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锦瑟非常认真地纠正了他这个称呼。
“你还是叫我楚夫人吧。”
沈懿没有反驳。
但是也没有应和,只是再说话的时候,还是依然我行我素。
“夫人,进去吧。别站在外面了。”
这回,宋锦瑟也没有再去纠正了,而是跟着沈懿进了屋子。
可以瞧出来,这个宅子确实是沈懿的,宅子里面的摆设简洁,一如沈懿的风格。
而且,似乎这个宅子并没有下人。
刚才站在外面那么久,宋锦瑟都不曾听到过宅子里面有声音。
刚在思索着,便听到沈懿道。
“这宅子是很早之前购置下来的,宅子里只有管家和两个负责洒扫的下人。刚巧做饭的厨子辞工回乡下了,而且,一时半会应该也是找不到厨子。”
宋锦瑟很快便理解了沈懿话中的意思,道:“所以就意味着我们要自己做饭了是吧。”
沈懿点头。
然后纠正了她话语中的错误,道:“不是意味着我们,是意味着你。”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并不会做饭。”
宋锦瑟有些无语。
家里没有厨子,自己也不会做饭,那为何要留她下来吃饭。
宋锦瑟便问:“你怕不是留下我来就是因为家里没人给你做饭,恰巧我又走不开所以便留我做饭的吧?”
这一次,沈懿还是点头。
“这样都被你发现了,夫人果然是冰雪聪明。”
嘴角的笑意一点也不掩饰。
横竖现在也走不成,若是出门还有可能碰上四处搜查的昭阳郡主的那些护卫。
眼看着午膳时间也确实快到了。
所以,宋锦瑟想了想,便道:“罢了罢了,只此一次。我做饭就我做饭吧。”
就冲着沈懿曾经帮过她那么多遍这个交情,做个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来到这里之后已经许久没有下过厨了。
可做饭,宋锦瑟还是会的。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便经常是自己做饭。
沈懿将宋锦瑟领去厨房。
厨房里果然是纤尘不染,瞧着,应该是许久没有开过灶了。
所幸,该有的,还是一应俱全。
宋锦瑟将袖子挽起,边是淘着米,边是对立在旁边十指纤纤的沈懿道:“这几日你还是赶紧让管家给宅子里找个厨子吧。京城那么大,厨子应该也好找。”
顿了顿,又道:“若不赶紧找的话,你怕是要饿死在京城了,毕竟我这种会做饭的好姑娘也不会每一天都能恰巧走到你的家门口的。”
沈懿道:“不恰巧的话,那我每天都让管家过去请你便是了。”
宋锦瑟:“”
“你可想多了。下次便是你让管家请我过来,我也不过来了。有人给我做饭,为什么我还要过来亲自动手,我又不是傻子。”
也不是她懒,实在是这时天寒地冻的,谁都不乐意动手做饭。
身上穿的衣服多了不方便便是一方面。
手泡在水里,冰冰凉凉的,这京城里又没有个暖气,又是一方面。
沈懿只是笑了笑,道:“不过是说笑而已。”
说实话,他也没有要找厨子的打算。
他平常都不住在这个宅子里,之前对宋锦瑟说得厨子返乡之类的话,也是编的。
为了不让宋锦瑟怀疑。
宋锦瑟不置可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米已经淘好了,宋锦瑟放在蒸屉,却是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后知后觉地道:“不对呀,沈懿,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笑的?”说完,便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沈懿,“我记得你以前都不会说笑的吧?”
印象中,他都是很少说话的,大部分的时候也符合他大反派的特质,不苟言笑,便是语气也是冷淡如霜的。
就算不是冷冰冰的时候,跟他说话也是无趣得很。
沈懿面具下的眸,笑意明显。
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说笑这种东西,还需要学?”
宋锦瑟算是明白了。
说白了,沈懿之前的高冷人设都是装的,其实,说不定,骨子里面是个闷骚的人。
宋锦瑟还来不及多问,又听到沈懿问。
“我听说八珍楼的那些新的菜式,都是你教那些厨子做的,而且,菜谱也是你写的?”
他说这句话出来,宋锦瑟便知道,沈懿想吃八珍楼的菜式。
点了点头,道:“对,你想吃什么菜就说吧。八珍楼的那些新上的菜式,都是我一手开创出来的。”
沈懿认真地想了想。
“那个自己煮菜的那一道菜叫什么?”
沈懿想了想,便想起上一次宋锦瑟与楚鸿煊几人在八珍楼聚餐的时候,那一个香喷喷的锅。
隔了好远,都能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
“你说的是火锅吧,可以,你让人出门将香料买回来吧。”
做火锅,确实是要省事得很。
而且,这大冷天的,天寒地冻,吃火锅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都确定好了要做火锅,宋锦瑟便开始折菜。
而沈懿遣了下人去买香料,回来之后则是在一旁帮着她将折好的菜洗干净。
他的手法倒是非常熟稔,不生疏。
其实,对于沈懿会洗菜这件事情,宋锦瑟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印象中的沈懿,应该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
尤其是在古代,这洗菜做饭的活,都应该是女人的活。
倒是没有料到,沈懿不仅会做,还做得轻车熟路。
古代是没有电器的,做饭也只能用柴火烧。
在生火的时候,宋锦瑟犯了难。
她从来就没有烧过柴火。
所以一连好几次点了火折子,都没有将火生起来,反而是柴火冒出来滚滚浓烟,将整个厨房熏得乌烟瘴气的。
连着她也熏得有些灰头土脸的。
最后,索性不再试了,只道:“沈懿,我不会生火,不如你叫个下人来生火吧。”
沈懿摇头,有些无奈:“这倒是也不巧了,下人这会儿都出门了,方才你不是让我叫他们出门将。”
而后,沈懿便搬了板凳坐下来,道:“我来试试吧。”
说来也是奇怪,沈懿便是生了一次,火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宋锦瑟倒是没料到,如此轻而易举,盯着沈懿又道:“沈懿,我算是明白了。你应该是跟我八字不合。”
“为什么这样说?”炉灶的火光映照下,沈懿面具下的眸带着些许的惑色,“我想了想,应该是没有做一些与你作对的事情吧。”