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气势汹汹地朝着楚鸿煊冲过去。
这时,一道凉凉的声音倏然响起。
“秦伯父欺负起小辈来还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呀,真让人佩服。”
宋锦瑟缓步走了过来,目光凉凉地望着秦家父子与一众家丁。
紧跟在宋锦瑟身后的,是王川及楚府的家丁,浩浩荡荡二十几人,看起来气势丝毫不输秦府的家丁。
秦如砚冷哼了一声,“胡说八道,是你们楚家的三少爷先行动手,打了我儿!我作为父亲,若是不能为我儿讨个公道,那便不配为人父!”
秦如砚的一席话,便是故意绕过秦凌故意言语欺辱楚素素不说,将事情避重就轻地说成了楚鸿煊故意闹事打了秦凌,他这个父亲为儿讨公道。
场中众人多是后来才凑上来看热闹的,自然不明白事情真相,不过见秦凌确实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便是开始议论纷纷。
言语之间,都是贬低楚家,或是说楚家无理取闹,或是说楚家仗势欺人。
甚至还有赞扬秦如砚是个爱子的慈父。
楚鸿煊听了,怒得龇牙咧嘴,要不是面前秦府的家丁正虎视眈眈,他真的想要将秦如砚这个颠倒是非的老东西也暴打一顿。
宋锦瑟面上没有怒气,她只不咸不淡地看了秦如砚一眼,道:“不愧是秦伯父,不仅欺负后辈威风凛凛,还长了一张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嘴,真让锦瑟佩服万分。”
话落,目光凉凉地望过去,宋锦瑟又接着道:“只是,秦伯父,只凭一张嘴是不能颠倒是非黑白的。我们鸿煊是为何打的秦大少爷,还不是因为秦大少爷言语侮辱我们家素素。”
秦凌这时候怒喝道:“我哪里言语侮辱她了,我不过是夸赞楚二小姐长得漂亮罢了。”
宋锦瑟上前一步,看着秦凌,冷静道:“你是不是言语侮辱我们家素素,可以让在场的人拉出来问一圈,毕竟刚才肯定是有人在场听着的。”
顿了顿,宋锦瑟又往人群中环顾了一眼道:“不然就这样吧,我出白银五十两,征集刚才在场的人,若是有人站出来告诉我刚才秦大少爷说了什么,便赏白银五十两。”
虽说秦府在狮城势力不小,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话落,人群中便有人争先恐后地开口道:“我、我。我刚才就在场,确确实实是听到了秦大少爷言语侮辱楚二小姐,还对楚二小姐动手动脚,让楚二小姐作陪。”
秦凌当即脸色难看,不敢吭声了。
这人说的话,确实是他刚才说的话,一字都不差。
说话的人不少,都是当时的目击者。
场中那些后来的人听了这些人的话,了解到情况,都在窃窃私语。
秦如砚听着场中百姓的话,心里又是恼怒,又是愤恨,那些话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脸上,火辣辣的。
他攥紧了拳头,盯着宋锦瑟,眼中闪过一丝阴骜。
道:“你们楚家不要仗着家中富贵,便买通众人,横行霸道!”
宋锦瑟扯了扯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冷意。
而秦如砚则是继续信口道:“即便是我儿说了错话,可今日你们楚家的三少爷打伤了我儿,行为恶劣,不教训一番日后岂不是更嚣张跋扈。我瞧着你们楚家无人管教,所以就代为管教了,今天,要么就让他给我儿磕三个响头谢罪,要么,就卸了他打人的这一双手臂”
秦如砚话未落,突然面前人影一闪,他下意识地后退,可那身影已经到了面前。
“啊。”的一声,惨叫声骤起。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秦如砚僵硬抬头,旁边的秦凌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目呲欲裂。
而宋锦瑟的脚就踩在他的手臂上。
宋锦瑟脸上闪过一抹厉色,随即一脚狠着劲踹向秦凌的手臂。
骨头断裂的声音伴着秦凌惊惧哀嚎的声音响彻云霄。
秦府的家丁想要动作,可他们一动,楚家的家丁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二十多个粗壮大汉怒目而视。
倒显得秦府的几个家丁人丁削薄,可怜兮兮。
秦入砚终于清醒过来,待看到被宋锦瑟踩断了手臂的秦凌时,暴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你这个贱人!你竟敢!”
宋锦瑟恍若未闻,脚轻抬起,又踩在秦凌另外一个完好的手臂上。
这才眯起眼睛,缓缓开口,道:“秦伯父,我已经好言好语与你说话,这事过错在你们秦家大少爷,被暴打,也是他活该。就许你给你儿讨回公道,我们家素素被言语欺侮,损了名节,就不必讨回公道了?”
“我们副将府一向是先礼后兵,本来你今天与你儿好生地跟我们素素道个歉,这事也就了结。可你偏偏要我们三少爷卸了手臂,还说我们楚家横行霸道,那我们楚家为了讨回公道,也就不得不在秦伯父面前横行霸道一回了。”
秦如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本来以为,如今的楚家无主,是任由揉捏的软柿子,可没有想到,出现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宋锦瑟。
这一下软柿子没捏着,倒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本来,秦如砚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正想下令让府中家丁动手。
可目光看过去,秦府的几个家丁被楚家家丁包围,双手举起,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秦如砚阴沉着脸,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
先前他仗着人多势众,欺侮楚鸿煊与楚素素,如今,倒是换做了楚家的人,仗着人多势众蹬鼻子上脸来,他还没有反抗的余地!
宋锦瑟目光落在秦如砚的脸上,下巴微抬,道:“秦伯父,我最后一次问你,可要让你儿向我们家素素认错?”
话虽是询问,但漆黑的眸子里是不容违抗的强硬。
既然秦家敢闹事,她也是不怕事的。
“若是不认错的话,怕是秦大少爷两条手臂都要废掉了呢。”
宋锦瑟顺势抬腿,这回倒是避开手臂,一脚踹在秦凌的身上。
秦凌被踹断了一条手臂,本就痛惨了,又被一脚踹下来,直痛得凄厉惨叫。
秦如砚一张老脸都成了酱色,扭曲得可怕,他恼怒爆喝了一句:“住手!”
而相比于秦如砚的气急败坏,宋锦瑟倒是淡定多了,她气定神闲地收回了腿。
好整以暇地瞥着秦如砚,道:“秦伯父,可要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