“没有, 情到深处, 自然流露, 宋大人威武。”
但是腹部肌肉是好摸,那也是事实。
陆瑾自己没有, 就特别羡慕宋衡的整齐八块。
自从两人滚作一团之后, 宋衡就发现当初那个很正经很迟钝容易脸红的陆大夫不见了。
陆瑾胆子大得很,特别配合, 有时候还会掌握主动权,那时候便会不知死活地撩拨他,送秋波都送的明目张胆。
他有时候在想, 其他正常夫妻是什么样的, 能像他俩这样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里, 一辈子别分开吗?
这种隐秘他不好打听, 不过有时候听到同僚抱怨家中妻子太过无趣端庄,总想外出寻着野花偷香时,他就知道今生能寻到陆瑾这样的伴侣是他的幸运。
他家阿瑾他是放都放不开,稍微碰触他就蠢蠢欲动,找什么外头!
就像现在,陆瑾的手又摸上了自己的腰腹……
宋衡的身体有些热,不过侧头见这人闭着眼睛休息,刚刚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便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往他身上摸,没那再来一次的想法。
况且现在时辰已晚,明日得早朝,心想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
于是宋衡努力忽视陆瑾的动作,说:“今日早上那事我听宋槐说了,你别放在心上,阿瑾,你没有错。”
陆瑾哼哼两声,“当然,其实不过是小事,世间什么人都有,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要是都生气,我早就气死了。”
学医的最先学会的是气量,事事较真还是别在这行干了。
这点陆瑾想的很明白。
不过想想还是有些不爽,“以后在知情同意书上再加上一句患者须知:手术无法顾及男女大防。”
宋衡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一下。
陆瑾往宋衡身上贴了帖,有些无力地说:“其实真要挑刺,就算有这句话也没用,难道我还能真的眼睁睁看着病人去死吗?主要还是能动手术的人太少了,可是女子又不愿意学这个,真培养起来还要不少时间。”
“一步步来吧,就跟太子一样,想要真正入朝堂可有的学了。”宋衡道。
提起太子,陆瑾说:“马上入冬了,我这边得加紧时间,药我已经有了些思路,之后会跟章太医确认一下,等医院整修完毕,就着手招临床志愿者。”
宋衡心中一动,问:“今冬可能得到药吗?太子的咳喘越发严重了。”
“我试试吧,应该能行。”陆瑾道,“只要有点药效,哪怕不是最有效的,可以先用,至少能缓解一下太子的症状。”
“阿瑾,这比什么都关键,可就靠你了。”
这话比较动听,陆瑾抬头看他,见那眸子乌黑倒影着自己,深邃地仿佛能将人融化了,顿时心中一片柔软。
他下意识往宋衡身上蹭去,戏谑道:“要是成功了,宋大人打算怎么谢我?”
摸着腹肌的手顿时换了一个方式,改为轻触,轻抚,一路逡巡往下,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宋衡从善如流地俯身上去,将人压在床上,轻啄耳廓沉着声音说:“陆大夫大恩,无以为报,宋某只有粗陋之姿,便以身相许吧。”
陆瑾痒得不行,一边笑一边问:“宋大人明日不上朝了?”
“身体抱恙告个假。”
……
第二日,宋衡在温柔乡之中起不来,搂着他家阿瑾睡的香。
早朝,没有他。
而前一日被宋衡揭了老底,让皇帝下令彻查的柳尚书,虽还未定罪可也因病告了假。
这一个两个都没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特别是宋衡,也病了……
不过今日他俩来不来不要紧,楚文帝想要安排的是另外的事。
昨日太子的请求,让他又惊又喜,当夜传唤了素来倚仗的大臣,传达了太子想要接手东街火灾的赈灾差事,今日便要在朝堂上宣布,让他们鼎力帮助太子。
太子殿下今日虽没见着舅舅,不过昨晚已经跟皇帝说好,心情依旧很激动。
只见京兆府尹出列陈述道:“皇上,东街受灾百姓的人数及损失已经清点完毕,无家可归的百姓暂时安置在东庙内,有专人负责照看,等东街西巷口房屋重建后方可安排回迁。”说着他上递了一个折子,“此乃臣初步估计所需的钱粮衣物数目,大火之后已紧急发放一批,如今即将告罄,还请皇上下令赈灾发放。”
应公公将折子取来,楚文帝翻看之后沉吟道:“这数目可是不小呀。”
京兆府尹道:“是,臣以为当选一位大臣主持赈灾。”
一般按照惯例,京都之地皆有府尹主持,办得好就是一件大功,没想到这种好事居然推出来。
齐王心里一动,不禁朝楚文帝看去,却没想到帝王的目光正望向身侧太子,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看太子,只见向来沉默的他居然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提高音量道:“父皇,儿臣昨日亲见大火后的东街废墟,百姓流离失所,痛哭流涕的模样,让儿臣实在沉痛不已。如今夜晚寒凉,冬日临近,房屋重建刻不容缓,儿臣……儿臣愿意毛遂自荐,主持赈灾!”
喜欢医刀在手(种田)请大家收藏:(wuxia.one)医刀在手(种田)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让太子殿下当众大声说出这句话可是不容易,楚文帝看儿子粗喘了好几下,努力克制着喉咙里的咳嗽,很是心疼,也不再做样子,直接叫了一声“好”。
“太子作为国之储君,有这样的想法朕甚是欣慰,大婚了,也不小了,是该担起责任来。”
“是,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期望。”太子心中激荡,瞧着下面的众臣惊讶的模样,忍不住弯唇一笑。
接着楚文帝依次点了几名大臣,“赈灾牵系百姓,百姓生活皆是琐碎之事,尔等皆是精通庶务之人,太子初涉,可得尽心尽力助他做好这份差使。”
几位大臣出列,齐齐磕头领旨。
待尘埃落定,齐王才回过味来,帝王和太子早就已经商量完毕,不过是在今日走个过场罢了。
赈灾,赈灾,有皇帝给的人手,太子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顺利完成,这就是大功一件。
齐王内心又是失落又是愤怒,想到他那时宫外开府,初涉朝堂的时候,哪一件差事不是竭尽全力地找法子完成,对着那些臣子还得给个笑脸落点甜头,否则使唤都使唤不动,更别说帝王跟前的肱骨之臣,结交不能,给个笑脸都不一定回应。
他战战兢兢多少年,才有那点威望和权柄,又小心翼翼地生怕让楚文帝不满意给收回了!
可是轮到太子的时候,楚文帝直接将人手给准备好,手把手地带在身边教导,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这样的差别待遇,让齐王心中实在不平衡,他眼神阴郁,强忍着没有啃声。
楚文帝将此事了结,心里畅快,脸上就带出了笑,今日朝会无大事,去山东调查的人又还未回来,是以应公公准备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然而还真有一个老臣走出来。
这位是个老翰林,姓孙,做了一辈子的学问,挂了一个学士头衔,曾经给楚文帝讲过学,算半个师傅,最注重礼法。
他会出来,还真是让人挺纳闷的。
孙学士对着帝王拱了拱手道:“皇上,今日老臣要弹劾一人。”
“孙爱卿要弹劾谁?”
“此人乃当今国舅,英国公宋衡,宋大人!”
孙学士此言一出,几乎全场哗然。
太子闻言就立刻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满脸惊讶。
而瞧着楚文帝也是一脸莫名,他问:“孙学士何出此言?”
孙学士道:“老臣弹劾宋大人御下不严,颠倒礼法,动摇国本之罪!”
这一条比一条严厉,到最后简直跟欺君大罪一样严重。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顿时传出来。
而楚文帝则沉默了一下,想了半天却没理出头绪来,他的小舅子似乎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唯一不尊重礼法的似乎就是垂涎他手下的陆大夫,难不成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这种事情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没到动摇国本这个地步吧?
楚文帝瞧了一眼太子,只见太子也是虽有担忧但更多疑惑地看过来,父子俩的想法是一致的。
于是楚文帝放下心来,若是这件事,摊到明面上来讲的确违背礼法,那干脆就罚个一年俸禄意思意思便是了。
于是他道:“孙爱卿请讲。”
孙学士取出弹劾折子,应公公从丹陛下来,眼中也是带着无奈和疑惑。
孙学士道:“皇上,世人皆知人民医院乃英国公府中医官陆瑾所开,虽不在英国公名下,可也是他背后支持。人民医院在东街大火之时全力救援伤患乃是义举,皇上御赐牌匾加以褒奖这更是圣上贤明,君臣相宜的体现。”
一路的夸奖,楚文帝点头的同时更加疑惑,所以呢,弹劾什么?
“但是!”孙学士眉头一皱,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严厉斥责道,“自古男尊女卑,女子三从四德方为贤良淑德,女子自三岁起,便应教导纯洁良孝,恭顺丈夫公婆。可在人民医院,陆瑾公然以救命之名看妇人身体,毁妇人清白,使此女被丈夫公婆所弃,又挑唆其背离女德,公然自请下堂至今住于医院之内!名声极坏,影响之恶劣,使京城内外纷纷议论,本是和美乐融一家破裂分离!可英国公却全无所觉,任其施为!试问,若是所有女子皆如此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裸.露于其他男性眼前,礼乐崩坏在所难免,国之根本因此动摇。老臣得闻此事,垂首痛惜,恳请皇上严惩!”
说完,他跪俯下来,“请皇上严惩!”
话音落下,朝堂之内落针可闻。
而旋涡的中心,宋大人,今日未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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