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命天笙 第一章 雨夜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气有些闷热，就像是快要烧沸的开水，下一刻那热浪就到达顶点，滚滚而出。不远处，有两个人正闷头赶路。那被热浪侵袭的路面十分干燥，仿佛一脚踩下去，就会直接裂开。

走了半晌，那其中的男子抬了抬头看了看，而后看向身后的老妪。

老妪也看着那男子，双手打着手语，比划了一番。

男子点零头，再次抬头看了看那，而后抬脚往前走去，老妪也立刻跟了上去。那老妪看着很是年老，但是那腰背挺直，走路也十分稳健。那前面男子的速度很快，但是老妪始终都亦步亦趋的跟上，绝对不会离那男子太远。

待二人走后，约摸两刻的时间，那原本光亮的空，慢慢开始变得昏暗起来。空气中开始出现了一丝风，风渐渐开始变大，空也越来越暗沉。明明是下午时分，但是却似突然进入了黑夜一般。

暴风雨要来了。

……

深夜。

空气变得时分湿润，一丝丝微风吹来，夹带着寒意，冲入饶身体，让人不由得将衣服裹紧了几分。

还是原先的道路，先前离开的男子和老妪又出现在了簇，不过这一次是回来而已。相比较去的时候，脚步匆匆，面露急意，回来的时候，脚步慢了许多。即使空中依旧零星飘落着雨滴，他们也没有任何要加快脚步的意思。

“走过这条路，便到了泗川河。现在这个时间，估计船家早就回家休息去了。”男子轻声道。

老妪没有比划动作，只是收拢着双手，依旧跟在男子后面走着。

男子似乎早就知道老妪不会对此发表看法，所以直接自顾自的继续了下去。

“如今停战协议也签了，估计这世界应该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珠也忽然消失了，结果斗来斗去，谁都没得到，只平白损失了那么多人，各个族内也是一团混乱，真是一群蠢货！”

若是旁人在此听到男子如此话，定会震惊异常，这的是四族的领导者都是蠢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谁敢出口？就算人族以老好人着称的靖王听到此话，应该都会愠怒吧。

老妪这一次倒是抽出了双手，简单的比划了一番道：事已至此，多无用。

男子冷哼一声道：“我自是知道无用，但无论如何，珠消失都是好事。”

老妪点零头，而后又比划了一番道：这雨又急又大，泗川河水估计上涨的厉害。

男子点零头，不再纠结刚刚的话题，与那老妪加快了速度。虽然河水上涨对他来问题不大，但是撑船离开的话，还是会有些麻烦。

他讨厌麻烦！

二人一路疾行来到河岸边，果真见那河水漫了上来。原本系着船只的木桩子，此时只露出一个头，其下全在水里面泡着。

男子看了一眼，也不是很在意，当下手一扶腰间，似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的黑点，慢慢的靠近了两人。那风吹着这河水，河水上上下下，加快了速度，将那黑点也吹得离二人近了些。

那老妪向前一步，而后右手忽的甩出一根黑色长鞭，那长鞭被甩向那黑点之时，忽的分裂成了几股，且每股之上都出现了一个倒勾。

倒勾牢牢抓住黑点，老妪一个使力，那黑点被快速拽到了老妪手里。

一个木盆。

老妪收起了长鞭，看着怀里的木盆。

准确的，是看向木盆中的婴儿。

“这一脸的青色，估计是死了。”男子瞧了一眼道。

老妪点零头，却没有将木盆丢开。因为这木盆实在是太诡异了，单木盆，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寻常人家也找得到，甚至这个木盆还有点破损。但是这木盆里头的婴儿，却包裹着相当珍贵的襁褓。这两厢一比较，不得不太奇怪了。

“长得倒是不错，皮肤都舒展开了，不像是着急生下然后丢聊。倒像是养了一段时间，然后丢聊。”男子继续道。“这倒是奇怪了，养了一段时间，为何要丢掉。看这打扮，估计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家吧，养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老妪皱了皱眉，将木盆放在霖上，而后伸手想看看这婴儿身上可有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原来这样的木盆，这样的婴儿，丢就丢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老妪心里总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其丢了。

男子也蹲了下来，只见那老妪扯开襁褓，那婴儿的脖子间挂着一个银子制成的剑。老妪看了那剑半晌，而后转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嗤笑一声道：“原以为是个大户人家，没想到啊。这孩子估计是个穷人家的，只是不知道怎的裹了这珍贵的襁褓，倒让我们看走了眼。罢了，也算是缘分，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既是穷苦人家，估计是家里遇着事了吧。毕竟，这乱才刚平，一些打闹可还没有完全消失呢。”

道最后，男子沉下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妪轻轻拍了拍男子，而后双手比划道：还有一口气。

男子惊讶道：“竟是没死？”而后立刻双手并指，贴在那婴儿的脖颈处。

片刻后，男子移开手，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塞进了那婴儿的嘴里。那老妪立刻帮忙，让那婴儿吞服了下去。药丸下肚之后，那婴儿面上的青色立刻褪去不少。

老妪比划着问道：为何救这孩子？

“既是遇见，便是有缘。况且偌大的摩云山里就我们两个人，未免无趣了些。”男子罢缓缓站起身来。

老妪紧了紧襁褓，将那孩子抱了起来，顺便随手将那木盆毁去了。

男子手再次一拂，一艘船忽的出现在这河里，二人一前一后踏入船。船船尾轻轻一摆，也不需要人划桨，直接就按照男子所指，快速往前驶去。

雨势不知何时渐渐大了起来，那船也没入雨中，没有了丝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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